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说,她长得并不难看,相反的,她面容十分清秀,梳着又柔又顺的长辫子,身材修长,说起话来细声细气的。
顾予辉因为经常来挑水,一来二去,两人就认识了。
“原来是你啊,郑冬梅,”顾予辉刚挑起水桶,说起话来有些吃力,“有什么事吗?”
“没事就不能找你吗?”郑冬梅眺了他一眼。
顾予辉说:“我忙着挑水,没时间闲聊。”
“……”郑冬梅摸摸耳垂,害羞地说,“我说笑的,顾大哥不用放心上,只是家里的火柴没了,左邻右舍都睡觉了,我不好意思去打扰他们……”
顾予辉恍然大悟,“我等下拿盒火柴过来。”
“麻烦你多跑一趟,真不好意思。”郑冬梅倚着门,杏眼看着他直笑。
顾予辉也不知为什么,触碰到她的眼光感觉如同被火灼烧似的,“没什么,等下我还得再来挑一次水,顺手的事。”
“你挑这么多水,太辛苦了。”郑冬梅说。
顾予辉肩上两桶水重得很,一心想着回家,和郑冬梅聊了两句便走了。
郑冬梅的妈妈郑婶才从房间出来,看着他挑着扁担摇摇晃晃的身影,“你看他,水全洒到裤腿上了,连挑水也不会,以后也别指望他能帮忙干活了,囡啊,你真看上这样的男人?”
按郑婶看来,顾予辉估计还不懂男女之间的弯弯绕绕,傻愣愣的。
什么叫做“没时间闲聊”?
面对这么漂亮的一个姑娘,他居然还能说出煞风景的话,郑婶真想扯着他的衣领子问他是不是瞎了。
郑冬梅解开绑住辫子的头绳,以手作梳让发丝在指缝中散开,表情像在看傻子一样,“那些会干活的男人,挣的有他多吗?”
第一次见面,她就知道他是她心目中的理想对象,顾予辉人长得好看,身高也够,最主要能挣钱,家里的长辈也给力,还没有婆婆,不用担心婆媳关系。
这么好的对象往哪里找?
错过了她要哭一辈子。
郑婶不服气了,“这种不开窍的愣头青有什么好的,还不如卫生院的陆医生,我听说他爸可是个大官。”
“陆医生好是好,可惜我们普通人无福消受,”郑冬梅早就想清楚了,“别看他见了谁都一副笑模样,你见他平时有跟谁走得近吗?一个也没有!”
况且人家陆医生还看不上她呢。
郑婶叮嘱:“我看那顾予辉长得确实不错,你得想清楚,别跟刘大嫂一样,还没结婚就什么都给出去了,到时候名声都臭了,想再找个好男人就难了!”
“我没那么傻。”郑冬梅说。
她心里清楚得很,其实她和刘大嫂没什么不同,都想找个男人依靠罢了,只不过她没嫁过人,能选择的多,而张大嫂嫁过人,能选择的少。
她有什么资格笑话刘大嫂?
很快顾予辉又来挑水了,还带来了一盒火柴。
郑冬梅甜甜地跟他道谢,准备过两天借还火柴为借口去他家,这样一来,两人慢慢熟悉,才会有进一步发展。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第二天一早,郑冬梅刚起床,郑婶慌慌张张地冲进房间,“不得了了,我刚刚割猪草经过顾予辉家,看到他家有个女的!”
她看得一清二楚!
郑冬梅瞳孔巨震:有这回事?!
就离谱,到底是哪个小贝戋人要跟她抢对象?!
顾年年来到水岭村的第二天,天气非常好,她半梦半醒间便听到屋外小鸟吱吱喳喳的鸣叫。
这时候天刚蒙蒙亮,顾华章正在准备早餐。
他对顾年年说:“你睡晚点,不用起这么早,睡眠不够会长不高的。”
“好的爸爸,知道了爸爸。”顾予辉马上接话。
太感动了,他还能再睡一会儿!
顾华章残酷地说:“你长不高了,快点来吃早餐,今天我们还得继续出门。”
顾予辉:他就知道爸爸叫他全名肯定没好事。
顾年年揉揉眼睛,回到房间里倒头就睡。
等她再次醒来时,天已大亮,父亲和哥哥已经出门了,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木炭的气息,灶头上煨着一锅白粥,桌子放着一碟盐渍的榄角和炒鸡蛋。
她打着哈欠,推开门好让空气流通,没想到跟一个背着猪草拿着镰刀的大婶四目相对。
大婶穿着蓝黑色的对襟上衣,黑色宽脚裤,头上罩着一条护额,年纪看上不是很大。
大婶像见了鬼似的,一会儿打量顾年年,一会儿往屋子里探头探脑,形迹十分可疑。
顾年年没惯着她,站在门口挡住视线,“有事吗?”
“没事、没事没事!”
大婶连连摆手,一溜烟地跑了。
顾年年想了想,还是把门关了,才去洗漱。
顾家祖宅是一座老旧的宅子,在水岭村中并不起眼,露出泥砖的斑驳墙壁,屋顶上顽强生长的杂草,还有被风雨腐蚀的木门,无一不说明这里已经很久没有住人了。
不过这两天,沉寂许久的宅子开始有了人声,先到来的是顾家父子。
邻居们发现父亲不爱交际,但作风很稳重,而儿子性格很好,说话讨人喜欢。
看上去挺好相处的嘛,邻居们松了一口气。
谁也不想旁边住着麻烦精,村里有两个泼辣女人已经够受了。
而今天,他们惊讶地发现,隔壁家里又来了一个年轻的姑娘。
姑娘很年轻,皮肤白皙,模样文文静静的,一双眼睛像含了水似的清凌凌的,看上去不是爱说笑的性格。
不过谁也没有上门寒暄,因为现在正忙着呢。
水岭村这里,每天早上太阳刚从地平线升起,社员们便起来劳作,到了七点左右回家吃早餐,大概九点左右再继续劳作,中间两个小时除了吃早饭,还要扯猪草和浇菜地等等,活儿一直有,停不下来。
华妙云就是这个时候来到顾年年家的,她站在门口问,“这是顾年年家吗?”
顾年年已经洗漱好了,还换好了衣服,正在喝粥,抬头一看来的是一个不认识的姑娘,大概二十岁左右,短发,杏仁脸,眼尾微翘,袖子卷到上臂,挽着一个竹篮,竹篮上的盖布有些眼熟。
“我就是顾年年。”
“我叫华妙云,胡秀英是我妈,”姑娘笑着走了进来,在橱柜前面停下来,“她在家里煮猪潲呢,走不开,所以让我来了。”
顾年年听得云里雾里:“有什么事吗?”
华妙云从竹篮里拿出一捆春菜,还有几个鸡蛋和腌芋苗,“你们刚搬来,应该没来得及张罗买菜,春菜是早上在田边摘的,其他也是家里存的,味道还行。”
她说的谦虚了,其实她觉得鸡蛋也很好吃,是仅次于肉食的那种好吃,但顾年年可是她家的大恩人,这样比较起来,鸡蛋又算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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