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在空中分道扬镳,未枭和长梁带着商决兄弟回妖王宫,冷山月则带着花不杀、阿契和山飞夜,飞回山飞夜设的那处宫殿。
冷山月落在宫殿之外,掌心贴上宫门,那门便开了。青黎自伤愈后便待在此处,近日得闲,倒是将养得不错。见冷山月来,那少年先是一喜再是一惊,然后冲过来帮她搭把手。
青黎将山飞夜带回殿中,冷山月则带着花不杀和阿契去往另一处寝殿。将他们各自安放在床上之后,盖好被褥。冷山月还是忍不住去探她的鼻息,不出所料,依旧无呼无吸。
若不是相信山飞夜,冷山月定以为她已经死了。山飞夜施的转生术她也不懂,不知道能做些什么,唯有静待几日,待她苏醒过来了。
将她安置好后,冷山月便出了门,去往山飞夜那处。青黎手脚利索,已经为他换上干净的衣服,血迹也处理干净了。
山飞夜虽不是一副鼻青脸肿的惨状,但也没好到哪儿去,伤势除了靠他自己以灵力修复,还需得喂食些调养的汤药。
冷山月便和青黎退了出去。宫殿备着些药材,待将药材处理完毕,青黎生火,冷山月再拿着扇子轻扇,火便旺了些。
青黎询问冷山月山飞夜的伤势,以及近日来的状况,冷山月一一告知。
青黎听完有些气道:“在鬼界当差时,白无伤便与将军不对付,没少使些绊子,青蓝二鬼也对将军颇多微词,我便知道将军大伤与他们脱不了关系!
芙安城一战,蓝城一战,白庭城又一战,将军没少被算计,吃尽苦头!我只恨自己没多大用处,不能陪在身边保护他,眼睁睁看他伤成这样,万不能心安。”
冷山月抬起一只手摸了下他的脑袋,安抚似地笑了笑,“小东西,山飞夜也希望你好好的啊,你帮他守好宫殿,也是功劳一件,战场上出生入死,有我陪着他就好了,我也会拼尽全力保护他的。你别自责,当日霰安城偷药,你也重伤,他对你好,你也拼了命在对他好,不必内疚的。”
青黎点了点头,低低应了一声。
半个时辰过去,那药才算煎好,冷山月将其倒在碗里,便端着向他寝殿走去。她将汤药往他床头一放,转头看着山飞夜,有些埋怨。
“死东西,你倒好,舒舒服服睡上一觉,我还得给你端茶送水、喂汤煎药,定是上辈子欠了你的了。”
冷山月叹了口气,还是端起碗来,一只手将他下唇掰开,舀了一勺汤药送进他的嘴里。
“死东西,你最好快点给我好起来,让我每天伺候你,你倒想得好。你说说你吧,虽然救过我几次,但你让我受的罪也不少,等你醒来之后,我可得讨回来。”
冷山月嘴硬心软,嘴上埋怨,喂药的手却没停下,不多时一大碗药汤便也喂完了。冷山月替他擦擦嘴角,盖好被角,才算完事。
而后她又走进花不杀屋内,刚打开门,便觉得屋里比外头热上一些,花不杀额头也冒出些水珠,伸手一探,果然有些发烫。
她周身微微有红光闪烁,额间一道红色咒印正微微闪光。冷山月知道许是转生术在发挥效用,替她修养元神吧。
冷山月端来盆水,拧了块巾帕为她擦汗,将其额头连着脖颈擦了一遍,双手也顺带擦了擦。她幻出把扇子,对着她的脸轻轻扇了扇,见她额头不再出汗才作罢。
冷山月将她被子往下拽了拽,她正是体热之时,想来夜里也不会着凉,便掀开一点被角替她散散热,又将窗子虚掩上,再将她床头的火光掐灭,才退出屋内,掩上了门。
冷山月回到山飞夜屋内,突然发现他的身上多了数个红色咒印,与花不杀额间的一样。她摸了摸那处,比别处要热一些。她不懂转生术,也不知道这咒印出现在他身上是好是坏,留了个心眼,也不再管它。
过了半日,山飞夜身上的咒印又多了几个,原先的那些颜色也更深了。怕他热得难受,冷山月取来方巾为他擦拭一遍,算是勉强降了些热度。
冷山月再去花不杀房中,刚入门便觉得热量充斥整间屋子,即使开了门窗还是无用。她额间的咒印颜色越发像血,冷山月隐隐有些不安,喂完汤药后,再将门窗的缝隙开得大些,被褥也从她身上去了。
阿契休息过后,也醒转过来,冷山月嘱咐他照顾好花不杀,便回到山飞夜房中。
未知的咒印越发奇怪,她不敢大意,今晚便同他共枕罢,莫叫他热死了都无人知道。发善心的下场,是冷山月自己热了个半死。
她原先将他往里一推,便睡在他外侧,夜里温度升上来后,她直接踢了被褥,连带着山飞夜也被他踹了两脚,踢到墙边。
可还是无用,冷山月只能打开房门,搬了张椅子坐在风口,倚在门框上,才算稍微舒服地睡了一觉。
翌日,冷山月醒来时感觉屋内的温度又升了些,她将门窗开到最大,靠近他身边看了看,她却突然傻眼,只见山飞夜身上一片红光漫放,原先有咒印的地方全都红肿起来,快要溃烂了。
冷山月一探他额头,已经烧到烫手的程度了。她即刻冲到花不杀房中,见她身体无恙,只是咒印还在加深,那口气也没缓下去。
冷山月即刻叫醒青黎,与他一人端水、一人为山飞夜擦身,忙活好久,他身子的温度却不降反升,她心又一紧。她拍拍他的脸颊,摇晃他的脑袋,一遍遍呼唤:“山飞夜!山飞夜!”他却无反应。
冷山月只得暂时施术凝结冰块放入他房中,试图以此降温。冰块起初有些作用,但随着时间的延长,也很快融化,她再没有办法。
“死东西,你给我醒过来,你想干嘛啊,活活烧死自己吗?你下的什么破咒术,大人没醒过来,你也这样了,你到底会不会救人啊,把自己也弄成这样,你叫我怎么办?”
一只手搭在她的手背上,冷山月转头发现山飞夜醒来,眼里立刻酸起来,她喜道:“死东西,你终于醒过来了!”
山飞夜眼睛微睁开一道缝,看了她一眼,缓缓叹出一口气,“你慌什么,我还没死呢。”
他双手撑着床板想要坐起,却因为无力上身直不起来,冷山月便伸手将他后背揽住,双手用力一提,将他上半身抬了起来。
“死东西,你怎么回事啊,转生术到底是什么咒术,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你知不知道,你刚才都要吓死我了,你看看你的身体,都快要烂开了。你老实告诉我,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又暗自承受了许多,为了救大人,将你自己也搭进去了,你怎么这么傻?要救她你也可以将咒术告诉我,我来施术,你和她非亲非故,与她的关系只是建立在我的基础上,也不知道你较什么劲,尽会叫人担心。”
山飞夜道:“不仅仅是因为你的关系,她也是我重要的人,也是我要守护的人,如今再次相遇,我怎敢再叫她一人承担伤痛。”
山飞夜昏睡之时做了一个梦,当日北境王宫遭遇雷劫之事,在他脑海里又重演了一遍。小殊儿在他怀中哭笑的模样,以及缠着他要亲吻、要拥抱的画面,也一幅幅闪过。山飞夜想在梦境里再次拥抱她,可等他接近,小小的殊儿便变成了花不杀的样子。
山飞夜脚步一顿,伸出去的手也僵在半空,呆呆看着她的脸出神。多可笑啊,昔日争着抢着要抱他的凌啸,成了山飞夜之后,连在梦里也无法开口唤她,无法拥抱她了。即使知道了他们之间的关系,看着彼此有着几分相似的容貌,他还是胆怯。
与花不杀初次相遇,不欢而散,她对他的印象一定糟糕透了,即使后来他为救冷山月受伤、中毒,几次昏厥,勉强换了些好感,但那也只能算是不再敌对的盟友关系。
他的罪责与身份,她可以看在冷山月的份上不予追究,也只是因为沾着点冷山月的情分,才勉强在一起待了段时间,没有针锋相对而已。
“死东西,你这话什么意思?”
山飞夜看着她道:“花不杀是我失散多年的妹妹。”
“啊?什么?什么……”冷山月两眼呆傻,下巴都要惊掉,听了他的话即刻晕头转向,一脸不解地看着他的眼睛。
青黎也一惊,大气也忘了出。
“花不杀便是我的亲妹妹,只是很小的时候我便与她分开,至今已有二百余年,互相都不认得了罢了。若不是上回青无妖提及幽冥珠一事,我也还蒙在鼓里,我万万想不到我一直寻找的妹妹,原来很早便在我的身边了。
刚知道的时候,我也是你们现在这样的神情,我也怀疑过,可是幽冥珠确实在她腹中,认她为主了,便不会有假。当日决定以转生术救她便是因为这层原因,我的亲妹,我自然不能眼睁睁看着她死去。所幸当初初见之时她未死在我手中,不然今日我定会懊悔死,她也会恨死我的。”
冷山月和青黎虽理清些思路,但也还没缓过劲来,一时哑口无言,和他四目相对。
“当初母妃生产时,天降雷电,腹中女婴同母妃一起湮灭,双生子便只剩下她一个。我和父君为她起名殊儿,虽是兄妹的身份,但我也将她当成我的孩子一样照顾呵护,她也喜欢我,喜欢和我闹,也喜欢掐我的脸颊,像我逗她那样。
当时母妃新丧,若不是有她陪着,我和父君那段时间也不会有欢乐的。她在我们的照顾下一点一点长大,从一个只会哭的小娃娃,到学会笑和吐舌头,从一个一碰就哭的小哭包,到会与我们玩闹和做鬼脸。她在我们眼里一天天变化,一点点长大。”
“在她刚学会唤父君的时候,王宫突遭大劫,父君将她与我送出海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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