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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第五个鱼钩

小说:

你到底钓不钓啊

作者:

苏景闲

分类:

现代言情

许令嘉从自己的保姆车上下来,太阳已经升得很高,早就过了日出的时候。他抓了抓没来得及打理的头发,心里埋怨那群狐朋狗友,昨晚非要拉着他开黑打游戏打到凌晨。

踩过地上被割断的杂草,许令嘉越想越心烦,骂了一句:“早上叫起床的时候,不知道多叫两次?”

三个助理拎着东西跟在他后面,对视了一眼,都没有说话。

这时,几个工作人员扛着魔术腿和布景道具走近。

“……导演骂人太凶了,好吓人!”

“对啊,都没人敢说话,幸好暴风雨不是冲着我来的,不然我当场昏厥。”

“要是冲着你,那你可至少也是个角儿了!”

果然被骂得很惨!

许令嘉心里一阵畅快,梦里,几乎哑巴少年的每场戏他都会被万导骂,不是站姿不对就是坐姿不对,要不是笑起来嘴角扬太高,要不就是哭的时候眼泪流太快,甚至走路的姿势都会被骂。

后来他实在是受不了万山这个狂躁症导演了,给他爸妈打了电话,最后,他干妈去跟导演聊了两次,导演才没骂这么凶了。

这种滋味,早该让沈西辞体验体验了。

几个工作人员看见他,笑着打招呼:“许老师来了?”

许令嘉却没有像平时一样跟他们寒暄,反而冷着脸道:“你们不要这么说沈哥,沈哥一个从来没接触过娱乐圈的新人,演不好很正常。”

其中一个短发女生下意识反驳:“我们没有——”

“没有就好。”许令嘉缓了表情,有些发愁,“就是剧组进度被拖慢,我干妈又要算账算得头疼了。”

等许令嘉走远,几个工作人员一脸莫名其妙:“许小少爷在说什么?沈哥?沈西辞不是一条过,万导以防万一才保了一条吗?难道我记岔了?”

拍摄现场,各种机器扎堆,因为地势不平,隔一会儿就有人大呼小叫“要倒了要倒了!”“扶稳别抖!你手筛糠啊!”

隔着人群,许令嘉远远就看见一棵大树上,沈西辞踩着粗壮的树枝,手扶着树干半蹲着,正低头和下面的人说着什么。

这棵大树在梦里他也蹲过,只要是晴天有日出,他就会天不亮被万导提溜上去蹲着,一场戏拍了八个早晨,也被足足骂了八个早晨,到后面,连剧组的灯光小工都敢给他摆脸色。

许令嘉往前走了几步,看见树枝上,沈西辞白色土布做的袍子被风吹出褶皱,脚步不由一顿。

他又想起梦境里,他不是父母亲生的消息爆出来后,不少人在网上评论说,程凝雨和许原晋年轻时长得多好看啊,许令嘉虽然不丑,但也就只能夸夸清秀可爱,原本以为是正好继承了爸妈的丑基因,没想到人家还是中基因彩票才长成了这样。

侧腮有几秒的绷紧,许令嘉又换上了一副笑的模样,走近,他听见造型组组长老季正在跟万导商量:“……都这个时间了,要想再拍日出,只有等明天了吧?”

万导颔首:“就是啊,日出的戏是最难拍的,天不亮就要来准备,一条没过,再拍,太阳就窜老高了。”

许令嘉克制住嘴角的笑,见万导戴着鸭舌帽,手上拿着几张纸卷成的圆筒,脸上还残留着怒色,他走上前:“万叔,您消消气。”

几个人都转过头来。

看见是他,万山导演点了点头:“来了?怎么没去化妆?”

“听说有人让您发火了,”许令嘉停顿了两秒,自责道,“还是怪我太任性了,闹着要换角色,沈哥又是个什么都不会的新人,不过沈哥肯定不是故意的,他估计也不知道这戏拍不过,不但会浪费组里一天的时间和预算,还要劳整个剧组的人明天又要天不亮就来开工。”

他扬起乖巧的笑,妥帖道,“我一会儿给组里叫点咖啡和奶茶过来,大家都提提神,明天上午再送一次。”

说完,许令嘉以为会跟以前一样,不管是万导还是别的工作人员,都会夸他懂事贴心,照顾新人。

但等了几秒,现场却没人说话。

几步开外,造型组长老季欲言又止地看着他。

最后是万山导演开了口:“谁跟你说哑巴少年和追缉组的人第一次碰面的戏没过的?”

许令嘉表情一滞:“什么?”

万导转过身,没再理他,去找旁边等着的灯光师了。

什么意思?谁跟他说?这不就是事实吗?许令嘉刚想抬脚追上去,就被旁边的老季一把拉住了。

他莫名其妙:“季叔叔,你拉我干什么?”

“我才要问你是干什么,”老季扬扬下巴往树上指,“骂?谁敢骂沈西辞啊,哑巴少年和追缉组第一次碰面的戏,一条就过了,还保了一条,万导可舍不得骂他。就是不知道沈西辞跟万导说了什么悄悄话,万导决定初遇这个场景,明天日出时再拍一遍,正商量呢。”

许令嘉僵在原地,嘴唇动了动:“可、可导演不是发火了吗?我听见——”

老季一言难尽的表情:“被骂的是灯光师,差点又把灯摔镜头上去了!”

“卡!”万导坐在监视器后面,摘下鸭舌帽,“第几次了?你自己数数!就一句‘你们不要相信他,算了,爱信不信吧!’到底要拍几遍,你才能说顺溜?”

“导演,对不起,我的问题。”许令嘉嘴里说着抱歉,但脑子里全是老季那句“第一次碰面的戏,一条就过了”,根本进不了拍戏的状态。

怎么可能?

他脚踩在潮烂的枯叶上,到现在依然不相信。

哑巴少年的第一场戏,再怎么也要拍个十天八天,沈西辞怎么可能一条就过了呢?

绝对不可能!

“许令嘉,你昨晚是不是熬夜熬魔怔了?知道要早上拍,精神还差成这样!”万山导演不等他回话,黑着脸直接叫来旁边的化妆师,“带他去补妆,把黑眼圈给我好好遮了!”

跟着化妆师往镜头外走,许令嘉隐约听见有人在小声嘀咕。

“你说,许少爷是不是也不知道,戏总是拍不过,会浪费大家的时间啊?”

“嘘,人家可是要请你喝咖啡的……”

眸光陡然沉了下来,许令嘉循着声音看过去,正嘻嘻哈哈的两个场务讪笑两下,立刻闭了嘴。

盛绍延午觉直接睡到了日落西山。

他总觉得自己以前的作息应该没有这么松散,但不知道是不是背上的伤流了不少血,加上时不时发作的头痛,一连两天,盛绍延都昏昏沉沉,被困意绑架。

正好白天沈西辞都不在家,没了顾虑,他干脆放弃抵抗,睡了个彻底。

这一场睡眠终于让他的精神恢复了不少,冲了个澡,盛绍延换了身衣服,下楼吃饭。

这里春天昼夜温差有点大,风随着暮色深浓开始变凉,盛绍延穿梭在县城密集的建筑之间,理所当然地没有找到任何熟悉的场景。

从沈西辞和房东签的租房合同来看,他们三月一号才搬进那套出租屋,关于这之前的事,暂时还没有任何线索。

不过盛绍延很确定,他以前绝对不会住在这样的县城里。

道路太窄,空气里充斥着烦人的音浪,行人慢悠悠地走着,太阳一晒,穿着拖鞋、不修边幅的闲汉蹲在楼脚凑一起打牌,店门口坐着的老人无所事事地摇着蒲扇,听着咿呀的戏曲摇头晃脑。

太慢了。

这里的节奏让盛绍延觉得无所适从,连空气的流速都过于缓慢。

摩托车卷着震耳的音乐开飞过去,盛绍延在尾气里烦躁地皱起眉,预感头痛又将从某一根血管的拐弯处暴起,他揉了两下额角,这时,几道奇怪的声音传过来,有点像竹笛,又比竹笛涩了两分。

主要是难听,一个音都没在调上。

转过路口,盛绍延一抬眼,就看见楼下水果摊旁边,沈西辞挨着一个头发花白的老阿婆,嘴唇间塞了片绿叶子。

噪音发源地。

沈西辞正艰难地消化阿婆的教学,双手固定叶片,叶片上方稍微外卷,贴在上嘴唇下面,发“yu”的声音,气流从上中的位置走,刚刚他已经成功吹出了哆唻咪的音阶,现在正在练上滑音和下滑音。

实操起来实在太难了,全靠耐心撑着。

阿婆忽然压低声音,激动地喊他:“阿弟,先别吹了,快看快看,好靓仔!”

靓仔?沈西辞抬头望过去,阿婆示意他看的那个人身量非常高,肩膀又平又宽,轻薄的黑色上衣被他穿的松垮有型,手插着兜,腿长惊人,走在破旧凋敝的县城街道上,就像在走时装周的T台,随便拍两张就能刊上时尚杂志封面。

然而第一眼,沈西辞唇边的一个音就劈叉了,刮耳朵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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