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台山占地极广,围猎范围极大,但二人一直在外围一带寻找猎物。
外围的猎物不多,闻姒转了小半个时辰,就见到几只鸟儿。她想再往深处走一些,可是看了看萧子玦坐着的轮椅,便打消了这个念头——外围还有一些平坦的土路,再往里走,林子越深越是一些荆棘,实在不方便萧子玦行动。
萧子玦明显看出了闻姒的想法,正想派个侍卫陪着闻姒再往林子里走些,一阵清脆的马蹄声骤然响起,由远及近,越来越清晰。
闻姒也听到了声响,回过头去就看到一个年轻男子向此处奔驰而来。
马儿极为神骏,一看就是名驹,马鞍镶银鎏金,气派不凡,而马背上的人……白衣墨发,温润如玉,闻姒愈发觉得眼熟。
男子身后跟着七八个随从,一行人将土路扬起阵阵灰尘。
“吁——”男子拉紧缰绳,马儿驻足在闻姒面前,他翻身下马,白色的长袍皎洁如月,纤尘不染,一如那日在丽凤祥绸缎庄初见。
“是你。”
“是你?”
二人异口同声,只不过语气不尽相同,男子的口吻要肯定许多,引得萧子玦皱眉侧目。
闻姒见这陈公子也能来参加这皇家围猎,且身后跟着的随从个个气宇不凡,联想到上次听他谈及香云纱语气也是寻常得很,心下便断定,他多半是哪家贵胄的子嗣。
“陈公子也来围猎?”闻姒笑问。
陈公子温声道:“不错,方才远远瞧见姑娘的身影就觉得眼熟,离近了一看,没想到真的是你。好巧再次遇见姑娘,姑娘也是来围猎的?可狩到猎物了?”
再次?萧子玦眸色深沉了几分,他们怎么会认识?他们还在哪儿见过?也不知怎的,萧子玦见闻姒与旁人有说有笑的,心里骤然涌上一股郁结之气,说不清也道不明。
闻姒掠了掠鬓边青丝,略有些惋惜道:“还没,这块儿林子浅,估计猎物听见人来,都逃进去了……”
“原来如此。”陈公子一指身后的随从那边,真挚道:“我方才猎了不少猎物,若姑娘不嫌弃,尽可随意挑选,就当是上次弄坏了你香云纱的赔偿罢。”
闻姒顺着男子的手指方向看过去,发现随从的马背上已经挂满了猎物,狐狸、野兔、山鸡……
闻姒虽然眼前一亮,却还是觉得拒绝为好。她想亲手给萧老侯爷猎些东西,哪怕是些小兔小鸟,这样才更有心意。再说,她和陈公子非亲非故的,贸然收下人家的东西,也不合礼数。
“不用啦。”闻姒举起自己的青竹小弓,“怎么好意思,那都是公子辛苦猎来的,我自己来就好!”
“姑娘,你太客气了。”陈公子温言道:“你去挑罢,方才我猎了一只红狐,毛色极佳,不如赠与你做条围脖,衬你的肤色。”
闻姒正要拒绝,就听萧子玦喊她:“姒儿!”
姒儿?这是在叫她吗?萧子玦怎么这样喊她的名字了……好生奇怪。
萧子玦滑着轮椅过来,少年的脸上比往常更要阴冷几分,语气不善道:“方才你不是要去林子深处瞧瞧吗?还去不去了?”
闻姒一怔,萧子玦坐着轮椅真的可以再往林子深处去吗……
这时候,陈公子朝萧子玦淡淡一笑,微一拱手,算是见过礼:“萧小侯爷,好久不见。二位认识?”
“内子无礼,叨扰七殿下了。”
“无妨。”
被称为七殿下的白衣公子笑了笑,目光不易察觉地一暗,继而多了几分思虑。
本以为闻姒是萧子玦的贴身内侍,不曾想,竟是他的夫人。天下谁人不知,中山侯府的少侯爷大婚那日便羞辱新娘子同喜袍拜堂;洞房花烛夜,又将新娘子赶到了荒废的院子……
今日一见,萧子玦和他那位夫人的关系并不像传说中的那般水火不容。
“抱歉,七殿下。在下患有腿疾,不便给殿下行礼了。”萧子玦面色不悦地看着七殿下,语气桀骜,听不出一丝抱歉,他转头看向闻姒,“还不快跟过来。”
闻姒这下是真的怔住了,七殿下?大兴王朝以逍遥闻名的七皇子,慕沉?
慕沉,慕沉……难怪上次织娘叫他“陈公子”。
闻姒这才补了一个福身礼:“原来是七殿下,闻姒眼拙,上次多有冒犯。这……”她眼见萧子玦愈走愈远,便道,“七殿下,就此别过。”
说完,就跟着萧子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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