夜幕降临,空气中弥漫着难以言喻的闷热。
街道上,一辆黑色大奔停驻在红灯前,就在绿灯亮起提速冲刺时,一道黑影犹如幽灵般从路边窜出,猝不及防地摔倒在地,发出沉重的闷响。
陆越蜷缩身体,双手紧紧捂住腿部,脸上扭曲的表情仿佛正在经历着难以言喻的痛苦。
“痛……痛,太痛了!”
见富态车主下车,陆越声音又提高了几分。
“赔钱,今天要是没个百八十万,别想着走。”
“我有行车记录仪。”富态男子冷漠道。
陆越眉头一挑,显然没想到这件事,立即起身往车里瞄了一眼,发现根本没有行车记录仪。
于是再次夸张倒地,掏出手机,打开摄像头。
“撞人了,撞死人了,还有没有王法了……”
演技夸张,一副无赖表情。
见陆越如此胡搅蛮缠,富态男子左右环顾,见四周无人,平静道:“我没带这么多现金,你要是能坚持,可以跟我去家里取。”
“好,我跟你回家取钱。”
陆越立即起身,刚打开车门,一股鸭味扑面而来。
他这才发现后排座椅捆着十几只鸭子。
犹豫再三,陆越坐进了副驾驶。
富态男子上车后,锁好车门向远处行驶。
陆越没有在意这些细节。
内心感叹不愧是豪车,坐着是比公交车舒服多了。
怪不得好多人宁愿坐在豪车里哭,也不愿意坐在自行车里笑,不怪对方现实,体验感确实不一样。
自己累死累活才存了六十万。
也不知道何时才能开上百万级别的豪车。
车子稳步行驶,渐渐远离市区。
一路上陆越表现的就跟乡下人似的,东瞧瞧,西摸摸,对哪都很好奇,直到被富态男子警告别乱碰,这才规矩起来。
但没过多久,陆越再次开口。
“老板,你是做什么工作的,开养殖场的?”
“你这大奔这么贵,后排装这么多鸭子也不怕脏?”
“我听网上说有些有钱人很孝顺,开着豪车给村里父母拉柴火,老板你该不会也是这样吧,拉着妈妈给的鸭子从农村回到城里?”
富态男子有些不耐烦,随口嗯了一声。
陆越沉默,似乎被对方孝心感动。
“老板,我刚刚骗了你,其实我没有受伤。”
“我知道。”
“老板你真好,你这边缺不缺人手,我刚毕业不久,很能吃苦的,一个月三千,什么事都能干。”
“你想跟着我赚钱?”
陆越连连点头,满脸都透露着真诚。
“好,我收下你了,你前面收纳盒里有几万块钱,*就当你这个月工资。”
陆越闻言打开收纳盒。
一股熟悉的血腥味儿钻进鼻腔。
这些钞票看上去很新,但上面萦绕丝丝红色气流。
很是邪恶。
所以这位就是造成钱毒的罪魁祸首?
普通人看不见,也只有超凡者或者自己才能看见。
陆越又用眼睛余光瞄了驾驶室一眼,如此近距离下能清晰看见对方脖子皮肤处印满了红色纸钞图案。
对方身体很虚弱,死气沉沉,显然也是受害者。
但此时更像是癌症晚期,处于一种半人半鬼状态。
大奔一路畅通无阻,逐渐远离市区。
约莫一个小时后。
在一处废弃工地外,大奔停了下来。
陆越惊讶地发现这里已经聚集不少人。
而且都是开着豪车的有钱人,但却个个蒙着脸。
奇怪的是,那些人车里也同样传来鸡鸭鹅之类的牲畜叫声,大半夜的这些有钱人不睡觉聚众卖牲畜?
很明显这些人今晚来这里是有目的。
见那些老板自食其力从车上搬鸭货,陆越为了避免暴露,主动提出搬鸭子,但却被富态男子制止。
“鸭子没用,你不用搬,跟着我就行。”
陆越:“?????”
紧跟富态老板身后,陆越清点出现在现场的人。
“一只、两只、三只……”
足足十七只钱毒晚期的患者。
也就是半人半鬼。
一路上陆越都在思考一件事。
半人半鬼算鬼么?
“你一直看着我干什么?”富态男子似乎察觉到后背异样目光,有些不安皱眉问道。
“没什么,只是欣赏一下老板你那伟岸的身躯。”
富态男子:“……”
这处工地显然荒废已久,正处于打地基阶段,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废弃,整个外围杂草丛生,鲜有人到来。
一行人踏着泥泞小路,缓缓深入地基的幽暗之处。
所有人围成一排,似乎在注视着什么。
陆越踮起脚尖,发现中间摆放着一块巨大石碾。
石碾是一种用石头和木材等材料制作的使谷物等破碎或去皮用的工具,主体是碾盘和碾砣,碾架,一般通过人或者驴围绕石碾转圈来驱动碾砣。
陆越眼睛微眯。
从周围情况来看
,这石碾似乎是从这工地挖出的。
但它也太大了!
光底下碾盘足足就有四五米长,更别提那一人高的碾砣。
这东西是拿来碾压去皮谷物的?
这牲畜拉到死也磨不动。
陆越对此抱怀疑态度。
不是碾谷物那又是碾什么的?
而且奇怪的是,当陆越与之对视,明显能感受到一股非常邪恶的气息,打心底就厌恶的那种。
陆越左右张望。
试图发现背后操控这一切的幕后黑手。
但却始终找不到。
这时,地表突然传来轻微地震。
陆越脸色大变,下意识后退准备逃跑。
自打长山村后山遗迹节点事件后,他现在对于地震这玩意已经有了心理阴影,万一那个所谓的比干再度出现怎么办?
“你在干什么?”富态男子注意到陆越奇怪行为。
陆越这才发现只是虚惊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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