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送行那天,九酿春突然出现,再次引发了一阵狂潮。
而沈令禧和曲淮源的名字也流传到了坊间。
征南大将军带兵出征路过老春坊,酿酒奇才在婚礼上送酒千坛亲自送行。
听说他们还是一对挚友,真是一段不朽的佳话!
一些坊间的老人,渐渐的又隐隐约约回忆起,三十多年前的另一段故事。
同样一位是酿酒大家,一位是肱骨之臣,同年是长街赠酒,可当时却有上万坛。
一场棺椁里只有衣冠的葬礼,令名震天下的倾世绝酿为他陪葬,从那天后,九酿春彻底销声匿迹几十年。
可悲,可叹,令人唏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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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酿春再次现世的消息,几日间传遍了上京的大街小巷,老春坊的生意突然火爆的异常,天还没亮,就有人在老春坊门口排购九酿春。
这一切,只因为李师父前些日子定了一个古怪的规矩,九酿春一日只卖一百坛,卖完为止,多一坛都不卖。
这令很多酒徒感到异常的失望。
但也有人恍惚间回忆起来,这个规矩似乎是很久以前,从九酿春开始售卖之日起就定下的。
上京的百姓还算幸运,只要排队排的早,还是有机率能买上,外地闻风而来的酒商可就犯难了。
他们从天南海北跋涉而来,哪有进货只进一百坛的道理?只好日日排队等待订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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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府,灵犀堂内
桑落坐在桃木摇篮前拿着一只拨浪鼓,漫不经心地逗弄着乐思。
乐思却咿咿呀呀的,十分不给她面子,不仅不朝她笑,还总是想揪她的头发。
桑落有些气恼,这小东西不会真如祖母所说,是孟乐诗转世吧!
桑落也不愿逗她了,遂将拨浪鼓放在她的摇篮前,幽幽叹了口气。
兰姑姑在郑府的礼仪课结束了。
又因为五月初要举行殿试,所以青山学馆放了十天的小假,桑落突然发现,她似乎无事可做了,突然感觉心里空落落的。
香琼和堂兄新婚燕尔,她不好去打扰,她也不想去郑府找郑三玩儿,不然碰到郑谨,那就有些尴尬了,他俩人说亲未成,还是不见的好。
香琼他们成亲后,柳姐姐居然也迅速嫁给了一个秀才。
唉,为什么大家都守着今年成亲啊。
罢了,还是带着肘子去宁氏武馆找乐华和娘亲吧,省的太夫人一见到她,就想让她去相亲。
肘子如今也长大了,一身棕色的皮毛油光水滑,完全是一条威风凛凛的猎犬模样。
“肘子,过来!”
桑落清脆的呼唤道。
肘子叼着一根肉骨头慢悠悠的走了过来,它疑惑的看着桑落,似乎不知主人为何要找它。
桑落瞧它那副好吃懒做的样子,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瞧瞧它,自从二舅舅走后,没人训练它了,立刻就像变了一条狗,松散的不成样子,若是不管管它,只怕再过些日子,又要长出膘了。
桑落蹲下来,摸了摸肘子的脑袋,蹙眉说道:“早知如此,就该让你和二舅舅去川蜀走镖,省的你一点猎犬的样子都没有,和宇哥儿家的高宝贝差远了,更不比不上太孙家的黑李逵。”
听到兄弟姐妹的飒爽英姿,肘子趴在地上一脸不屑,那些庸脂俗犬岂能与它相较。
可它一停到宁二爷的名字,就下意识歪着脑袋左顾右盼,生怕宁二爷又回来了。
桑落瞧它那副怂样,顿时大笑出了声。
果真是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二舅舅专降小肘子!
正当桑落和小肘子对峙之时,孟府的大门口突然传来一阵喧闹,桑落心里发毛。
不会是哪家又来提亲了吧?
这时,絮儿急匆匆的跑了过来,她红着脸喘气道:“不好了,主子,刑部的差役来孟府提人了,他们说,说小姐参与科考舞弊,现在就要将小姐抓进刑部大牢进行调查!”
桑落的脑袋一阵晕眩,这不可能。
直到现在,她都不知道今年的考题,又有什么本事能舞弊呢?她在朝堂上毫无建树,又为何将科考舞弊的帽子扣在她的头上?
突然,太夫人身边的桂嬷嬷也匆匆赶来了,她一见到桑落就立即说道:“大小姐,门口的事您也听说了吧,您怎会参与科考舞弊呢?”
桑落一口否认,她一个礼部的官员都不认得,如何透题作弊啊?
桂嬷嬷叹了一口气,“奴婢自然也是不相信的,唉,夫人和太夫人现在正在大门口和刑部官差周旋呢,太夫人正在拖延时间,等老爷下朝归来。”
“等老爷回来了,自然能和他们解释清楚,大小姐现在可万万不能出去啊。”
桑落斟酌片刻,严肃道:“父亲还有半个时辰才能下朝,若是官差等的不耐烦,要硬闯呢?”
“这样不妥,我不能躲在这儿,让祖母为我耗心耗血。”
桂嬷嬷见她这样想,顿时着急了。
“大小姐,您不能出去啊,进过一回大牢的姑娘,以后还如何找婆家?您这是要毁了自己的一辈子啊!”
桑落咬了咬牙,她不怕坐牢,也不怕没人要,反正她这辈子就赖上沈夷白了。
而且她不能自己出了大事,总要家里人担着。
于是,她坚定的拂开了桂嬷嬷的手臂,款款而行,径直向门口走去。
孟府的正门口,二十几个刑部的官差将孟府前后包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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