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陆闻的这句话,其余几人顿时都像霜打的茄子似的有些蔫儿巴,最后还是不知道是谁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起,这才打破了他们之间的宁静。
几人都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口袋的手机,直到铃声戛然而止,他们这才注意到陆闻已经接下了来电——
“喂,韩法医。”
一听是韩唐那边打来的电话,几人又将目光都集中在了陆闻那边,说不定正是季清君案有了新的进展。
不知电话那边的韩唐说了什么,只听陆闻长叹一声,而后揉了揉眉心:“行,我知道了,辛苦了。”
“怎么样了陆队?”见陆闻挂断电话,林一然立刻凑上去问了一句。
陆闻握住手机的手指不自觉地收紧,而后低下头闭了闭眼:“韩法医说,季清君应该是自杀。”
“啊?”
听到这话的几人多少都有些震惊。
虽说往年因为高考压力大而选择自杀的学生不在少数,可他们在监控画面里看到的季清君,怎么也不像是去自杀的啊。
陆闻短暂地收拾好情绪,再抬起头时,脸上的表情已不起任何波澜:“韩法医说,死者尸体无明显创伤,且符合生前溺水的特征。除此之外,再也没有更多的信息了。”
“当然,如果连我们这边也找不到任何有关作案人的线索,那么死者是自杀的可能性很大。”
见几人都撇着嘴不说话,陆闻就近拍了拍旁边林一然的肩膀,补充道:“季清君手机号码的通信记录拿到没?赶快打起精神,现在可不是退缩的时候。”
林一然这才想起来,还有这最后一条有用的线索等着他们,在这之前,谁也没理由提前放弃。
“好的陆队,我马上去看看。”
其余人各自回到自己的工位上后,齐况又将从季清君家里带回来的那本日记,拿出来放在面前的桌子上。
大约有一指多厚的笔记本里,每一页都写满了季清君这高中三年的日常与感想。
其实在真正读过这本日记之后,就会发现有些事情,或许都是有迹可循。
在家长不断施加的压力之下,季清君明明尝试过沟通和反抗,可惜那声音太小,又或是太平常,大概是听的多了,便没人会在乎那些少年心中,他们最真实的想法与向往。
于是有一天,就连他们自己也忘了。
“陆队,季清君接到的最后一个电话,通话记录显示是她的爸爸。”
“清君……我的清君!”接待室里,徐女士因承受不住季清君是自杀的结果,难过的跪在地上痛哭起来。
一旁的苏乐立刻弯下身要将她扶起:“徐女士,请您节哀。”
“我的清君这么乖,怎么会忍心就这样抛下我和她爸呀!”徐女士拍着面前的茶几,撕心裂肺地喊叫着,“我的清君,她才只有18岁啊!”
齐况得知徐女士已经来到这边的消息后,便带着东西赶了过来。
刚走到接待室的附近,徐女士哭喊的声音就穿过玻璃门传了出来,同时,他还看见了站在门外的一位男士。
“你好——”齐况在那人面前停下,“我是这里的警察,请问你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哦,不,不用。”那位男士回过神,抬手擦过眼睛之后,才转头看向问话的齐况,“我是……季清君的父亲。”
“原来……”齐况的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将要说的话给咽了回去,“那个,你不进去吗?”
“不了。”季清君父亲摆摆手,那只爬满了厚茧的粗糙的手。
他偏过头瞥了一眼齐况,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和眼下的青黑,似也说明了他这段时间并不好过。
或许是生活的担子压的太重,又或是女儿去世的消息打击太大,明明是正值壮年的他,此刻看起来却要比常人苍老许多。
他不能像徐女士那样跪在地上,尽情地发泄着自己的丧女之痛,只有躲在这里,躲在无人的角落,无声地表达着自己的情绪。
齐况推开门进去的时候,陆闻正靠在那边的木桌旁,平静地看着沙发边蹲着的苏乐和跪坐在地上的徐女士两人。
大概是用余光看见有人影进来,陆闻将视线移到那边,首先开口道:“你怎么过来了?”
“啊……”齐况捏着笔记本的手指紧了紧,而后转身面向那边的人,“徐女士,这个笔记本,是您女儿生前写的日记,当时为了查案我拿回来过,现在还给您。”
“还有,我刚刚才在这本笔记本的夹层里,看见了季清君留下来的一封信。”
“日记……信?”徐女士吸了吸鼻子,站起身走到齐况面前,伸手接过了他手里的笔记本。
她不记得自己的女儿有写日记的习惯。
还没来得及擦干的眼泪,滴落在被翻开的笔记本上,徐女士看着那熟悉的字体却有些陌生的语句,是季清君从来不会在她面前说出的话语。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不知是看到了哪一页的内容,徐女士突然紧紧抱住笔记本,弯身痛哭起来:“我的清君,我的女儿!不是这样的,妈妈只想你能好好的,妈妈是爱你的啊!我的女儿……”
看着徐女士悲痛的模样,齐况多少有些于心不忍,却还是将心底一直想说的话说了出来:“徐女士,我不知道季清君生前的学习习惯是什么样子的,不过从这本日记看来,我觉得她是压抑的。”
徐女士捶着自己的胸口,似乎只有这样,才能稍微减轻些那里的疼痛。
她努力让自己能平静下来,却还是止不住地抽噎着:“那是我的亲女儿,是我唯一的女儿啊,我比谁都希望她能过得更好!”
“那你有没有想过,或许你口中的爱,有天也许会成为束缚住她的枷锁?”
闻言,徐女士的哭喊声戛然而止,她泪眼婆娑的看向齐况,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她双手卸了力的跪坐在地上。
于是怀里的笔记本和那封信,都掉下来摊在了地上——
以此信,纪青春:
亲爱的妈妈,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或许我已经辜负你的期待,独自去了远方,你不必找我,因为那是我一个人的乌托邦。
在逝去的一千多天的时间里,我常常在想,自己究竟是在为了什么而活?可是,当我看见往来奔走的外卖员,看见西装革履的办公室白领,看见独自开到深夜的烧烤摊,看见灯火通明的高楼林立,我好像在某一刻明白了,我是在为你的期待而活。
众生百态,人间烟火。而我,偏要按照你规定的路线走下去,稍有不慎,不知劝诫和自责哪个会先到来。而我,就这样背着个硕大的包裹,歪歪倒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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