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的阳光照耀窗棂,缓缓流泻进屋内,屋内正在焚香,一派岁月静好。
江月疏睁开惺忪睡眼,第一眼便见古色古香的檀木床顶。
她斜了斜头,眼神茫然。
莫非又穿了?
闻声,系统声音适时响起:“没有穿。”
江月疏后背有点疼痛,她挤起眉头,用手肘强撑起身,问:“那这里是什么地方?”
“幻境。”系统放轻了声音,“你踩碎的沙地是幻境表面的结界,结界破裂,你掉下来了。”
被系统提醒,她回忆起这段记忆。
紧接着,她又似乎想起什么,掀开被子,低头在身上摸索。
系统:“你在找东西?”
江月疏嗯了一声:“我记得我拿着小一的圆珠子掉下来的,你看见珠子了吗?”
圆珠是小一的东西,等同于是傅照晚的物品。
鬼知道弄丢了,傅照晚会不会发脾气掐死她!
她不敢得罪他。
系统默了默,随即蛋壳一红,它小声说:“在你肚兜里。”
江月疏闻言拿出不知为啥卡在肚兜间的圆珠。
珠子中木灵气反向旋转,神奇的是在微微发烫。
她拽出腰间储物袋,正准备将圆珠塞进去,门口忽然响起吱呀推门声,伴随一道从未听过的悦耳男声。
“为何还没醒?”
然后是珠帘被撩起的叮咚碰撞声。
江月疏猛地一慌,将圆珠放在拢在掌心,连忙往后一躺,作出昏迷的样子。
轻轻的脚步踏在地,一步一步靠近她,每一步却像踩在她的呼吸上。
脚步最后停下。
江月疏直觉对方在看她。
她深知自己没有很强的伪装能力,彼此一直沉默,最先破防的一定会是她。
于是她装作幽幽转醒的模样,再度睁开眼。
却跟对方来了个四目相对。
陌生男子弯腰俯在她的身上,弯弯的桃花眼沉静。
“终于醒了。”男子温柔地执起她手,嗓音甜蜜道:“小姐,你可吓死少陵了。”
江月疏奇怪他为什么称呼她为小姐,陌生感作祟,她下意识想往出抽手,但转而想到身处幻境,眼前的人不知是妖还是鬼,不好轻举妄动。
她忍下被拉手的不适,一言不发,冷静地盯着他。
少陵则不受她眼神的影响,自顾自继续说:“小姐你这一昏迷,可让老爷夫人担心的好几天都吃不下饭。”
“少陵也少吃了好几碗……”
江月疏被迫听他小嘴巴巴地发言。
她听说某些幻境,修士进入后会强行让人扮演角色,然后使人堕入幻境之中,分不清今夕何夕。
担心中了此类幻境,于是她想了想,欲凝字旁敲侧击地询问些有用信息。
就在脑海浮现话的那一刹,她唇微微一张,柔媚的声音顷刻间从嘴中发出。
“少陵,我昏迷了几天?”
一瞬间江月疏惊愕得瞳孔震颤。
她在说话?!!
闻声,少陵眉梢似一动,他唇尾拉出上扬的曲线,他本长的妖艳无双,此刻微微一笑,宛如盛夏之堇,惊心动魄之余,却不失清丽之色。
他回上她的话,“小姐昏迷了两天。”
江月疏胡乱点了点头,便不吭声。
自打她听见自己说话后,她心情像被猫儿玩散的毛线球,这一团是乱,那一团是乱。
少陵则在一旁静静陪着她,他视线不停逡巡在她的面庞,唇边是一抹古怪笑意。
格外瘆人。
过了一会儿,江月疏主动出击,试探性在脑中想话。
紧接着,她听见自己娇娇说道:“少陵,你先下去,我有点累,想休息会儿。”
少陵笑容不变,须臾之后,道了声好。
一见人走,江月疏立马钻入被窝里,问系统:“我怎么会说话了?”
原主的身体哑了好几年,白穆他们也为原主找过灵药,只是效果甚微。
“我好了吗?”
系统说:“没有好,你的声带依然破损,你还是哑巴,不信你仔细听听,声音是原主的吗?”
江月疏在被窝里低声念了几句诗。
声音很娇柔,甚至称得上嗲音,如果搁现代,便是大家说的夹子音。
但江月疏有原主记忆,自然知道她身体的音色如何。
确实不是原主的声音。
“那说话是怎么回事?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和幻境有关,没猜错的话,是幻境里的人给你用了秘术,令你的识海所想化为所言。”系统翻阅它的数据库,一时间也没找到匹配的秘术。
它只道:“总之,除了和我说话,你小心说话,不,是想话。”
说错话的下场,有时后果是难以承担的痛。
江月疏愉悦地嗯嗯了两声。
“我还有一件事要提醒你。”
江月疏沉浸在开口说话的快乐:“什么事啊?”
“你的灵气被封了。”
“嗯……什么?!”
*
系统解释:这方幻境搭建玄妙,使用了很特殊的保护材料。
修为元婴以下,灵气皆被封印。
无灵气的江月疏揪着储物袋流泪,打不开了。
拂着掌心的圆珠,她一时间不知如何放置它,总觉放在衣袖里,甩来甩去不安全,指不定会丢失。
忽地,床四周的帷帐角边的丝绒蓝流苏陡然进入视线。
江月疏灵光一闪。
几分钟后,系统看见她爬上爬下,东一个西一个拆掉十几根流苏穗子。
拆卸的穗子在她手指间翻飞,不多时,穗子在她手中成了项链绳,锁心珠作为装饰品串在绳间。
她将项链绳挂在雪白的脖颈。
屋内有面大型落地棱石镜,似乎被人有意支在墙角,江月疏边照边说:“我手艺不错吧,系统,好不好看?”
系统很给面子:“不错,挺好看,你的手挺巧。”
“那是当然。”江月疏笑眯眯:“这样戴在脖子上就不怕我粗心给弄丢了。”
说罢,她把项链绳塞进衣服里面。
锁心珠再次埋入少女肚兜之下,与她皮肤相触,密不可分。
系统:“……”
要是小主神看到会疯的吧!共享五感的啊!!!
“你别放在……”
一句你别放在肚兜的胸里,它有点不好意思说。
江月疏没察觉系统的话语卡顿,她目前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她踱步到门前,手指扣在门闩,几秒后,“嘎”一声,房门大开。
空气漂浮来浓浓恶臭!
江月疏房间燃着好闻的熏香,她闻惯了,以至于恶臭突然而至时,冲鼻滋味可想而知。
她眼眶发酸,险些流泪。
手捏住鼻翼,她用嘴深吐好几口气。
直至微微习惯臭味,她才放下捂鼻子的手,却在手心嗅到一缕极为浅淡的异味。
异味以甜香为主,但夹杂点点腥,腥味莫名勾起江月疏的旧时记忆。
很像菜市场的死鱼味。
不等仔细再嗅,异味和空气中的恶臭味搅合,飞快消散,一同发起臭。
江月疏嫌恶地在衣裙上擦净手,走下曲折的楼梯。
之前她推开屋内小木窗看过,她所住的屋子俯瞰全院,远眺前方,屋子是层楼高起的阁。
足足迈完五曲楼梯,她后背虚汗涔涔。
在幻境里,各方面被压制。
原主的体质普通,后被尚云娇养着,有灵气看不出什么差异,无灵气后,她似弱柳。
纵使不是风一吹就倒,但强不到那里去,总之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
很久之前,江月疏便觉尚云养的原主不像与天争命的修士。
在阁楼底停了下,她抬眼前望。
头顶是灼热的阳光,绿植遍地,生机盎然,但臭味经久不散,宛如置身下水道。
江月疏抬脚离开阁楼。
一连到院外,气味没有消散,一路遍布难闻的味。
她谨慎观察着此方幻境。
幻境跟幻想的不同。
黛墙金檐,亭台池馆,石子路蜿蜒入水榭,路旁开着夺目的藤萝花。
处处似凡间钟鸣鼎食之家的构造,华贵又雅致。
唯一的不相似处,没活气。
江月疏几乎转完府邸角落,整条路上,她瞧不见丝毫人影,连之前的那个陌生男人也不见。
诺大的府邸幻境没有人,空荡的使人心惊。
最后江月疏侧坐水榭的座凳之上,双手抓握亭台栏杆,看着眼前占地近半的池塘。
“你是何人?”背后随风吹来充斥着冷意女声:“这里你不能靠近!”
江月疏回头,通往水榭的石子路尾,一女子对她冷目而视。
此女子五官姣好,乌发用珍珠簪微挽,眼角贴透明的鳞片花钿,她穿着不知何材料锻炼而制的紫蓝坦领服饰,在阳光下,衣角各处流光溢彩。
出现“人”了。
江月疏眼睛一眯。
女子阔步到水榭,浑身冷芒外放:“没人告诉你沙礁台不能来吗?”
“滚出去!”
她粗暴掐起江月疏手肘,将人拉下凳,往外拖。
“别拽我。”
江月疏受痛,也生了怒,另一只手指扣住对方手腕,扯开对方:“我有腿,我自己会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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