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开元二十九年传回的军报中所说,虽然于都斤山是突厥牙帐所在,但身处阿尔泰山的突厥部落更加凶悍。”窦牧大致划定了一块地方,但舆图上并无显示,“阿尔泰山大约在这一处,疆域图中没有画出来是因为我们至今不知阿尔泰山到底有多大,西起哪里东至何处,一点都不知道。”
窦牧趁着歇气儿的功夫喝了口水。
众人都被窦牧的专业震惊,这是个有真才实干的官!好久没见到这么权威的官员了,哪一年的军报都能记得清清楚楚,此人真的不是兵部出来的吗?
窦牧正准备再说什么,却撞上众人震惊的眼神,不自觉地自我查看一番,发觉没什么不妥,于是心中思索了一下,恍然道:“各位要去更衣的话请自便。”
……
众人无语。
公主直接问道:“那么突厥它的疆域很大?”
说到专业问题窦大人立刻像换了个人,他摆手道:“不!不止是疆域的问题,而是我们与突厥是世仇,但又是亲家。”
窦牧根本不管众人是不是接受无能,自顾自说道:“所以我们对突厥礼最熟悉,对待突厥的迎宾礼也最慎重。”
众人嘴巴已经合不上了……窦大人这么敢说的吗?
窦牧显然为了这节课准备充分,他又从那叠宣纸中翻出一张纸来,纸上画着一个人像。
窦牧指着这张图道:“此乃被发左袵。”
“什么意思呢?”窦牧指着纸上的人头介绍道:“就是披头散发,衣襟左开。”
“突厥国与我们大楚最大的风俗区别,一是穿衣打扮,二是婚丧嫁娶。”
窦牧将手中纸张放下缓缓道:“突厥游牧生活习惯注定了他们死亡人口众多,所以便有了继妻制度,兄死弟继,父死叔继。”
顾平西与杜晖手胳膊举着锦帛酸得要命,愣是不敢打断窦大人授课。
“说完了突厥民俗,那么我们就来说一下对待突厥的国礼。”说到此窦大人目露寒光。
只听他冷声道:“此生我大楚绝不会在任何时候任何地方对任何突厥人称臣礼。希望各位殿下牢记。”
所有人呼吸一窒。
“好……那么我们接下来说一说碎叶国……”窦大人说起了另一个邦国。
众人没想到突厥国的国礼介绍就这么戛然而止。
窦牧接下来又说了几个邦国的信息,最后可能因为语速太快,导致上午的课时尚未结束,窦牧就说完了。
两相对望,尴尬而立。
陈博闻见此试探着说:“窦大人,不如给我们讲讲鸿胪寺最近在忙什么?”
窦牧眼神一亮,但转瞬便迟疑了起来:“鸿胪寺接待外宾的消息不能外传……本官……本官不能说。”
大皇子见此索性问了玩笑话:“窦大人既然不能说公务,那七夕放烟花的地址在何处总能说了吧?”
“这个能说!就在西市护城河边!”窦大人好干脆点头道。
“窦大人,明日还是你授课吗?”杜晖揉着胳膊问道。
窦大人摇头:“不是我,是另外的人。鸿胪寺最近非常忙碌,抽不出时间来。”
“那为何今日抽得出时间。”
“因为今日得教诸位突厥迎宾礼。”
……
极度静默中……
窦大人后知后觉自己泄露了什么,忍不住抿唇。
所以今天授课是假,提醒是真,难不成鸿胪寺要接待的贵人是突厥使团?
正巧国子监午休铃响,窦大人忙不迭地收拾东西跑了!
距离乞巧节还剩两天,京都的人越来越多,公主大皇子等人晚上散学,在成贤街都随处可见外邦人,众人上课也越来越心不在焉。
乞巧节国子监是不放假的,但是架不住学生们以各种各样的理由请假。最终因请假人数过多,乞巧节这天休沐了。
京都终于迎来最热闹的一天!
两千多名国子监学生涌上街头,与市井叫卖疯狂采买的各色人士一同参与进乞巧灯会!
大皇子带着身边伴读一窝蜂涌进西市杏花楼,在柜台前叫嚣着!
杏花楼的掌柜忙得脚不沾地,晕头转向。
“掌柜的!!杏花楼临河的位置留给咱们殿下!”曹安一马当先,笨拙地胖子此刻异常灵巧,左突右冲挤进最里面,揪着掌柜的下死令!
其他人不管掌柜的如何答应,总之先上去占了位置再说,不然等到晚上,黄花菜都凉完了。
杏花楼临河就一间亭台,整个台子三面临河,竹帘作窗,一面是门,异常开阔!众人七手八脚将帘子拉开。
“哇!!!!”
惊叹之声不绝于耳,整个京都被花灯覆盖,护城河的西市沟渠沿河两边各挂着一排花灯,一直延伸到尽头!
两边坊市已经全部挂起各色特别灯笼,烛火白天就点上了。
放眼望去全是人!
都是人!
每座大街尽头都竖起来五彩纸扎雕龙拱门,每一处官府衙门都挂上了特制的彩带,在五光十色的彩灯中作为明显的标记。
所有官员全部在位,京中大部分巡防队、城门卫都调动巡城,所有防火队每个街道挨个巡视,换班休息。
京都尚未到晚上,已经灯火通明!
忽然,远处似有鼓声。
众人极目眺望!
正定门处的铜管长号突然吹响。
“呜——”
正定门一直到太极殿的路已经全部清空!整条道路均有御林军把手,所有百姓不得逾越雷池一步。
全城登高者目光尽皆聚集向正定门。
正定门中门缓缓拉开,一队威风凛凛的队伍伫立在外……
被发左袵!
突厥人!
突厥王旗来路,铁蹄踏入京城大门,一队年轻的领头人渐渐露出脸来……
若有熟悉二皇子长相的人在此,定要惊诧此人与二皇子如此相像,长相雌雄莫辨,肤白人高瘦!即便突厥打扮也无损他风流之态。
巧了,公主正在正定门处,甚至就站在迎宾队伍的右上角阁楼上光明正大偷看。
“不枉半夜不睡赶来正定门!”陈博闻感慨,“突厥使团果然气焰嚣张。”
顾平西闻言侧目:“你从哪里看出他们气焰嚣张?”
“长得与二皇子殿下如此相似还不嚣张?”陈博闻反问。
顾平西无语,不与他胡搅蛮缠。
突厥队伍中那名领头人缓缓抬头,目光与公主相接。
领头人的目光与二皇子的目光有天壤之别!
公主瞳孔瑟缩了一下,如果说二皇子是软弱的羊,那么这位突厥王子就是残忍的狼,对方目中冷酷、深沉、冰冷、柔和、虚伪情绪交叠,最终化为一抹轻笑凝在他唇角。
“无怪京兆尹这次将乞巧节搞得如此声势浩大,”李墨靠近道,“原来症结在此。”
“也不只是这样,”陈博闻挽着一柄折扇走过来攀上他的肩膀道,“我朝建朝之日便是乞巧节,所以这个日子格外隆重。”
那一队扛着突厥王旗的人渐渐走远,公主收回视线道:“咱们也走吧,再晚恐怕就赶不上大皇子的接风宴。”
一群人紧赶慢赶,终于在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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