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找到的?”
“也没什么,凡是有关体质记载的书我都找了出来,每天看一点,总有一天就能找到的。”
“没想到,运气不错。”
他说的运气不错估计就是把藏书阁里所有的书翻了个遍。
谁会为一个双修之法动辄把书看了个遍?
师温发觉自己还是低估了即墨浮生的决心和耐力。
男子的发丝垂落下来,他单手撑在师温身侧,食指轻按师温的唇瓣,眸中墨色浓稠一片,问道:“师尊,要不要试试?”
师温当然是摇头了。
不试,坚决不试。
“可……”即墨浮生引着她的手往一个地方摸去,“怎么办呢?”
在快要碰到那处地方的时候,他动作停蹲了一下,眸中隐隐有纠结之色。
让师温如此赤裸.裸地面对自己的欲望,是不是对她太残忍了?
可是不这样做,可能两人不会再往下一步,师温不会意识到他也是有正常欲望的男人,再来几次撩拨,他真的会受不住。
师温似乎还全然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澄澈的眸子中带着几分疑惑不解。
即墨浮生忽然坚定了下来,继续着之前的动作。
别看他表面如何从容淡定,心下也是忐忑不已。
他怀揣着不安,心里一边在想师温会不会觉得自己很恶心,一边又无比期待她能接受真实的宛如怪物一样的他。
手中滚烫又坚硬的触感让师温顿时浑身僵住了。
她摸到什么?!
清冷仙人受到亵渎,大惊失色。
即墨浮生把她这副神色尽收眼底,心脏像是被什么钝器击打了一样,血肉模糊。
一种无言的悲痛涌上心头,他收起所有攻势,只是把人抱在怀里躺在床上,道了句:“睡觉。”
如果有其他人这么亵渎师尊,恐怕他会先把那人□□剁去喂狗,而后再大卸八块。
就算是他自己,他也忍不住唾弃自己。
好好的一场风波就这么平息了。
师温尚不明白他为何突然揠旗息鼓。
黑暗中,她看了眼男子闭眼蹙眉的样子,明显在憋着什么,嘴唇翕动着,问了句:“你……那里不难受吗?”
即墨浮生并没有第一时间回应她,而是缓缓睁开眸子,那里面闪烁着幽光。
他压了下眸子,问:“师尊不觉得弟子恶心吗?”
她并未接受他的心意,而他却对她做这样的事。
师温尚不知这话从何说起,她只是惊讶罢了。
是以,她解释了一句:“没有,你那里的温度似乎比你身上的更高。”
有一瞬间她还以为自己摸到的是烧热的铁棒。
嗯?
即墨浮生面色一滞,他完全没想到,有那么多可以在意的东西,她在意的居然是温度?
看着她不知重点的样子,他简直是既开心又无奈。
真好啊,师尊并没有觉得他恶心,可是她似乎也没把他当男人。
眼神幽深了一瞬,即墨浮生跟着附和了一句:“师尊的关注点不错,那你还有注意到其他什么的吗?”
“比如大小?长度?”
师温觉得他这话问的不对。
她也只是碰了一下,说摸都算不上,哪能注意到这么多?
“没有。”
“那要不再摸摸?”即墨浮生语气和缓,一副鼓励她的样子。
这就有点哄骗的嫌疑了。
可以是可以。
半个时辰,师温为自己的轻率付出了代价,她手都酸了,而即墨浮生还格外精神,简直是像只闹腾的哈士奇。
可恶,她被骗了。
师温咬了下唇,瞪了罪魁祸首一眼,干脆被子一蒙,用背对着他。
她说:“我困了。”
即墨浮生也不说什么,伸手把人连被子抱在怀里,他满目柔情,轻声道了句:“晚安,还有谢谢。”
谢谢她没有把他当成怪物,谢谢她没有觉得他恶心。
师温很快去见周公去了。
这回,那个梦又继续了下去。
在“她”收小浮生第四年,宗门大比开始了,不过“她”没有去。
师温亲眼见证了两人关系的渐渐疏远,如果不是知道两人是师徒,恐怕还以为他们是住在同一屋檐下的陌生人。
也是在那一年的宗门大比,裴青云夺得魁首,声名大噪,而即墨浮生屈居第二。
“她”也开始注意到那个裴青云,不过不是因为他有多惊才绝艳。
“她”自认教出来的徒弟不差,即墨浮生的勤恳也有目共睹,断然不会这么轻易输给裴青云。
通过留影石,“她”看到裴青云的不对劲之处,明明没有布下符箓和阵法的痕迹,可他却偏偏使出来了,即使是大罗神仙在世,也没办法做到毫无痕迹。
“她”修炼多年,就还没看过这么奇怪的事。
裴青云肯定用了什么手段。
师温想到了在裴青云神识中的那个系统,那个系统总有各种奇奇怪怪的道具,还能根据好感度兑换成道具。
这背后运行的眼里究竟是什么?
就在“她”还在研究时,门外响起敲门声,一长两短。
师温一下便知道是谁在敲门了。
他敲门的方式还是一以贯之,就连在这个梦里也是。
端坐在桌前的“她”从思绪中抬起头来,看向门口的方向,道了句:“进。”
这回,是少年浮生走了进来,他进来的第一句话便是:“这次宗门大比的结果,师尊也知道了。”
他一举一动透着恭谨,就连一点笑容都没有,如此一本正经,像是来述职的一样。
身为旁观者的师温,瞧着少年并不如她原来记忆中的那个小徒弟肆意,甚至更加小心翼翼,就连笑容都少得可怜,一时有点心疼。
他现在或许比小时候更强大,但绝对不快乐。
少年浮生道:“弟子没有夺得魁首,让师尊失望了。”
他是在挑衅吧?
师温算是对自己这个徒弟还算了解,可“她”没有。
“她”微微蹙起秀眉,那双浅淡的眸子中却连一点责备都没有。
“她”显然不在意这些,只是有点诧异向来疏离的徒弟居然会专门因为这种小事来找她。
“她”想,他肯定很在意这场失败。
于是,她说了句:“胜败乃兵家常事。”
从始至终,少年浮生都是低头垂眸的,看上去是在聆听教诲。
可师温却看到了他垂在身侧的手在默默收紧,直至骨节发白。
她一下便看出,他在愤懑。
少年浮生不明白。
他是她的徒弟,她怎么能一点都不在乎呢?甚至他进来时,都已经想好了她会对他如此失望,甚至是生气。
结果就是这么轻描淡写的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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