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合该是这样,这丫头和你的亲事不过是当时老爷情急之下才做的允诺,哪值当赔上你一生?”
张云瑶听到卫田来报卫康跟喜春否了这桩婚事,心里高兴,草草吃过晚饭就急急往儿子院子里来。
听到母亲这样说,卫康眉头紧蹙,脸上也敛了笑容。张云瑶见状知道自己惹了儿子不快,他的孩子是个谦谦君子,看人看事都是看好的方面。
忙改了口,“娘知道你的意思,娘不会亏待那丫头的。咱们城西马道街那儿有两个铺子,娘把那两个铺子的房契都拿给那丫头,再另外给她二百两银子做压箱银。往后再好好给她挑个称心的夫婿,你看怎么样?”
闻言,卫康脸上扬起抹微笑,他就知道她娘最是和善慈爱,刚刚的言语只是一时口快。
照顾卫康喝完药又叮嘱丫鬟仔细照看,张云瑶才慢慢踱步回自己的院子。
张云瑶走后,从书架后窜出一个黑影,脚步轻盈,三两下跳到卫康的怀里。
“喵。”原来竟是只圆脸宽鼻,琥珀色眼睛,全身漆黑只尾巴尖有抹雪白的黑猫。
“乖。”卫康笑着抚摸躺在自己书上露出肚皮的家伙。
听到猫叫,丫鬟赶紧进屋,自从大少爷生病,太太就不叫墨汁进屋,不知道它几时又窜进去了。
“不碍事的,你下去吧,我同墨汁玩会儿。”
侍候张云瑶卸妆时,王嬷嬷问起张云瑶方才在卫康房里说的话,她素知太太可不是这样一个大方的人,许是因出身商贾的缘故,太太把钱看得比什么都紧。
张云瑶把头上插的仙鹤金簪拣到妆匣里放好,拿出新买的胭脂在手上试妆。胭脂在她白皙的手背磨平,透出种凄冷的红艳。这颜色太浓郁,已经不适合她。未几,她起身去铜盆里净手,王嬷嬷奉上白绢布巾侍候她揩干。
“我嘛自然是有这个心的,跟康儿说这话也不是为了骗他。你知道的,康儿是个最善良不过的孩子,看到那丫头如今这个境地怎么放心撒开手不管。我同他说那话也是为了劝慰他,他最近看着好了起来,若是能成从前的样子,何愁找不到比那丫头好上十倍百倍的姑娘。至于银钱,王嬷嬷也知道府上的经济,老爷只出不进,全靠我的嫁妆贴补家里的一应花销,哪里还有额外的银子给她。”
张云瑶转身到贵妃榻上坐下,抬眼看向紫檀小几的桌面,撇了撇嘴。立时门口的丫鬟忙转身递上茶水。
喝了小半盏茶,张云瑶又吩咐道:“王嬷嬷,明日一早你从我这儿拿十两银子把那丫头送走。再跟卫田吩咐好,都把嘴守严了不要把风透到康儿哪里去。”
次日清晨,喜春吃毕早饭,站在廊下看坐在台阶上的丫鬟绣花。
王嬷嬷去守静斋交代完卫田后连忙赶到了倒座房。看到喜春穿着太太旧时的一件藏蓝色立领长袄站在廊下,衣服太宽大,毛边衣领几乎把喜春的脸挡住一半。走近看,喜春的两只眼皮肿的像两只桃子,眼里已经哭出了点点血丝。
王嬷嬷有些感慨,跟喜春寒暄一阵才说出了前来的本意。
她把装有十两银子的荷包塞到喜春手上。
“姑娘,太太和大少爷的意思是一样。太太说当年老爷的事情多谢你爷爷。可现今大少爷身子不好,不要耽误了你,这婚事也就作罢。这十两银子是点心意,姑娘自去谋条生路去吧。太太和少爷那里,也不用姑娘去辞谢了,姑娘这就走吧。”
喜春听完王嬷嬷的话,低头看手里的荷包,眼里又蓄起泪水,一滴饱满的泪珠滴在枣红色荷包上砸个粉碎。
王嬷嬷见喜春只顾流泪没有挪步子的意思,伸手招呼旁边偷着看热闹的两个丫鬟进去给喜春收拾东西。
喜春拎着两个装有衣裳的包袱,被王嬷嬷客气地请出了卫府。她刚站定,背后的朱红色的角门就陡然关上,嘭的一声让她心头一震。
喜春不知道去哪里,低头看着地上的青石板。太阳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高高挂在天幕,喜春感到阳光沐浴的温暖,看到地上投射出的影子,她抬起袖子擦干了眼泪。
爷爷让她嫁给卫康哥哥后做个好娘子,她也是这样想的,可是卫康哥哥不要她,她也没有办法。
喜春抬脚往南城门的方向走,她还是想回家,或许不回富平县,去富平县挨着的两叶县,富田县都不错。走出卫家所在的水磨街,再走一条小巷就来到热闹的主街朱雀街。朱雀街上车水马龙,行人如织,两边都是卖各色货物的商铺,挑着担子卖零嘴水果的货郎吆喝着从喜春身边经过。
喜春连府城都没去过,更是人生第一次来到京城。看到如此繁华景象,她感到有些炫目。
一路慢慢行,走到喜鹊街口听路边茶摊的人说今晚西门会有波斯国来的一班人表演杂技,他们前几天已经在东门表演过一次,很是好看。喜春被他们绘声绘色的描述讲得心动,反正她再也不会来京城,何不再玩上一天。要是能长长见识回去也可以和小朋李大娘他们讲讲。
才吃过晌午,张云瑶打算小憩一阵,养养精神。才换了寝衣就听到门外卫田的声音。
“太太,不好了,大少爷昏过去了。”
张云瑶脸色一白,慌乱换上外衣赶去守静斋。
卫康的脸没有一丝血色,眼睛紧紧闭着,任凭张云瑶怎么喊都没有回音。张云瑶拉着卫康的手瘫坐在床边。
“怎么回事,好好的,康儿怎么会晕过去?”卫长松刚从衙门回来,听到管家通报,立马来了守静斋。
屋里的丫鬟站到两旁,给卫长松让路。看到卫康的样子,卫长松心里一紧,扭过身训斥起卫康身边的小厮和丫鬟。
“前几日冯郎中开的药康儿吃了身子不是已经有了些起色,怎么今天会昏过去,卫田还不出门去请冯郎中过来看看。”
卫长松说完也凑近架子床,一脸慈爱地看着长子,伸出手轻轻抚摸卫康苍白的脸。
约莫一个时辰后冯郎中才来。把过脉又细细问询卫康近日的情况,过了半晌才胸有成竹地点头微笑。
“可是有了药方?”张云瑶开口问。
冯郎中摸着山羊胡子笑着点头,“夫人莫急,且随我来外间说活。”
卫长松和张云瑶随着冯郎中来到外头的正厅,冯郎中把药箱在桌上放好,才转头对二人说起自己的良方。
“大公子这病症来的凶猛,以我之见却不足为惧。卫大人知道我除了习医也潜心研究过阴阳五行。今我推算是大公子的阳气太弱,需要南来一女子补救。现今这女子已出现,却又离开正是导致大公子病情转好又突然昏迷的原因。如能再找到那女子,使二人阴阳调和,大公子的病不日就有转机。”
张郎中是日前礼部尚书赵大人推荐给他的,说在他府上给老太太治好了头风。卫峤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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