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任何指令对野兽都没用。
李漪想勉强保护一下自己的精神状态，但她挣扎不过怪物的力气，只能一只手飞快在储物袋摸着丹药。
找到了。
“牙膏丹药”
吃掉之后浑身都会充满薄荷牙膏的清凉，本来是为了给怪物降温炼制的丹药，现在也差不离，都是“降温”。
她一把塞进了怪物的嘴里。
入口即化。
手缩不回来了。
他轻咬着她的食指，舔舐着，指缝也细心的照顾到了。
舔吧舔吧。
总让她比去摸乱七八糟东西好。
她暗自松了口气，心想，他舔人这种行为是按照猫来分析还是按照狗？
或者单纯因为皮肤咸？
李漪救回自己手的时候，整只手都湿漉漉的，她有些嫌弃的用了清洁法术清理干净。
怪物凑过去，鼻尖轻嗅，然后露出一副“天塌了”的表情。
好像努力标记地盘但白白努力。
李漪更加坚定要把他教成人。
她拿出来桃子，指着这个东西，“这是桃子。”
怪物满脑子只有吃。
“桃子。”李漪重复。
怪物疑惑：“？”
人在做什么？
不。
不对。
边牧不会说话是因为边牧是狗，但他不是狗，从外观和内在来看，他与人类无异，可能有魔的血脉，但魔也会说话。
李漪把桃子给他吃，暗自沉思。
按理来讲，如果一个正常人能听懂话，只要他喉咙没问题，久而久之他也会说话，甚至能懂一些社会生存的规则。
但怪物不是。
他像是被剥夺了这一项技能，不会说话，不懂社会规则，仿佛在丛林中成长，然后回归社会的大自然人。
等他吃完桃子，她掰开他嘴巴看。
口腔干净无异味。
外观来看，喉咙也很健康。
是脑子的问题？伤到语言中枢了吗？
天天吃生肉又是高温发烧，脑子确实很难正常，不过这毕竟是修士和魔存在的世界，吃肉又高温的奇形怪状物种存在也正常。
或者是心理原因？心理创伤？
李漪放弃思考，决定做个早教书，教他识字。
他的智商识字应该没问题。
今天就先喂饱他，然后给他讲点睡前寓言小故事。
昨天她离开的时候他好像很焦躁，今天刚好无事，把他哄睡再走吧。
怪物的病逐渐好转，不过他还是喜欢贴贴李漪。
他喜欢李漪身上的温度。
是活着的温度，不是冰冷的死物。
他贴到她脖颈的时候，觉得她脸上贴的怪衣服碍事，便咬着撕掉了那层东西。
李漪脸上的冰贴被咬掉了。
不疼。
但这狗东西突然就开始舔了。
开始还只是湿漉漉的感觉，但反复舔舐这一个地方，舌头倒刺的作用就凸显出来。
有点疼了。
李漪按住他的脸，“来，躺下。”
怪物不想躺。
李漪：“躺下我给你揉肚子。”
怪物乖乖躺下了。
李漪这次很有经验的不去触碰他小腹的危险区域，轻揉他肚子给他讲了“龟兔赛跑”的经典故事。
怪物睁着湿漉漉的眼睛。
李漪讲完故事讲道理，“所以呢，我们做事情可能会像乌龟那样很慢很慢，但只要坚持，就一定能走到终点喔。”
她笑着问。
“我们家小朋友会像小乌龟那样有坚持的毅力吗？”
怪物懂的很多。
——小朋友是在称呼他，小乌龟太笨了，它应该把小兔子吃掉，这样就算走的慢也能到达终点。
还有就是，李漪对他说话很温柔，比面对魔尊时要温柔好多。
他喜欢这种温柔，于是点点头，表示回应。
李漪摸摸他脑袋，“好棒呢。”
“要不要再听一个故事？”
怪物又点点头。
他最后不知道听了多少故事，脑子里印象深刻的还是笨蛋乌龟，以及那条笨蛋蛇——
蛇冷了，到了农夫怀里活了过来。
就像他一样，热了去李漪怀里会变得舒服，不过他不会吃掉李漪。
李漪活着，他就能一直钻她怀里了。
蛇也笨笨的。
怪物聪明的脑子总结出了一个道理。
动物都很笨，难怪会成为他盆里面的食物。
李漪不记得自己讲了多少故事，已经口干舌燥，怪物仍然精神奕奕。
幻视给司空珏读书。
她轻轻叹了口气，哄怪物睡觉这件事她做不到。
家里还有个害怕一个人住的小孩，她得撤了。
李漪：“今天就到这里啦，明天我再来看你哦~”
怪物敏锐起身。
不过这次没拦她，大概是因为上两次拦也没用，因此不再做无用功了。
李漪把他脑袋上的啾啾拆下来，给他梳梳头发，又把她留在这里的痕迹都清理干净，然后离开。
关上铁门的时候。
怪物蹲坐在床上眼巴巴看她。
李漪于心不忍。
天啊。
夏冰雹都没做到的事——可能夏冰雹是她妈的狗。
但怪物做到了。
李漪都夹着声音说话了：“我明天还会来看你哦。”
怪物歪歪脑袋，目送她离开。
说真的，她都能透过越来越小的门缝，看到他不断追随的眼睛。
李漪萌到捂住胸口。
等杀了魔尊后，还有机会的话，她真的要养一只属于自己的狗狗。
今日养宠的时间不多，到家正好是傍晚，白云锦刚好吃完饭。
白云锦：“你今日回来的好早。”
李漪：“今天事儿少。”
她从储物袋拿出做灯笼的材料，“来，做点饭后活动。”
白云锦惊讶，她以为李漪会找个会做灯笼的工匠教她，没想到是她亲自教。
“你竟还会做灯笼。”
李漪给她示范做灯笼的步骤：“当时想着学门手艺。”那会儿刚穿过来没多久，她还想着万一再穿回去，还能为非物质文化遗产添砖加瓦呢。
白云锦看着她。
灯光下，仍能看出她苍白的面，浓密的眉，只唇瓣一点艳红，像是从水墨画走出的美女。
只是脸颊贴着四四方方的怪东西（冰贴），白云锦以为是王府的流行风尚便没多嘴问。
也有些微妙的胆怯。
害怕自己没见过世面被嘲笑。
李漪：“……当下魔界流行一种挂在腰间的玲珑灯笼，比你掌心还要小一圈，形状多是球形，三角形，圆形衍生出的骷髅形状，再精致些的便是小动物的形状……”
白云锦认真听着。
看着竹篾在她手中很快成了球形，又见她在宣纸写写画画，画了只小羊——白云锦还挺喜欢羊，因为她属羊。
玲珑灯笼很快就做好了，李漪：“看会了吗？”
白云锦羞赧：“太快了，我有些没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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