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们都兴奋地叫起来:“好啊好啊!”
连被奶娘抱在怀里的孙尚香,也乐得咿咿呀呀,小手直拍。
在座的除了孙权、孙翊、孙匡三兄弟和陆逊,还有其他官员、世家大族家的孩子。
孙翊最爱显摆,脑子一转,摇头晃脑念道:
“牛乳白花花,
果酒红哒哒,
橙汁黄澄澄,
阿姐笑哈哈!”
逗得大家前仰后合。
孙灵笑得眼泪都出来了,连连摆手:“下一个下一个!”
几个孩子轮流作诗,虽然都切题,但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轮到孙权时,他清了清嗓子:
“孙 宴乳白浮,
吴 醪赤霞出。
昌 斟黄金露,
隆 情聚灵姝。”
不仅押韵工整,还暗藏“孙吴昌隆”的藏头。
其他孩子互相看看,都觉得比不过了。就算有觉得自己诗还行的,想想孙权的身份,也都闭上了嘴。
可角落里,一直安静待着的陆逊,这时举起了手,声音不大但很清晰:“我有一首,或许更好。”
这话一出,正得意洋洋等着拿彩头的孙权,脸一阵红一阵白,狠狠瞪着陆逊。
孙灵目光越过人群,落在陆逊身上:“作来听听。”
陆逊丝毫不理会孙权要吃人的眼神。他走出人群,立在孙灵眼前,声音清朗:
“白月漾瓷光,
红云沸玉香。
金焰偎人暖,
共影劝斜阳。”
这首诗不像其他人那样直白地写饮品,而是用月色、晚霞和火焰来暗指三种颜色。既应景,又含蓄地表达了对此情此景的珍惜。
孙灵轻轻点头,“嗯,不错。”
陆逊仰起头,眼睛亮晶晶的:“阿姐,岁首安康。”
孙灵揉了揉他的头发:“乖宝宝,彩头是你的了。”
她把一串用红绳穿着的铜钱塞进他衣襟里,铜钱间还夹着几颗小金珠,在他胸前轻轻拍了拍。
不知怎的触及到了某个特殊的泪点,眼泪顺着他白皙的、有点婴儿肥的脸蛋下滚,哭的眼睛雾蒙蒙的,泛着亮晶晶的水光,鼻尖通红,舌尖尝到湿咸的味道,心里却甜滋滋的。
孙灵看他哭得可怜兮兮,双手一伸,直接从他腋下穿过,把他整个人抱了起来,还掂了掂:“嘿,看来最近吃得不错嘛,小脸圆润了,人也沉了不少!”
孙灵已经是个大姑娘了,个子高挑。陆逊才到她胸口,她抱起来一点儿也不费劲。
他就这么面对面被她夹着,两条腿悬在半空。
周围还有不少人看着,这姿势实在有些难为情。
陆逊才不管这些,他一把搂住孙灵的脖子,把脸埋在她怀里,任由那些积攒了好久的思念和委屈,变成眼泪把她的衣襟打湿。
一个轻柔的亲亲落在男孩光洁的额头上,她笑他,“哎哟,怎么这么爱哭呀?真是个长不大的小哭包。一见我就掉金豆豆,这像话吗?”
男孩手绞得更紧了。
孙灵就这么抱着他,一路走回了旁边暖和的房间。房里放着烧得正旺的炭火盆,桌上摆着几样难得的冬季鲜果。孙灵把他放在铺了厚垫子的坐榻上,落座旁边,一个黄澄澄的橘子剥开,掰下一瓣橘肉塞进他嘴里:“喏,甜的。”
陆逊终于不哭了,只是睫毛上还挂着泪珠,安安静静地吃着橘子。
孙灵想,这孩子从小没了爹娘,最疼他的祖父也走了,家里又遭了那么大的变故,小小年纪就尝尽了人情冷暖。
比别人爱哭一点,也正常吧。
在姐姐这里得到了渴望已久的温暖,陆逊的胆子也大了些。他抓住了孙灵放在膝上的手,眼帘低垂着,小声问:“阿姐,以后我能常常见到你吗?”
“你想见我就来找我呀。”孙灵觉得奇怪。
陆逊张了张嘴,却说不出孙权暗中使绊子的事。他没有证据。心里堵得难受,只能更紧地抓住孙灵的手,“只有你想见我的时候,我才能见到你。”
就在这时,孙权不知从哪儿冒出来,大声嚷嚷:“阿姐~四弟的手被炭火烧伤了!”
孙灵果然着急起来:“怎么弄的?”
她被孙权顺利支走了。
孙权下巴微微一抬,一个冰冷的眼神扫过去。侍立的婢女们立刻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他身板笔直,一股威风凛凛的气势十足压迫。眼睛像两根钉子把对方死死盯住。
冷冽如刀锋一般。
那是野兽盯着掉进陷阱的猎物时,才会有的眼神。
孙权的声音冰凉凉没有一丝温度:“‘阿姐’这称呼,你没资格叫。”
“你该恭恭敬敬、老老实实地叫——‘孙治中’大人!”
陆逊看着愤怒的孙权,嘴角竟微微向上勾了一下,带着点天真的口吻说:“是阿姐让我这样叫她的。”
看着孙权脸色越发难看,他继续火上加油:“阿姐还说…我是她的‘乖宝宝’。”
“你——!” 这三个字像点燃了炸药桶,孙权那双冰冷的眸子瞬间被熊熊烈焰吞没。
几乎是话音落下的同时,他的手如闪电般伸出,猛地卡住了男孩纤细脆弱的脖子。
五根指头像铁箍一样,死死地、用尽全力收紧了。
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
姐姐从来没这样叫过他!一股又酸又涩又烫的东西在他胸口里炸开,烧得他浑身发抖。
姐姐喜欢周瑜。
他忍了,毕竟姐姐和周瑜再亲近,也不过是外人。
而他和姐姐身体里流着一样的血脉,才是最亲最亲的家人。
小时候多好啊。那时候姐姐只有他一个弟弟。他天天黏着姐姐,晚上也非要挤在姐姐床上睡觉才安心。姐姐会给他讲好多好多稀奇古怪、天上地下的故事,然后他甜甜蜜蜜地睡觉。
那时候姐姐是他一个人的。
后来……后来就变了。
姐姐又多了两个弟弟。虽然他告诉自己,那也是他的亲弟弟,但姐姐对他的关注,对他的好,还是被硬生生分走了两份。
这已经让他很不痛快了!
可现在,凭空冒出来的陆逊跟姐姐完全没有血缘关系。
凭什么姐姐为了他训斥自己?凭什么送他写诗的彩头?
最不可忍的是,凭什么叫他“乖宝宝”?
姐姐从来没这样叫过他!
孙权只觉得一股巨大的、无法忍受的委屈和愤怒,像冰冷的毒蛇一样缠住了他的心,越缠越紧,勒得他喘不过气,只想毁掉眼前这个夺走姐姐宠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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