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不杀眉头紧锁。
若说红衣鬼影杀人炼尸,她的第一直觉便是山飞夜,可方才比对二者,他绝不是山飞夜。他的眼神只需一眼,也能叫人铭记于心。他眼中寒凉且深邃,其间深藏着死寂与绝望,不可能再清澈。
听他所言,花不杀迷顿,这一切诡异又费解。但若他所言非虚,他并非有心隐瞒,那他前后两种迥异状态,要说得通的话,就只有一种可能。
她心下突然有了一个方向,手起剑落,一道寒光便朝他身体劈了过去。剑光席卷着厉风扑向他周身,在他身外一炸。他动作却快,闪身轻松躲避,而后拂手幻出一道屏障,将剑气抵消了个干干净净。
白光一闪,白罹剑从他侧方夹击而来,与栖谲双剑联合,让他双面受敌。剑在他身外飞梭,他却悠然站在其中,只凝结灵气作屏,让其接近不得。
剑的攻势猛地强势起来,两人合力激发剑的灵威,只见前方光芒耀眼,吞没了他的身躯。
花不杀身如疾电,潜入光芒中,一瞬出现在他的一侧。她趁他被剑掣肘,寻得间隙,一步上前握住了他的手腕。
那人反应却是极快,立即将手抽了回去,同时击出一掌将她推了回来。而后他怒振长袖,击出一圈气浪,将双剑送回各自手中。
“你这是做什么?”那人凝眉看着花不杀,隐隐生怒。
她沉默片刻,思绪急转,忽而像是明白了什么,脸上漾起笑意,“原是如此!”
一旁观战的阿契在他们打斗之时,以通透的眼眸洞察了一番红衣人的躯体,忽然有了奇异的发现。他快速飞到花不杀身旁,警惕道:“姐姐,他不对劲,他不是一个人,他体内有两个灵魂。他身上有仙气,也有鬼气,他很奇怪,姐姐小心。”
冷山月一头雾水看着他们:“什么两个灵魂?他不是一个人,还能是两个人吗?”
花不杀望她一笑,看着那人道:“先前被山月打倒在地,确实是因为你的实力在她之下。后来你在我眼皮底下冲上去扼住青衣的脖颈,而我丝毫不察,也确实是你的实力。你并没有说谎,前后两者,都是你的实力,只是前面的你和后面的你并非同一人。所以你并不是隐忍不发,恰恰是不能发,因为先前身体里的那个人根本就不是你!”
花不杀对上他的眼神,“附身术,对吧?”
那人闻言狭长的凤眼微阖,一改先前的轻视,转而深深凝视着她。赤色的瞳孔此时颜色更加鲜亮了些,越来越像血。
须臾,他冷笑了一声,嘴角歪起诡异的弧度,音调妖媚道:“大人果然聪慧,丝毫不差。只是我很好奇,你是何时怀疑的?”
花不杀回敬一个深意的笑容,娓娓道来:“方才你被山月打得吐血,又从高空坠下,且坠地的生死关头没有使出灵力缓冲,说明那时的你确实没有任何还手之力。你重伤不假。试说一个重伤之人,如何能在我眼皮子底下扼住他人脖颈而不被察觉?不太可能,所以那时起我便有所怀疑。
我引你出招,握你手腕,便是为了探一探你这具身体的脉搏,果然如我所料,脉象虚浮。这样的脉象,根本不可能如你现在这般活动自如。你可曾注意到身上的伤口?还在流血,可你的脸上却看不出半点痛苦。你血肉之身也不是铁石做的,就算再能忍,也不可能如你这般自如。这是第二个破绽。
青衣唤你大人,对吧?他是你属下,在生死关头说出真相救你,可为何话到一半你才出手?你不让他说,是为了让这场戏有趣,可一个字不说,不是更有趣吗?我猜你更愿意将一个完整的谜团扔在我们面前,看我们一筹不展,才更开心吧?你出手的时间不对,这是第三个破绽。”
那人听他分析,脸上的神情更加古怪,看不出喜怒。他的笑更阴森,眼中闪过阴厉的光芒。他的目光紧锁在她身上,却久久不发一言。
冷山月听她一番说辞,心中犹如一阵轰鸣,不可置信地睁大双眼,“原来竟是换了个人!怪不得如此!”
她重新审视面前的男子,从他的身形到他的气场,寻找他身上符合她们预设的信息。如今唯一知道的是他实力超群,能够轻易侵占他人的身躯,他必定是世间武力的翘楚,有些声名。如此倒是和山飞夜对上了,或许是这只鬼巧借他人之身,借其身份杀人炼尸,也未可知。
早先在仙都时,冷山月也曾听过山飞夜的传闻,知道他的事迹。世人都说此鬼招数万化,多得是心计。或许如今就为了捉弄她们,也愿意隐藏身份潜入宿主体内,故意扰乱思绪,让这个案件扑朔迷离呢?他不是喜欢有趣的事么?看她们一筹不展,最有趣了。
冷山月联想至此,心觉恐惧,惊疑不定。可再仔细推敲之后,又自行推翻假设,附身之人定不会是山飞夜。
且说附身术乃是仙界秘术,唯有高深的仙修才能修习。山飞夜一个出自鬼域的将军,就算天赋异禀,然根骨制约,也万万修习不得,能施此术者,便必然不会是鬼,不会是山飞夜。
或许他同山飞夜一样,也是个嗜杀成性之人,学他红衣祸世的手段,想来仗着他的威名,旁人也不敢拿他怎样,便如一道护身符了。
耳边传来击掌声,打破这长久的沉静。红衣人终于回应:“大人聪慧,我的心思都叫你看穿。你如此配合,我相信这场戏会越来越精彩的。”
花不杀冷笑一声:“你布的局自然精彩。瞧你身上衣裳的材质和绣工皆数上乘,非一般人所有,可见他的身份不凡。你附身于他,凭着他的身份、势力杀人炼尸,自然要比你自己的身份方便许多。你很聪明,他居于高位,一般人冒犯不得,这自然又成了你的一道护身符。”
手下升起一团紫光,正是栖谲,直指那人喉间。“现在看来,青衣所说非假,确实是为了毁尸而设阵。斗胆猜测你便是那杀人之人吧?为何杀人?我记得青衣提到一句‘魇尸’,若我没记错,那是一种由普通尸体炼制而成的高阶灵物,嗜血残暴,是极好的傀儡。那么炼制魇尸,你的目的又是什么?是为了灭城报复,还是意欲谋反?最好如实交代!”
“大人手握长剑,这是要和在下比试一番么?在下奉陪。”那人懒散地笑着,从头至尾没将她放在眼里。
“少说废话!”白罹飞出,直冲那人喉间,速度极快,携风而去。
那人幻出长剑轻轻一扫,却轻易让它偏离了轨迹,从他身外掠过。
“这位姑娘好生心急,出招也是狠辣,怎么,怕了么?我看姑娘生得好看,心生倾慕,不如成全了我?”
冷山月不想再听他污言秽语,御使白罹如疾电一般朝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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