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府里,朱大力找上门的时候,钱有道刚把当铺的账结清,一下子花掉一千五百两,他心里暗骂山隐不义,面上却还要谢当铺的伙计把东西送过来,好不憋屈!
他清点了要带回公主府的东西——三百两现银,红宝石头冠,冰种翡翠山居摆件,刻花描金琉璃樽和沉香如意屏风。
朱大力看钱府里面一下子多了那几样宝物,又是翡翠又是宝石的,心下肯定钱有道在自己回家的时候又搞了不少好处。
“爹!”朱大力大喊,“您再不回去,公主府要反了天了!”
钱有道见这倒霉女婿就烦,平常也就罢了,这时候他忙的要命,哪里有空搭理他。
“行了行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钱有道不耐烦地甩甩手,说自己还有事要办,让朱大力先回去。
朱大力觉得是钱有道想独占好处,偏不走,他见那三件宝物光彩异常,一看就是贵的不得了的东西,笑嘻嘻得凑上去,还问:“爹,你何时得了这么多稀罕玩意儿?”
钱有道唯恐朱大力粗手粗脚的,东西还没捂热乎,他就给摔了,自己的钱白花了不说,公主那里他是有苦说不出。于是赶忙让人把东西放好,问朱大力到底有什么事。
“爹,我近日缺钱,有个弄花草的朋友,说是能赚一点。这不,公主府里的花园还空着呢,今日跟公主说了,她让您去跟她讲一声。”
朱大力不知道先前发生了什么,也没人跟他讲。钱有道一听,心里一个劲地骂这人给自己添乱,面上也不跟他多拉扯,只说自己知道了。
朱大力还是不解气,他问钱有道府里何时招了个愣头青,今日竟然有人拿绳子绑了自己,还敢踹自己,还拿剑威胁自己。
“什么?”钱有道回家两日,不知道府里多了人,一听朱大力的话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你跟我说说那人长相。”
朱大力便说不过是个毛头小子,脸上有伤,一身黑,不知哪里弄来的长剑,力气出奇的大,他被踹的地方现在还疼。
“行了,你先回家吧,我明日回府。”钱有道心想不好,事情可能更加麻烦了。
朱大力又从钱有道这里讨了些酒钱才走,告完状他心里舒坦多了,等着明天扬眉吐气。
钱夫人才安抚好儿子,没让他瞧见这些东西,否则又要闹。
“真要全部拿回去?”好东西谁不喜欢?钱夫人见那珠光宝气的,心里也舍不得。说起来钱有道还没给她置办过什么呢!
钱有道沉重地点了点头,他还存着点侥幸的心理,打算先把这些还回去看看公主的反应,要是满意了那剩下的他就装作不知道,要是还不满意,最多最多,自己再拿出二百两。
次日,钱有道喊了几个手脚麻利的小厮,将东西装在车上,就往公主府去了。煦嘉公主府偏远,且得走一段时间。钱夫人目送他离开后,转而让人套了车,要回赵家,最近事事不顺,她得想些法子,宝贝儿子的前程要紧。
公主府难得过了两天清净日子,小厮来报,说钱管家回来了的时候,吕默正想着怎么把议事的那件屋子利用起来,以后免不了要做生意赚钱,她这后院不是谈事的地方,前厅那里又太小了,内院那间屋子刚刚好。
“公主,钱管家还在侧门那边等着,说是东西贵重,还请公主亲自派人去检查。”
吕默让小厮去跟钱有道说,先在前院等着,自己待会儿就来,又让任翼喊马驰和褚东一起把东西搬进来。
见吕默没有要走的意思,纸喊唤了她一声。
只见吕默笑盈盈地看着纸涵,开口问道:“你这三天代理管家,觉得如何?”
“承蒙公主信任。公主的意思是......”
“这府里也该改变一下了,我有心把代理二字去掉,不知你怎么想。”
“我一定不负公主所托!”
这三天,纸涵在厨房说话都硬气了些,之前厨子把好东西都先自己留了,次一些的才给公主用,更次一些的就是其他人的吃食,钱有道走了后倒是收敛了不少。她在府里原来人微言轻,虽然贴身服侍公主,可是大家都觉得公主好拿捏,自然不会对她有什么好脸色。
这三天代理管家当下来,她说的话都是思前想后觉得有道理才吩咐下去的,虽然厨房和花园一时改不了,但是在其他地方,大家都客客气气的,给她三分面子。
纸涵心里也不是没想过,要是自己真当了管家,要如何打理宅院内外。没想到公主竟看出了她的心思!
“你且看着,咱们是要把那些恶仆都赶出去的。”
吕默在前面走,纸涵跟在她身后。
纸涵想起了十二岁那年的冬天,自己也是这样跟在公主身后的。危机危机,是危也是机,自中毒一事过后,公主真的变了,自己也要赶紧行动起来,千万不能给公主拖后腿。
钱有道看到任翼的时候,心就凉了一半,是他。马驰身边跟着个新面孔,朱大力没提,想来是顶了疯马夫的位置来的。
才三天,府里就多了两个生人,钱有道内心警铃大作,事情正在超出他的掌控范围,然而他好像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任翼只是冷冷得瞥了一眼钱有道,一看他带来的东西,真是少的可怜,这也拿的出手。
马驰和褚东从没见过这么多现银和珍宝,小心小心再小心,将东西轻拿轻放地放在了前厅的地上,然后两人自觉站到一边,等公主来过目。
“小马哥,这是谁啊?怎么带这么多东西来?”褚东忍不住问。
“这是钱管家,犯了错受罚来了。你别多管,干好自己的活就行。”马驰简单说了一下,提醒褚东。
褚东闻言不敢多问了,只是心里却惊奇,这府里管事的不是纸涵姑娘么?原来还有个钱管家,犯了何错需要带这许多东西来?
吕默不知是第几次从后院走到前院了,心想不能一直这样下去,时间都浪费在路上了。
到了前厅,等吕默坐下,钱管家就将东西一一介绍了,不说是自己拿去当了充实钱包,只说公主仁慈,不计较他一时糊涂。
“公主仁慈,给我自新的机会,这里是现银三百两,我办事不力,账目不清,还请公主原谅。”
吕默的底线是现银五百两,这厮没把全部的账本给她,她估摸着至少五百两都被钱有道以各种各样的理由贪了。府内的物件,大大小小的,她现在弄不清楚到底没了多少,可是就目前地上摆着的来看,钱有道应该是为了面上好看,专门弄了几个大的回来充数。
可是,东西可不一定是越大越有钱啊。
吕默不说话,也不回应钱有道的话,她在思考。
她不说话,其他人也只静静站着。
良久,吕默才开口:“就这些吗?”
难道不够?还是她其实都知道?钱有道本以为这已经够了,吕默一句话打乱了他的阵脚,他冷汗直流。
扑通一声,钱有道跪下了。
“公主,实在是家里有困难,先前您体谅我在府里多年,不计较这些,如今我想着既然情况好了一些,那就尽力报答您的恩情,这也是东拼西凑才弄到的,我家能力有限,这些东西肯定是不够的,还请公主,念在我为您效力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要不是为了维持形象,吕默都要跳起来给钱有道鼓掌,黑心鬼披人皮,叫花子都没他会叫,演的这么逼真不去戏班子唱戏真是可惜了,想把她架得高高的,觉得小女孩脸皮薄不好意思跟人争东西,一句公主仁慈就想一笔勾销?一跪就想既往不咎?一哭就想合理抢劫?
真是笑话。
吕默波澜不惊,不气也不恼,十分温和地开口:“钱管家,起来说话,你这样哭哭闹闹的,好像我一点不讲情面一样。”
钱管家起身,抽抽搭搭的以为自己看起来十分惹人怜惜,实则蓬头油面的,幸亏没捧着心口,否则东施都要喊见了鬼了。
“若是家里有困难,更应该走正道,因果循环,种坏因,得坏果,这个道理,不需要我来教你。”
意思就是你现在这个局面是你自己搞出来的,别把脏水往别人身上泼。
褚东听了,一脸崇拜地看着座上的公主。
吕默稍微停顿,接着说:“我教你填账,本意不在于为难你,而是为了你将来不要自食恶果,悔不当初,你如今也是三四十岁的人了,要知道世上没有后悔药吃,你若是仍旧执迷不悟,揣着明白当糊涂,我也不必费这力气了。”
这一番话,吕默将抑扬顿挫发挥到了极致,语重心长,娓娓道来,闻者感动,频频点头,当事人不敢动。
“账目的事,你我心里都有数,再给你一次机会,要还是投机取巧,装疯卖傻......”
吕默故意留了个话尾,语气稍显严厉。
钱有道没得逞,只得擦着汗回去,准备接着拔毛。
吕默让纸涵叫人把东西收到库房里,见有现成的劳力,于是纸涵便让任翼、马驰和褚东三人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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