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珹离开的时候正好看见吕公公匆匆往偏殿去。
吕公公先打的招呼,晏珹应一声,本想着只是寻常遇见罢。
没想到吕公公突然小声道:“王爷,熹妃娘娘近日和七皇子殿下多有走动,娘娘托奴才给王爷捎句话,七皇子殿下的风寒病症早好了,只是....”
他又凑近了些,更小声说:“只是,七皇子殿下觉得在宫中太无趣,用这个借口希望王爷来宫里见殿下。”
刚从温言寝宫出来的晏珹只哈哈一笑,道:“有劳吕公公,我知道了,反正很快就要成婚,不急着这一时相见。”
说完就走,吕公公只点头目送他离开。
晏珹一路出宫,独自走回家中。
刚进门,婉婉突然跑过来,喊他一声“哥哥”,晏珹刚想应下婉婉又改口喊:“叔叔。”
晏珹:“?”
这小丫头怎么乱叫人?
郑莲正好这时走过来,看见晏珹,带着淡淡怒意问道:“怎么样了?”
晏珹叹气,:“娘,咱们进屋说吧。”
晏珹这样子让郑莲预感到大事不妙,赶紧找来翠萝带着婉婉去玩,才跟晏珹一起往书房去。
晏辛不在书房,晏珹心想或许是在朝中处理事务。
“说说吧,圣上喊你去谈了些什么?”郑莲一关上门就问。
晏珹将刚刚的一切全部说出,停在了遇到温言这件事上。
但郑莲也跟着沉默,好像还想再往下听。
“然后呢?遇到七皇子了,你们俩谈过了?”郑莲继续问。
晏珹欲言又止,叹口气道:“算是吧,七皇子的意思是殷桃拗的事情不是我的错,他还问我有没有想过帮那些无辜的人报仇。”
“七皇子怎么会知道这么多?”郑莲皱眉问,垂首似在盘算着什么。
晏珹倒不觉得奇怪。
温言知道这些事不一定是他自己查到,甚至更大可能就是梁帝透出的风声。
要么就是暗示过,要么就是亲口对某些皇子说过。
因为大理寺黑鸦这个存在不再只听令于梁帝的时候,以梁帝的性格,应该会做出一些警告。
故意告诉皇子殷桃拗的一些隐情,不仅让皇子互相猜疑,也让真正的凶手被威慑,不敢再乱动大理寺黑鸦。
他更奇怪的是,温言竟然会想到要为殷桃拗的人鸣不平。
是真这么善良,还是装出来的?
晏珹想不明白。
“那你又在愁些什么?”郑莲一语道破,“从进门开始到现在,你整张脸都写着愁这个字,你是不是又干了什么?”
“啊.....这个啊。”晏珹挠挠头,“不小心,凶了一下七皇子,当时有些生气又在想不能暴露自己,就当作全听圣上的好了,然后就语气重了一些,七皇子后来感觉有点委屈.....”
毕竟这是个连苦药都不愿意吃的娇贵皇子。
晏珹这么想,完全忘记了吕公公说过温言那是故意装病。
“还有呢?”郑莲步步紧逼,晏珹想说没有什么,还没开口郑莲就道:“老实说话,别对你娘也谎话连篇的。”
晏珹这下彻底老实,自暴自弃一般摔坐在椅子上,道:“还有,七皇子给了个卷轴说让我成婚的时候再打开,其实我现在就想打开看看.....”
“那就打开,现在打开看。”郑莲毫不犹豫。
“这不好吧。”晏珹嘴上这么说,实际已经站起身准备去取那卷轴了,郑莲只道:“哎呀赶紧的,拿到这边来看。”
晏珹应下,速去速回,打开卷轴后看见第一句话就没忍住笑。
的确是温言的字迹。
“晏卿还是心急打开卷轴了?父皇说我下月成婚,可以搬到宫外清宁府,清宁府已完工几个月,或许这月十日就该搬去,不知晏卿是否愿意来清宁府一聚,当作庆祝乔迁之喜。”
“看了舒坦了?”郑莲没看卷轴上的字,甚至眼神都没瞥过,只一直盯着晏珹的神情。
晏珹把卷轴递给郑莲,郑莲这才瞄上几眼,然后问:“那你去吗?”
“过几日再去吧。”晏珹说。
但今日就是七月初十。
“为何不今天去?”郑莲又问,晏珹莫名听出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你过段日子不是要离开吗?到时候还来得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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