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言真的不知道自己是哪里来的“福分”招惹上了这个疯婆子,她心里面有个坎过不去,毕竟孙无说他们要抓的人是奸细,那如果真是眼前的女子,她蒋言岂不是成了通敌卖国之人?
“阿言,怎么不吃了?让你表哥也多吃些。”饭桌上,蒋大娘瞧着她端着碗筷发呆,无奈提醒道:“怎地还出神了?只怕是头回有亲戚来探亲,心里欢喜吧。”说完,又望向坐在另一侧的神秘女子道:“表哥这回来京城,可有要事?”
蒋言听她娘问了,连忙竖起耳朵,那神秘女子轻声道:“今年老家收成不错,正好当今圣上庆生,京城人多热闹,便与同乡拉了些物材来京城售卖,过几日,等圣上寿宴结束,我便要回程了。”
“如此来说,也是辛苦。”蒋大娘感慨:“你在京城人生地不熟,既是投靠了我蒋家,在京城这数天,有事皆可找你表弟,她有官职在身,定然不会让他人欺负你。”
“咳咳咳”蒋言轻咳了几声,不想让她娘再讲下去,总归她对这女子的说法半信半疑,肯定也不想帮她:“娘,我表哥是来京城做生意,我就一个书生,能帮什么忙?”
“表弟此言差矣。”女子避开她的抗议,三两拨千金说:“婶婶有所不知,在我那乡下,表弟可是声名大噪,前些年村里要建寺庙,村长甚至想用表弟的名字为庙里命名,想必是因为表弟是我们村唯一一位达官贵人,所以这次我来京城,村长特意交代过,一定要让我前来看看表弟,送些家乡特产,特产明日便到,到时还是希望婶婶不要嫌弃。”
这天底下当娘的人,哪个不希望听到自己的儿女被夸?此番吹上天的话,落进蒋大娘的耳里,倒是听得她笑不拢嘴:“这...这...哎,我还真不知道此事,我家阿言,我这儿子,虽然不是我亲生,她亲娘去世早,这些年我和婆婆含辛茹苦把她养育成人,她自己争气,考上了官职,若是她爹爹在世,肯定也会为她骄傲,这位表哥啊,你既是来了京城,京城开销大,要不,这些天,你就在我家住下吧。”
“娘!”蒋言想要抗议:“咱家地方小,哪里有地方让她住?”
虽说这世道女性地位低下,但在蒋家,还是蒋大娘说得算,她怪罪般地觑了蒋言一眼,道:“你这孩子,你屋里大,与表哥挤一挤不也可以?”
“婶婶还是唤我的名字吧,我姓李,单名一个解字。”
“李解?你怎么不干脆取名叫理解万岁?”蒋言忍不住吐槽:“可真会编。”
“阿言!”她娘再次听她出言不逊,开始不悦了:“对你表哥客气些!”
那“李解表哥”倒是微微一笑,一副老实客气的样子:“婶婶,无妨,许是我乡下人,让表弟看着不喜了。”
这话无疑火上浇油,蒋大娘气道:“我也是乡下人,她亲娘也是乡下人,若是她不想招待你,那干脆把我也赶走算了。”
好家伙,这女人是哪里来的魔力,竟然一顿饭的功夫把她平时固执刻板的老娘给收服了?蒋言嘴角抽了抽,晚饭是一点都吃不下了,放下筷子就回房去了。
没一会,那“李解表哥”也进屋了,蒋言看她进来,猛一下从床上坐起,指着她的脸,气愤道:“好啊,你不去认罪,倒是在我家欺骗我娘?”
“认罪?我有何罪?表弟说笑了。”女子温言道:“我是你表哥,这关系,你娘和今日在你家出现的大人都可以作证。”
蒋言:“...”
言下之意,我们两个人是一条船上的伙伴了。
蒋言虽说怕死,但也聪明,这女人说得没错,现在她就是她的表哥,她今日特意易容在孙无的面前出现,不只是为了解除嫌疑,更是为了方便拉蒋言下水,可蒋言以前压根没见过她,不明白她为什么选择自己,现在一想想,昨夜她特意暴露自己的女子身份,是为了让蒋言掉以轻心,选择收留她吗?
不然的话,着实没必要再精心易容一次后,出现在他们的面前,毕竟,她原本可以逃。
这人千方百计地套路蒋言,不可能是为了在京城卖东西吧?蒋言对她的身份越发怀疑,她知道自己着了这个女人的道,心里又惊又怕,暗道,莫非她真是奸细?
“我是浩国人。”不料那女子竟是能看穿她的心思,突然开口说:“从未做过背叛浩国之事,你无需怀疑。”
“我为何相信你?”蒋言意识到了眼前的女子太善于洞察人心,也不去胡乱猜忌了,直接发问:“而且,你为何要找我?”
“因为你贪生怕死。”
“我不认为你在夸我。”蒋言黑脸:“我哪怕是贪生怕死之徒,你若是卖国之罪人,我也会把你送进牢房。”
“我不是。”
“我不信。”
女子淡淡道:“那你不信罢了。”
蒋言:“...”
“你不应该为自己辩解两句吗?”
“我辩解了,你便信了?”
...也对。
夜还未深,她娘亲临睡前,给她们屋里送来了一床被子,蒋言坐在床上生闷气,蒋大娘也不理她,放下被子,又同女子说了两句话,就出去了。
女子提醒道:“你不是有胭脂要给你娘?”
蒋言心中一惊:“你跟踪我?”
女子手指向屋内唯一的圆桌上,蒋言顺着她的手指望过去,见到了还没送出去的胭脂和一碟点心。
“我明日送不行吗?”蒋言嘴硬:“与你何干?”说完,往床上一倒:“我睡了,你别吵我。”
女子当真没有再吵她,但是蒋言就是生气,她在京城为人当官一向低调,从不主动惹事,也不知道自己哪里冒尖儿让屋里这人给瞧上了,左右是想不明白,又觉得这女子身份太过可疑,若是包庇她造成大错,那可是十恶不赦的罪了。
“不行,你还是得跟我去见官!”蒋言再度坐起,睁着无神的眼睛盯住在吃点心的女人,面无表情道:“你身份不明,浩国哪有你这等女子?”
“我是齐大小姐的人。”
“哎?”蒋言呆愣愣的,忘了接下去要说什么了:“齐安戚?”
“你给城北卖冰糖葫芦的大爷取了个外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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