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周承泽也觉得那个梦荒唐无比，因此他是当玩笑说出来的，就连说话的语气，也带着几分自嘲和调侃。
他还想把那天的梦境内容，当做笑话告诉向莞，但见她迟迟不说话，再结合突然停滞的轮椅，还以为是自己刚才的话冒犯到了对方，他有些忐忑地想要解释。
他知道自己之前和向莞表白却被拒绝，现在说这种话听起来很像是在试探。他急着想要为自己辩解：“你误会了，我不是在……”
似乎是想了想又觉得措辞不够妥当，他又变换了一种说法：“那两天我真的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
“我说的是真的，我没有骗你。”
见向莞始终不说话，他的声音有些紧张。
他背对着她，因此除非她把轮椅转过来，不然他根本看不到她的神色。
闻言向莞却神色如常，就是眼神有一些复杂，她松开握着轮椅的手，从怀里掏出了一包女烟，从里面拿出了一根香烟，静静地点燃……
她当然知道周承泽没有撒谎，因为上一世的他们的确还有半年就订婚了，没有人比她更清楚这一点了。
他们两人的位置在大家的视觉盲区，因此别人虽然能够看到他们，却看不到他们在做些什么。
周承泽背对着她，却能凭着烟味察觉到向莞此刻正在抽烟。
这是他第一次见到女人抽烟，也是第一次见到喜欢的人抽烟。
他想要劝她抽烟有害身体健康，但想要开口，又觉得自己没有立场，便始终忍着没有说。
他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抽起了烟，总觉得对方抽烟是和自己刚才说的话有关。
但向莞听说自己做梦之后，既没有问他后续也没有任何表态，他又觉得是自己想多了，只是一个有些奇怪的梦境而已。
直到向莞抽到一半的时候，周承泽既没有劝她也没有拦她，只是安静地陪着她，尽力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就在他以为向莞会这样抽完一整根烟的时候……陈延却悄声息地过来了。
他从背后掐断了她手里那根燃到一半的女士香烟，但除了掐断了她的香烟，他什么话也没说。
向莞见此也什么也没说，甚至没有看他一眼。
见自己的香烟被掐断，她倒也没有生气，只是很平静地从香烟盒里，又拿出一根香烟。
然而第二根香烟还没有点燃，就被陈延再次夺走。
向莞仍旧一言不发，还想继续拿第三根烟，却被陈延先发制人从烟盒里抽出了一根烟：“你这么喜欢抽烟，那我就陪你一起抽。”
说着他就点燃了那根烟，还没放到唇边就被向莞夺走掐灭，扔在雪地里。
“你不能抽。”
“为什么？”
向莞的思绪被他打断，语气也有些冰凉：“没有为什么。”
陈延的身体紧绷，过了一会儿又松弛了下来，他看着向莞的背影，像变魔术一样从怀里掏出了几根仙女棒，递到她的面前。
他装作什么事也没发生：“向舒涵，我们一起放烟花吧。”
向莞偏头看着他，脑海中又浮现起他奋不顾身，跳下枯井时的模样，她的态度软化下来，却没有接受他的提议：“你推着他去看烟花吧。”
这个他指代的是谁，雪地里的三人都十分清楚。
“公司还有一些事情等着我处理，让他们不要打扰我。”
黄秘书就算再工作狂，也不会在除夕夜当晚找向莞谈工作的事情，处理工作是假，想一个人呆着却是真。
整片天空都是绽放的烟花，就连空气中也弥漫着硝烟的味道，然而向莞却头也不回地朝着别墅的二楼走去……
院子外，陈延站在雪地里，看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脑海里突然有一个声音在蛊惑他，说他和向舒涵之间的距离，就如同十年前李家村的那个冬天一样——
遥不可及。
就连她走路时高傲的背影，都和当年如出一辙。
陈延在看她，身后轮椅上的周承泽也在看着她的背影发呆。
那天的梦就像是藤蔓一样，死死地缠绕着他，他无数次闭眼时都是那天的那场梦。
往往人在做梦醒来以后，就算还记得自己做了什么梦，但也会记不清细节。但那天梦里的细节，周承泽却记得一清二楚，仿佛像是昨天发生的一般清晰又深刻。
他反复回想那个荒诞无比的梦，却发现里面的很多细节都和现实有所重叠，就连一些他原本不知道的，也都和现实对上了。
他住院时意外听到夏月申和那个医院的主治医生交谈，他那个时候才知道，夏月申是向莞的家庭医生。
但在此之前，他可以发誓在做梦之前，他甚至不知道夏月申是医生。
但是在那场梦里，向莞心脏病发作，却是夏月申给她做的急救，而且他也根本不知道向莞有心脏病史。
一个人真的能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做出这么符合逻辑的梦吗？
还是说这是预知梦？
但奇怪的是，梦里的很多细节，又和现实有对不上的地方。
就比如梦里的向莞说过，他和她的婚礼就安排在，汽车领航计划步入正轨之后。
梦里的王以冬分明说过，向莞已经26岁了，也就是说在那个梦里，是向莞26岁那一年，才开展了汽车领航计划。
但是现实里，向莞早在她大三这一年，也就是她21岁时，就已经想出了汽车领航计划。
究竟这些只是巧合？
还是这是平行时空的他们？又或者是他们的前世？
周承泽不信这些怪力乱神，但那场梦真的太过于诡异，而且无论是梦里的他还是周欣怡，性格也都和现实的他们有所出入。
除了前世，他真的想不出来有别的可以解释那场梦。
如果向莞的前世是他的未婚妻，是不是代表他们之间缘分羁绊之深，他不该这么轻易放弃？
即使现在的向莞可能喜欢陈延。
周承泽坐在轮椅上，看着向莞的背影，又看向陈延的背影，开始陷入了沉思……
*
因为向莞说过不希望别人打扰她，因此大家也只是在楼下的客厅活动，没有人上楼。
已经过了凌晨12点，但他们刚放完烟花，正是亢奋的时候，因此除了王以冬和夏月申回房间睡觉了，压根没有人有睡意。
国内转播的春晚也已经播完了，他们正坐在地毯上玩飞行棋。
周承泽兄妹虽然是第一次玩这个游戏，但在三人组解释完规则后，他们很快就掌握了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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