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策还沉浸在滔天怒火中,忽觉一团黑气冲进体内,他哀嚎一声,痛苦的跪在了地上。
一股强大的力量正试图控制他的身体。
“这么多年过去,到你该报答我的时候了。”
玄策被怒火冲昏了头脑,狞笑着质问道:“报答?这些年我手上沾了多少鲜血,就单是死在你梦中,被引诱献祭的弟子都有一百人了!若不是我给你找来这些无名无姓的孤儿,替你善后,这么大的动静早被那些捉妖人盯上了!”
“我欠你的早就还清了!”
换往常玄策是绝对不敢这么对他说话的,食香鬼丝毫不介意,甚至还发出桀桀笑声:“好好好,你我合作的如此愉快,现在全被这些人毁了。”
“你替我杀了他们,只要我还活着,你寻个没人认识的地方,东山再起,依旧可以做圣僧。”
“这种事对你来说应该很熟练了,不是吗?”
玄策不可置否,当初他被赶出雁度寺,村里不知哪来的谣言说他仗着有个声名远扬的大师当师傅,整日耀武扬威,勒索香客钱财,使师门蒙羞,母亲丢不起这个脸,上吊自尽。
那个时候他浑浑噩噩,受尽白眼,整日在附近的庙观偷些贡品果腹,后来他遇到了一个胖和尚,也就是明方。
两人一妖来到西陵,靠着食香鬼的妖力,敬善寺求福祈愿,百试百灵,仅一年,他就成了风光无限,万人追捧的圣僧。
玄策额角汗珠顺着脸庞滑落,他想起师傅声色俱厉,失望透顶的表情,还有那些对他指指点点,满是不屑的脸。
“杀了他们,杀了他们,一切都能恢复原样。”食香鬼带着诱哄的声音在脑海回响。
玄策慢慢站起身,脸上青灰交加,逐渐浮现出如蚯蚓般蜿蜒的黑色脉络。
他不要再经历过去的屈辱,不要再受尽白眼,他要站到高处,将那些看不起那他的人通通踩在脚底,狠狠碾压。
任何阻止他的人都得死!
玄策身上缠饶的黑气越发浓重,江映柳掏出一张明黄的符纸,急速朝他冲了过去。
食香鬼算准了锁妖袋拿凡人没办法,遂藏到了玄策体内,她必须用驱妖符将其逼出来。
眼看白衣女子近身,玄策毫不客气的一掌拍去,这一掌裹挟风刃,力量雄厚,若非江映柳躲避及时,恐怕会被震碎内脏。
谢重川心急如焚,可却帮不上什么忙,焦灼中一股烧焦的气味涌入鼻尖。
他侧头看去,仅一会的功夫,火几乎蔓延了大半个寺庙,经堂已被烧了个精光,照这个趋势下去主殿也难逃一劫。
主殿......谢重川猛然想到了什么,那些香!
依照江映柳先前说的话,食香鬼靠香火维持功力,如果他们毁掉主殿供奉的那些香火......
来不及多想,谢重川火速朝主殿跑去,狐玉紧随其后。
玄策瞥到离去的那道人影,旋即一道黑气从掌心脱离,朝谢重川追去。
江映柳脸色剧变,谢重川凡人之躯,若被击中,必死无疑!
她将驱妖符扔到岑月手中,留下一句“等我回来”便急速追了过去。
玄策微微一笑,看着薛阑:“阿霁,现在只有你我二人了。一会到了地下,记得代我向师傅问好。”
薛阑眼底闪过一抹厌恶:“你自己亲自去比较好。”
玄策被他的眼神激怒,暴呵一声朝薛阑面门抓去,薛阑眼都不眨,冰冷的唇角泛着一抹讥笑,他竟然还迎了上去。
玄策眼底猩红,目光瞥到他右耳的宝石耳坠,哼笑一声:“你有什么资格看不起我?一个下贱的玩物罢了,若不是有人施舍,早就死在路边了。”
薛阑眼神阴郁:“闭嘴。”
“我闭嘴?我凭什么闭嘴?”
他越说越激愤,整个人几乎都失去了理智:“我不过是谋了些私财,他便要将我赶走!我母亲重病在床,没钱买药?我能怎么办!你虐杀收养你的那对夫妻,差点活活烧死他们。他竟然还容得下你?!”
“一向德高望重,眼底容不得一点沙子的大师也会有失公允?”
“阿霁。”玄策挑衅道,“你猜几个月前我碰到了谁?”
或许知道薛阑不会回答,他自言自语,笑得五官扭曲:“那个曾经一掷千金却被你弄残的员外,十几年了他到现在还不会说话哈哈哈哈。”
“你说是不是很有缘?这都能被我碰上?哦对了,他还在佛前狠狠咒你来着哈哈哈哈。”
岑月伺机而动,准备将驱妖符贴到玄策身上,可不等她靠近,那夸张狂妄的笑声戛然而止。
只见地上凭空冒出几只青灰鬼手,有的已没有皮肉包裹,森然白骨裸漏在外,有的俨然已成了一副骷髅手。
它们抓住玄策的手脚,将他狠狠撂在地上。
玄策还未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便觉一只骷髅手攀上了头顶,那又长又细的锋利指尖正悬在眼球上方,见状他眼都不敢眨了,后背冒出一身冷汗。
薛阑站在阵外,眼底漆黑如墨,翻涌着浓烈杀意。
他讥肖的挑起唇角,居高临下的欣赏着玄策的窘迫,语气冷戾低沉:“说啊,怎么不说了?”
玄策惊慌失措道:“你....你这个怪物,这是什么东西?”
话音未落,那嶙峋鬼手从他腿上活生生扯下一块肉,玄策痛的惨叫出声。
空气中蔓延着浓厚的血腥气息,岑月和不远处的孟虎等人均看傻了眼。
眼前的少年,一身黑衣,右耳华丽的红宝石耳坠微微闪着亮光,衬得面容越发苍□□致,他眼底是化不开的阴郁,杀意凛然,宛如地狱爬出来的艳鬼。
薛阑睥睨着他,像是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轻声道,“敬善寺布局构造和雁度寺毫无二致,就连你身上的金色袈裟都与师傅一模一样,怎么?以为自己拙劣的效仿师傅,就能成为像他一样的人?”
“你,也配?”
这三个字利刃般刺在玄策心上,他无端生出些被人拆穿看破的恼怒,胸口起伏不平,浑身血液都翻滚起来。
震怒之下,他竟不顾皮肉撕扯的痛苦,硬生生挣脱了鬼手的束缚。
那只悬在眼球上方的指尖毫不留情的扎进眼中,玄策发出凄厉惨叫,鲜血淋漓,踉跄着站了起来。
“我不配?”
他一只眼睛还在流血,面容因愤怒变得极度扭曲:“我布粥施善,救济穷困,大街上哪个乞丐没受过我的恩惠?那个老不死的又做过什么?论功德,我比他大多了!”
薛阑脸色一冷,当即提剑刺了过去,玄策偏头躲过,两人打的难舍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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