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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君臣

小说:

公主生存指南

作者:

周青子

分类:

古典言情

宫宴于不和谐的氛围中悄然落幕,可贺兰渚的求亲一事,就似浓重的乌云,给大兴皇宫笼罩上了一层挥之不去的厚重雾霭。

自登基后便克制自己不过分亲近阿姊的奚恒,今日一反常态,紧紧攥着奚妙的手,倔强的双眼盯着奚妙,誓要她说出自己绝不会答应求娶的话来。

奚妙着急找几位大臣询问求娶一事,这件事情虽说理论上是不成立……但真的被拿到台面上,她还是心焦地无以复加。

“陛下,程豫程大夫求见。”戴群恭立在内室的帷幔里。

她看向抿着嘴不说话的奚恒,但他偏过头去,表示抗拒。

可辅政大臣求见,皇帝无故不得拒绝。

眼见奚恒死活也不肯挪动一步,奚妙只得吩咐道:“……我去见他,就说陛下身体不适。”又转过头对着奚恒小声允诺道:“放心吧,我谁也不嫁,我以后是要做道姑的你忘了?”

“你还说要给我建一个大大的道观呢……”

奚恒这才将手放开,但心神甫一放松,先前撞击桌椅的地方开始传来疼痛之感,奚妙假托的话也成了真了。

内室一阵慌乱,奚妙嘱咐了两句戴群,令他好生照看着,就带上康福前去正殿。

她本以为程豫是来对皇帝不顾礼法、悍然离席进行声讨的——毕竟他这张得理不饶人的嘴就从来没对谁放过水,尤其是他们俩。不过,他是督察院的院正大夫,主要职责之一就是监督君主言行。

但他这次来并没有多谈奚恒,仅问了句“圣体躬安否”,便转移话题,直指奚妙:“臣此来,是有问于殿下。”

问她?奚妙心突了一下,如果是那个殷国皇孙的事……

“程卿且问。”

“臣敢问殿下,国事家事,孰重?”

奚妙皱起眉——问她这个是什么意思?她毫不犹豫地开口回道:“自是国事。”

程豫突然起身向奚妙作揖,大声道:“善也!”

但他话锋一转,又道。

“方才殿上,公主多番瞟视殷皇孙,臣等知晓,殷皇孙容资不俗,好美之心人皆有之,但万万不能于大殿之上明目张胆……”

尴尬。

奚妙满脸写着的是大写的尴尬,瞧着程豫有愈演愈烈的进谏架势,她如坐针毡,几次想插嘴让对方停下,都没能如愿。

就是看个帅哥而已……怎么有那么多麻烦事?

等等,总不能是看她在关注他,就来求娶这一出吧?

“……公主殿下乃陛下长姊,持身稳健方是正道,待殷使前往私见二位时,还请殿下切记。”

“大兴乃礼仪之邦,陛下贵体有恙,臣便不再多提宫宴之事,还请殿下代陛下抚慰使者、扬我大兴之威。”

进谏终于到了尾声,但他似有些意犹未尽。或许是想到正在听他谏言的,还是个尚未及笄的公主,再开口也就和软了些:“殿下年方十三四,先帝去前尚未给公主婚配。”

“然女子终究是要嫁作人妇,待出孝后可使宗令择选一二……”

在这个时代,女子最终的归宿就是嫁人,然后相夫教子。

胳膊拧不过大腿,奚妙也没想过要大大咧咧地说出自己终身不嫁,这种在当世而言称得上是惊世骇俗的言论。

可任由别人左右自己那虚无缥缈的婚事,奚妙也很是不爽,但为今之计只有“拖”字决。

“程卿说的是,只不过陛下年幼,吾还需常居内宫……怕是十年内这婚嫁一事不好定下吧。”

这个理由很充分,不过程豫本来的目的已经达到,说到婚嫁也只是为了宽慰她——毕竟在他看来,公主如果有了未婚夫也就不会对其他男子有青睐之举。

他颔首道:“殿下所言极是,以陛下为重是为要事,殿下实乃深明大义。”语毕,他便行礼告退,

与此同时,康福悄然出现在殿内的角落,接引程豫从侧门离开。

很显然,程豫是来告诫奚妙的。赶在使者面圣前。

当奚妙注意到后者时,是因为守卫两仪宫的禁军来报,殷国使者此时正在殿外求见,粗略一算,这时间掐的还真是正好。

宫宴后来如何解决求亲一事,想来杨渐信等人自有方略,既然程豫特意赶在使者之前来与她说这些,足以让奚妙能够推断出事情的走向。

两位新提拔的太监都不在身侧,她招了招候在一旁的宫女:“……钟荔。”

“殿下,何事吩咐?”

她是原主的贴身心腹,为人心细,擅长算账,奚妙平日里多有赖她协助处理庶务。

原主的那些宫女们,大多在周家出事时被周皇后遣散去各宫,还留在身边的几位也在奚妙来之后大都被边缘化了——她们太过了解原主,奚妙本人性格与原主相差较大,不过养在深宫也只有零星几人清楚。

而钟荔,奚妙实在无法将她与自己隔开,她和原主俩人自小一起长大,情同姐妹,周皇后自戕后,若没有她从旁打点,姐弟俩不知要受多少磋磨。

在心底哀叹了一声——要找机会去跟她谈心了,也不知道钟荔是否早有所察,奚妙按捺下这些翻滚的思绪,道:“两位公公俱不在,你能否替我跑腿,让殿外禁军放使者入内?”

钟荔为人稳重,只应声“喏”,便往殿外走去。

不多时,使者入内。

竟是贺兰渚!

奚妙想起程豫与她说的那些话——她才知道底下居然能将她的一举一动看的如此清晰!不由得脸上腾升起一抹酡红。

真是太尴尬了,怎么使者是他?借着茶盏的遮掩,奚妙迅速调整好面部表情,真的不能再出糗了……

“渚叩见长公主殿下,殿下贵体金安。”

“……吾安。”

“听闻兴帝陛下圣体有恙,可是殿中撞击桌案所致?殷宫有跌打良药,渚可向陛下献药。”

“劳烦殷皇孙过问,兴宫有擅长此道的太医。”

话聊到这里气氛有些僵硬。奚妙满心希望赶紧走完流程,并没有注意到贺兰渚其实还一直跪在地上。

而还在地上的贺兰渚突然朝她笑了笑:“殿下,渚可否讨一方凳?”

这里的贺兰渚离得比永和殿要远一些,但奚妙还是看清了他笑起来的样子,偏偏今日的阳光分外怜人,从窗棂斜斜地照射过来,空气中弥散着微小的木屑尘埃,将这个少年郎衬托得生气勃勃。

她不由得一个晃神,但好在还有一丝清明留在灵台,依稀记得他想要个凳子。

“给他取个凳子来。”

这让一旁的钟荔有些犯难,宫中哪有殷皇孙说的方凳啊……可是,主子根本没有注意到她求救的眼神,她只能咬咬牙将绣墩取了出来。

贺兰渚见到绣墩微愣了一下——没想到是这种凳子,不过他向来不拘小节,手提着绣墩往前小跑两步,撩开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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