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这几个人绑起来带那边去,剩下那些关起来。”
“不要,不要。”男人看见不远处的木桩,脸上满是惊恐的神色,“求求你们,求求你们放过我吧。”
“少废话,带走!”
耳边蓦地响起一声惨叫,惊动了熟睡的几人。
季行舟动了下眼皮,喃喃道:“吵什么呢?再吵朕要砍了你们的脑袋。”
“哪个不要命的敢吵老子睡觉?”狐玉猛地从地上坐起来,“不想活了?”
他睁开眼就看到那血腥的一幕,瞳孔骤缩,明显被吓到了,其余人也接二连三的从地上坐起来,岑月眉心一跳,只见不远处的空地上流淌着一大片鲜血,接着往旁边一看,地上竟然还躺着几个无头尸体,看衣着打扮,分明是方才小船上那几个侍卫。
“这...这是怎么回事?”季行舟惊骇道。
十几米外的空地上插满了尖头木桩,这木桩细长,大约两米高,令众人惊愕的是,每个木桩上面都挂着人的头颅!有几个刚挂上去的脑袋还新鲜着,正啪嗒嗒往下滴着血。
这些头颅不知被挂了多长时间,唇色死白,面上泛着可怖的青灰,林中树荫浓密,光线略微昏暗,有的人脸双眼未合,嘴唇微张,眼珠愣愣的直视前方,看着诡异万分。
木桩中间围着一块巨大的石头,上面的字似乎是用血写上去的,密密麻麻,透着一股莫名的怨气。
岑月扭头看见四周,见一伙穿着奇装异服的男人正仇恨的盯着他们,好似恨不得将他们抽筋扒皮。
其中一个男人上前一步,他身材魁梧,下巴上冒着淡淡的胡茬,横眉冷对道:“哼,算你们走运,躲过一劫,把他们带走!”
其余人听令立刻将岑月几人从地上蛮横的拽起来。
季行舟厉声道:“你们好大的胆子,知不知道我是谁?”
“知道,你们几个是大齐人吧。”方才发话的男人阴森森道,“一群恬不知耻的狗贼。”
男人们纷纷附和起来,一个个面色激愤,咬牙切齿,大有将他们碎尸万端的架势。
“狗贼!将我们害到这般境地,我们和齐人势不两立!”
“对!我们和齐人势不两立,等来日下了地狱,就去怪你们的皇帝,让他替你们赎罪吧。”
几人对视一眼,季行舟后背已渗出一层薄汗,看这群人对齐人的痛恨程度,倘若他刚才自爆身份,怕是已经没命了。
“哎大哥大哥。”狐玉脑子转悠的贼快,“我们不是什么大齐人。”
岑月也跟着附和:“对啊对啊,我们是邻国来做买卖的生意人,和齐人毫无关系。”
“少废话,将他们带走!关起来!”
男人们连推带拽的,将三人从林子里赶出来了。一出林子,视野便开阔了许多。
这或许是个不知名的村庄,眼前农田葱郁,不少戴着头巾的女人正在里面耕种,远处房屋几舍,孩童嬉戏玩闹。
他们一路走过去,那边人纷纷停下手上的农活盯着他们,眼中无一例外皆是明晃晃的愤恨敌意,就连那些孩童也朝着他们做鬼脸。
狐玉见状也朝着他们做鬼脸,押着他的男人见状眉头一皱,吓得狐玉立马老实起来。
男人将他们带到一片开阔地界,打开那里放置的木头笼子,将三人赶了进去。
三人蹲在笼子里,凡是来往的村民均要狠狠往里瞪上一眼,岑月和狐玉还好,季行舟脸上有些挂不住,他到底是个皇帝,竟然被当作动物一样,关在笼子里任人观摩赏玩。
这要是让母后知道了,免不了又说他丢了皇家的脸面,季行舟索性背过身,捂住脸,不去看外面的人。
“王,长老醒了。”一个年轻人跑过来对男人恭敬的说道。
男人脸上闪过一丝欣喜,匆匆忙忙的走了。
见男人离开,其余人也都纷纷离去,这些人像是不怕他们逃跑似的,竟连一个看守的都没有。
好像也没有什么看守的必要,岑月转念又一想,毕竟这来来往往,几百只眼睛盯着他们。
狐玉对着男人的背影嘟囔:“王?我还喵呢。”
岑月没吭声,她揉了揉发痛的手腕,一双秀眉微微拧起。她不过离开薛阑半刻,这浮花锁就已经勒的她手腕疼。
季行舟关心道:“怎么了?可是伤到哪里了?”
岑月摇摇头,正色道:“我们不是掉水里了?怎么会来到这个地方?”
“对啊,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狐玉冲笼子外偷摸打量他们的小孩问道,“哎,小孩,这是哪里?”
扎着羊角辫的小男孩冲他丢了块泥巴:“大坏蛋,我才不告诉你。”
说完,他和几个伙伴嘻嘻哈哈的跑开了。
“这死小孩等我出去了把你吊树上打。”狐玉擦了擦衣服上的污渍,“不告诉我拉到,刚才林子里他们摆的那是人头阵?怎么这么渗人,这地方到处透着古怪。”
岑月扒着笼子,盯着不远处山坡上的几个女人:“而且他们穿的衣服也有点奇怪。”
如今女子大多穿轻巧好看的襦裙或长裙,除了正在田间劳作的女子,其余女子大多长袖宽裙,上窄下宽,宽大的裙摆略显笨重,几乎要拖到地上,衣领用的还是早已过时的交领。男子许是为了干活方便,均穿着简单的上衣裤子。
“先不说这个。”狐玉对季行舟道,“陛下,这是不是你的仇家啊?他们听到大齐两个字就跟狂犬病发作一样,吓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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