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福卯足了劲要在奚妙面前表现,不过一个时辰的功夫,“喜乐居士”便被带进了宫。
章府的一干人等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怎么宫中突然要见他们的四娘子?只能急急地发信给在外应酬的章元费。
外面的纷纷扰扰与宫内隔绝,章闻喜按照太监宫女的指示乖巧地坐在椅子上,等待接见。
奚妙从后殿的窗格中看到里面的少女,那温顺的模样、挑不出错的礼节……若不是知道她在外行走的名号,还真以为这是个普通的闺阁女儿。
尤其是想到,“喜乐居士”的成名作是个什么,奚妙嘴角抽搐着。
“章四娘子,我是该叫你章四还是喜乐?”逗逗她。
来的路上,任章闻喜怎么旁敲侧击,康福都不肯告知她,宫中贵人召见她这个无名小卒是何缘由。她思来想去,估摸着是年前交走的那个文稿惹来的事端,不由得一阵懊恼。
此刻长公主的调侃,她只厚着面皮道:“小女闺名闻喜,若殿下不嫌弃,可唤一声喜娘。”
近来各地宗室往京城走动颇多,奚妙接连几日接见他们,整日的听他们哭穷都要听烦了,好不容易有个趣事,她果断丢下奚恒,让他留下应付。
一旁侍立的宫人待奚妙坐定后,便都退了出去。章闻喜丝毫不见外,一屁股便坐在了先前的位置上。
这样莽撞的性子刚好对上了奚妙的脾气,但她还是疑惑,章闻喜为何敢确定自己不会向她发难,于是问道:“你不怕我治你不敬尊主的罪过?”
“怕,不过这是小女目前能想到的最好机会。”
“什么机会?”
“殿下治此罪,定会带上我那父亲,子不教乃父之过也,我还未婚嫁,”她说到这里轻笑起来,像是预想到了什么有意思的场景般,“我若有什么言行亏损,第一个被责难的是我生父,第二个是我嫡母。”
奚妙还记得自己第一次带着奚恒步入承德殿时,有人告诫她——大兴以孝立朝,此法万不可废也。
之后奚妙就糊里糊涂地同意了将周家案和宫变案的处置往后推,现在想来真是可惜那绝佳时机了……
章闻喜以为奚妙会斥责她目无尊长、无法无天什么的,但并没有,奚妙似乎还挺高兴,又有些……激动的样子,像极了在外面茶馆里听书的街坊。
好笑,怎么能拿长公主和那些粗野之人相比?
可……“此处再无外人,喜娘何不与我细细说来这前因后果?”
怎么看都像啊!
她笑容僵了僵,缓了片刻,再挤出个微笑,道:“殿下……不治小女的罪过?”
但奚妙只促狭地看着章闻喜,她也不是傻子——章闻喜在康福等人还在时,可是规规矩矩的,等人一走,就故意做出这样的举动,试探奚妙的底线,以此达成条件的交换。
这样稚嫩的行为让奚妙联想到自己,在那几位老狐狸面前,自己的小心谨慎,是否也像如今这样……
“我为何要治你的罪?本就是私下召见,又无旁人在,自是可以随意些。”
“……殿下召我入宫,不知有何事?若是话本,只是因为风小将军先前往章府交际,席间多有谈论此事,我记性不错,故擅自做主改成话本子,其中曲折也与将军说明,话本所售利润分他六成。”
说到最后,章闻喜磨了磨牙,想起了那得理不饶派人的家伙,很是不爽。
这倒与奚妙猜想的差不多,但话本也只是由头,重点是——
“喜娘是否听闻近来宫中的选拔之事?”
章闻喜自然知道这件事,但她想起在家中听到的一些风声,眼中有流光闪过,心底涌起难言的复杂想法:“早有所闻,殿下可是想要我入宫?”
一想到某人苦心经营的谋划,就要被她打破,章闻喜就忍不住战栗。管面前这位是因为什么看重她……但只要被她抓到一丁点机会,她就要顺着往上爬。
袖中有硬物划过掌心,那是阿娘的遗物。
“殿下,我愿意入宫为殿下奔忙……若是我父推拒,万可拿柳城一事与他对峙。”
柳城?
难道先前柳城事变,章元费有什么手脚不成?
但面上不能流露分毫,奚妙不能在任何人面前暴露自己无知的一面,否则攻守易形也,再想扳回一局,可就困难了。
于是她语气平淡地回问道:“此事不易探听,闻喜你是如何得知的?”
座下的章闻喜突然起身,朝奚妙行大礼。
“我平素常进出章家,在半月前,撞见家父在府旁的隐巷内急声呵斥一人,我担心还有旁人在侧监视,故匆匆离去,只略听清句‘柳城太守此人贪心过重,寻程石头处理’。”
“后面我疑心这事有异,借着帮忙整理家杂,与大夫人身边的婢女闲谈,细细盘算下来,府中近半个月内,有多笔‘纳吉’名头的款项抬进主院……”
“前几日我与风将军分利时见过一次,特意询问了一番一起抗殷的战士们,都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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