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为什么不行？”
虽然我的头脑和千空相比十分简单，大多数时候也是战斗思维占领智商高地，但吵架要给对方机会解释理由，不能意气用事之类的，我还是明白的。
“司可以徒手打死狮子，”千空掏着耳朵，对旁边琥珀补了句，“不是说你，是说真狮子。”
千空头上多出一个包。
我一点也不同情他，准备视情况在他头顶补上一个对称的：“我和乙骨学长那种纤弱型的可不同，比体术我也不会输。”
我的术式本质上没有攻击性，战斗方式是非常朴素的体术加庞大咒力增强攻防输出，千空总说我在体校打拳就是这个原因——虎杖来了后，加上真希姐，高专好像还真挺像体校的。
除却体术，我对周天循环也很有自信：“虽然现在没有咒力，等赶到狮子王司那边就恢复得差不多了。”
“哦，是吗。”千空淡淡的，“那你现在恢复多少咒力了？”
“……”
老实说，这戳到痛点了。
一直以来，外界的咒力就是我的咒力，两者在我这里没有区别，但石化苏醒后空气中的咒力比3700年前我去过的任何地方都少，而我自身的咒力嘛……
“原来，我不会把自己的负面情绪调动成咒力吗？”我喃喃自语，“我还是咒术师吗？”
千空放声大笑：“谁叫你们咒术师都是体验派，就和人生下来自动学会呼吸一样，只有你一个人天天用鳃呼吸，突然上岸当然不习惯了！”
我羞愤得不能自已：屈辱，实在是屈辱，愧对五条老师！
“不过你现在没有咒力倒怪不了这个，”笑完了一轮，千空说，“应该是术式熔断。”
术式熔断，咒术师展开领域后，身体为了减少负荷强制进入不能使用术式的状态。
“我又没展开领域。”我还不会领域展开呢。
“就是个形容，你要是想我换个名字也行。”千空摆了摆手要我别打断，“周天循环是被动的，你还是碎片的情况下身体不完整没法开启，但我们把你拼好后，在石化过程中术式持续发动……”
他算了算时间：“491小时32分钟，你小时候可能发动过这么久，但这次是石化状态。”
克罗姆反应过来：“解除石化消耗的能量！”
千空给了他个赞许的眼神：“没错，虽然是推测但应该八九不离十，你的身体判断石化是负面状态，你的意识又没有去抑制术式发动，周天循环用最大功率吸收周围咒力，证据就是这个。”
他从实验室角落吃力地拖出一个体积庞大的玩意，用鱼骨代替的指针停在手写表盘的零下方。
“在你醒来前，虽然远没有石化前的世界高，但还是有数值的，你醒来后直接变成零了。”
咒力检测仪。
原本是像手电筒一样小巧的东西，现在变得那么笨重，但我仍然惊讶于千空能用石器时代的材料造出这个。
咒具普通人造不出来，但检测仪不是咒具——科学家露出嚣张的笑容。
克罗姆兴奋得上蹿下跳：“原来这个是检测咒力的装置？太不得了了！那我们是不是可以用这个去发现咒灵了？”
千空抠鼻子：“你要是想倒是可以，前提是你搬得动。”
使出吃奶的劲也只能推动的克罗姆：“……搬不动。”
我回到术式熔断的话题：“所以周天循环一口气把附近的咒力全吸收了，用于解除我的石化？”
“没错，还有你在熔断的状态下强行调动咒力使用反转术式，”千空谴责我的自做自受，“debuff状态视情况会很长吧。”
我灰溜溜地低下头。
“不过现在确实有件事要问你，”千空话锋一转，“你在石化中意识是怎么样的？有察觉到周天循环在发动吗？”
我努力地回忆。
我凝重地皱眉。
我耿直地坦白：“不知道。”
千空扶额，幻打圆场：“说真的，像小千空这样能保持清醒意识的才是个例，大部分人能有一个模糊的念头就已经很强了。”
我动了动嘴唇：“我最开始在想我为什么还没死。”
千空抬起的手顿住，我对上那双石榴红。
“然后在想你。”
不是担心是否安全，只是单纯地想。
我想再见到千空。
率先打破沉默的是幻，心灵术师用浮夸的语气配合手上动作：“哇哦，超级真挚的告白，小千空不回应吗？”
千空低笑了一声。
“心灵感应师，你的锰电池做了多少个了？”
“作弊呀，小千空。”幻没有被打击到，而是故作遗憾地叹气，走之前还不忘给千空留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克罗姆看看左看看右，似乎很想留下来听咒术的话题，但被琥珀提着衣领拎走。
千空让我把笨重的检测仪推回原位。
“以你的移动速度到东京至少要半天，再考虑到你的认路技能，你一定要立刻去司帝国？先说好这边离不了我，要去你一个人去。”
他侧眸看我，难得的不掺杂任何调侃意味的笑容：“但是深月，你不是想看到我吗？”
——我就在这里，你确定要离开我吗？
邪恶科学家蛊惑人心的阳谋。
13
琥珀沉思。
琥珀义愤填膺，怒其不争，揭竿而起：“所以你们就和好了？”
我握了握拳，术式很早就恢复了，但外界咒力太少，这一个月来我的战力大概只恢复到原来的三分之一。
“才没有和好，就是千空说得太有道理，我被说服了。”
千空问我打倒司之后怎么办。
根据幻的情报和奇迹洞窟生产硝酸的速度，狮子王司手下起码有一百人，就算我能偷袭把他们全部战胜，然后呢？
我不可能把他们都杀掉，那就必须监管起来，但科学王国发展生产力已经够缺劳动力了，哪里来人手监管司帝国的肌肉大汉？
“司那边都是因为司的个人魅力聚集起来的人，”千空分析，“绝对强大的武力会有一定威慑性，但还是说服司最有效。”
“小千空看起来已经想到办法了。”幻说着，同样是心里有数的表情。
动脑子的事轮不到我，千空又解释了一番移动电话的必要性和冬季即将到来出行的不便，大概是见我有些郁闷，补充道：“不管怎么说，有恐龙咒术师的战力，武力部分我们不用担心了。”
综上所述，把狮子王司揍死不对、揍到半死不活的计划只能拖到开春后了。
“但是这只是关于司的部分，”我对琥珀强调，“关于五条老师的部分我还没原谅他！”
被石化前我最担心两件事，一是大反派羂索还活着，二是五条老师还在狱门疆里。
现在知道天元大人没有被石化，千空十分笃定羂索和里梅的石像被天元处理了。
“摧毁或者封印，不管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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