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面目平静无波,好似没有听到:“母后怎么来了。”
太后上前一步,她站在榻前,居高临下地望着仍有病容的男子。
“你不要和哀家胡搅蛮缠,哀家问你,你预备什么时候下葬。”
皇帝不言语。
太后愤愤道:“圣上,哀家知道你伤心,但人死不能复生。这件事早就应该过去的。纵你使出万般手段,也只能暂缓尸体腐烂的速度,不能让一个**复活!”
“你知道那些宫人们背后是怎么说的么?说皇帝得了魇症,说圣上想要把**复活,还一天天地在棺材里睡觉!”
“你往上数一千年,哪个皇帝做成了你这个样子!”
皇帝抬起锋利的眉眼,漠然道:“哪个宫人说的,朕活刮了他。”
太后一听这话,更是气急。
“满宫的宫人都这么说,你有本事把他们都剐了啊,去啊!朱秉齐,你若是这么做了,哀家倒是敬佩你!”
皇帝扭过头。
太后坐下来,她望着自己年长的儿子。
从小到大,这个儿子一直没让自己操过心。顺顺当当的继承皇位,顺顺当当地处理政务,没成想,在二十多岁的时候跌了这么狠的一跤。
皇帝病了的这一个月,体格比之前瘦削了不少,眼窝都凹陷下去,整个人的精气神好似都被抽干了,像是一具活在世上的行尸走肉。
太后叹息:“齐哥儿。你听听娘的话吧。”
“陈郁真已经**这么久了,人呐,就要往前看。”
“那些个宫人不算什么,人言何所畏惧。可是,你想想,你难道忍心看着生前光风霁月、矜贵漂亮的探花郎死后这么被人作践,被人这么嫌弃么?”
“……”皇帝手指动了动。
太后苦口婆心道:“陈郁真这孩子,你我都知道他的品格。他虽出身国公府,但庶子出身,为人骄傲自矜。你若是让他知道,他死后,他的尸体没有尽快入土为安,反倒静静的腐烂,被所有人嫌弃……”
太后看准皇帝的反应,默默补上了后半句话:“他指不定多难受呢。”
皇帝咬着牙,侧脸冷硬。
染上玫瑰花瓣的指甲轻轻拍了拍皇帝的肩膀,太后轻声道:“他死的惨烈,不若就以亲王之礼下葬。等叫人选个良辰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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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给他摔盆送葬。还有下葬地,这个要好好选,可不能马虎。齐哥儿,你应该打起精神来,以后需要你做的事情还多着呢。
太后胆战心惊地看着皇帝,看男人闭上眼睛,漆黑的眼珠子被阖在眼皮子底下。
那优越的五官一瞬间变得模糊,又一瞬间变得清晰起来。
“那……就如母后所说。
皇帝缓缓睁开眼睛,嗓音渺远,空荡荡地响彻在大殿:
“择定好良辰吉日,三日内——下葬。
太后终于能把那口气呼出去,唇角不自觉扯了起来,喜气洋洋道:“儿啊,你想通了就好啊。
皇帝沉默。
太后望着皇帝瘦削的眉眼,感慨道:“齐哥儿,哀家也是过来人。当年先帝去世的时候,哀家比谁都要伤心。但哀家知道,人啊,都是要向前看的。
“我这辈子,有二子一女。
“按道理来讲,我肯定要先去的。这人呢,都是这样,一代代人,送一代代走。
太后抬起细白的手掌,尽管精于保养,但她的手掌还是浮现出细细的皱纹,这些皱纹如同沟壑般,挥之不去。
那双浮满沟壑的手隔着空气描摹皇帝冷峻的五官,皇帝抬起眼,安静地任由太后打量。
“齐哥儿。太后声音有些哽咽:“你还是太年轻了,但这些道理,你总要明白的,你总会明白的。
皇帝眼眶有些红。
“你还记的么,这是你小时候,送给娘的手镯。
皇帝眼睛下移,移到太后手腕上那两根手镯。
那镯子成色极好,水头多,温润极了,在光下流淌着水。
太后回忆说:“哀家记得,这应该过去十五年了,那时候你才十来岁,刚登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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