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院派去寻猫的人一死一被抓,齐国舅公府里送了消息出来,让朴英去认尸,没想到李连堂这次主动提起一同前去,朴英知道他在担心自己的学生,又恐他在国舅公府里说错话,在马车上提醒道:“国舅公为人,你应是了解,万万不可与他发生冲突。”
李连堂道:“我那学生是读书人,怎会夜闯齐小姐闺房,定是误会!”
朴英说:“是不是误会,也得国舅公说得算。”
“你怕他。”李连堂哼了一声:“我可不怕他。”
朴英叹了口气,对他这种性子实属无奈。
到了国舅公府,国舅公却并没有见他们,而是安排了管家,先是把小厮的尸体还了,说是不小心失足摔死了,李连堂盯着小厮脖子上的血痕气得身体发抖,朴英却还在赔笑道歉,那管家狗仗人势,故意说:“这种翻墙爬树的本领啊,你们文院的人若是不行,也不要硬上。”
“是,是,是,您教训的是。”文院一个正官对着国舅公府里的管家不断弯腰作揖,周遭的人全是见怪不怪,管家看他态度诚恳,脸上的不耐柔和了些,说:“你文院的大人也真是胆大包天,竟然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妄想我家大小姐。”
这下,李连堂忍不住了:“胡言乱语,蒋言连你们齐府都没来过,怎地会妄想你家大小姐?”
管家阴阳怪气道:“没堂堂正正来,不代表他不会翻墙来。”
“你...”
“李大人,我相信齐国舅公为人公正,定然不会污蔑我大浩国任何一位才子的名誉,大人莫急,此事定有误会,不如听了齐管家的说法,咱们还是先回去等消息吧。”
李连堂听朴英想息事宁人,正要发飙,那管家已经不等他开口了,直接来了句:“送客吧。”
话音刚落,文院的两位大人,竟是直接被齐国舅公府里的管家给扫地出门了。
“蒋言那孩子自打进了文院就跟在我身边,他不是这种人!”
齐国舅公府外,朴英盯着随从把小厮的尸体装上了牛车上,四处不少老百姓在打量着这边窃窃私语,心里也知道人言可畏,这件事怕是没了退路,回头看向李连堂,见到他还在忿忿不平,道:“他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李连堂板着脸,不说话。
朴英知道他还在生气,与他同事多年,也知道他的性子,但这件事,确实也不归他们文院管了,叹了口气说:“你得做好准备了。”
“什么准备?”李连堂狐疑。
“替你学生收尸的准备。”
李连堂吓得后退了两步,慌忙摆手:“不成,这可不成。”
然而,成不成,他们做不了主,朴英心里也是无可奈何。
蒋言自认倒霉,要不是贪了那一点点赏赐,哪里会翻墙寻猫,果然,躺平最大的诱惑就是贪心,她在一间密不透风的屋子被关了半天,都没人来见她,也没人送吃喝,饿得她头晕眼花,好不容易听到外头有人讲话,她赶紧出声求救,那外头的声音却瞬间没了。
到了夜晚,屋里也没人来点灯,漆黑的屋内伸手不见五指,蒋言饿的都快把自己的手指头啃掉了,盯着紧闭的房门开始发呆,正寻思着她娘会不会知道她被抓了,突然,门动了。
映入眼帘的首先是一把匕首,蒋言对匕首有了心理阴影,下意识就要起身逃跑,没想到那人仿佛认识她,直接喊出了她的名字:“蒋公子,大人派我来救您,快跟我走。”
那人穿着一身夜行衣,脸被蒙着,压根认不出来是谁,但就算他脱光了站在蒋言面前,蒋言也肯定不认识他,开玩笑,蒋言在大浩国这么多年,身边也就她娘亲和身边的邻居,就这人的身手和敢进入国舅公府里的勇气,可不是隔壁杀猪的阿牛能拥有的气魄。
但...要不要认识他呢?蒋言犹豫了一下。
“蒋公子,快跟我走!”
不对劲,很不对劲,电光火石之间,蒋言脑子里闪出来了无数个信息,首先,她肯定不认识眼前这个人,但他喊出来了她的名字,那他认识她?不,不可能,她不认识他,可他来救她,并且知道她的名字,这本来就不符合逻辑,那他到底是谁?除非,他来救的人不是她,那如果不是她,他为什么要喊她的名字?
除非,他也不知道是不是她?再说了,这齐国舅公府里这么大,就他一个人,拿着匕首,能来救人?
难不成,是试探?
那,我要不要认识他?蒋言有些迟疑。
“蒋公子,走啊!”
“就,就你一个人?”
那男人一愣,马上回应道:“其他人在外面接应您呢!”
外面?还是不要认识吧?如果这人真是齐国舅公的人,现在在齐国舅公府里,不至于有生命危险,需要冒着生命危险来救她?除非,前提就是,她在国舅公府里有危险,她是国舅公的敌人?
“快来人啊,有刺客!!”蒋言想通了这点,三两步后退,突地对着外头大喊道:“快来人啊,有刺客啊!”
外头鸦雀无声,那黑衣人也没想到她会突然大声呼救,没有二话,直接一把匕首横在了蒋言的脖子间:“跟我走。”
这是,猜错了?
蒋言欲哭无泪,颤颤巍巍问道:“大侠,你谁呀?”
“别废话,走!”那人压着她的肩膀往外走,一出房间,竟然看见一辆轿子,还配了四个轿夫,蒋言这是彻底不懂了,正迷茫着,那人直接把她给送进了轿内,威胁道:“别说话!喊你出来,你再出来。”
轿子速度很快,一摇一摆间就来到了目的地,蒋言像沙包一样被人推进了屋里,屋里一片灯火通明,里头温暖宜人,右侧有个侍女在烧碳火,蒋言走到她面前,侍女视她于无物,她就走开了,又迈步进了最里头的屋子,正堂就瞧见一个穿着紫衣官袍的男人坐在那饮茶,蒋言不认识他,但也认识他身上的官袍,立刻叩拜道:“下官拜见国舅公。”
“你认识我?”
蒋言心说,这天底下唯一能穿这件紫衣官袍的人,除了你还有谁?
那男人也不等她回话,慢吞吞地吐了一口浊气,道:“你们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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