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啊啊——”
院中响起此起彼伏的尖叫,人们想逃,却又不知往逃去何处。
有些离棺材近的人躲闪不及,硬生生被藤曼缠住包裹,须臾间便化成了混杂着齑粉的血水。
岑月扭头看去,只见棺中徐叔的尸体已模糊一片,他的血肉尽数被这些藤曼吸收生长,整个人迅速干瘪,裂成碎片。
藤曼以势如破竹之势蔓延,瞬间将房屋冲垮,只片刻小院便被围成了四方的牢笼。
江映柳面色沉如水,没想到凶手竟会在尸体上动手脚。
她当即拿出鎏金鞭,狠狠甩在藤曼围成的绿墙上,鞭子掠过的地方发出劈里啪啦的声响,那绿墙却是纹丝不动。
“那是什么?!”有人发出一声惊呼。
只见院中赫然出现了一口藤曼做的棺木,一个容貌清秀的男子正躺在这四方绿棺中,眉目安静祥和。
“舒子行!”
“他为什么会在这?”
之前上过一次当的江映柳等人,一眼便认出这棺木里的男子仍是草人化为而成。
徐放脸色惨白,方才若不是他躲的及时,恐怕就被那见鬼的藤条穿身而过了,此刻听到舒子行的名字更是三魂没了七魄。
难不成他真的寻仇来了......
村民们缩成一团,皆是欲哭无泪:“他不去转世投胎,一直在徐家岭徘徊,莫非是有什么冤情?之前不是还有人听见他屋子里传来哭声吗?”
“他死得其所,有什么冤的?”
徐放挣扎着起身,连滚带爬的向江映柳的方向:“这是怎么回事?你不是很有本事会捉妖吗?快想想办法!”
江映柳正视着他,道:“徐公子,舒子行的死和你有关系吗?”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看了过来。
徐放面色通红:“你,你在胡说八道什么?他死和我有什么关系?”
江映柳不语,凶手在徐叔尸体内动手脚,特意选在下葬这日将盛有舒子行的棺木示于众人面前,如此大费周章,不可谓不让人多想。
他明显是针对某人而来,至于这个人是谁?
江映柳轻轻扫了徐放一眼。
四周绿墙坚固如铁,这些长着尖刺的藤曼缓缓蠕动,严实密合的甚至连一缕阳光都无法透进来。
还好头顶有个小口,不至于让这牢笼彻底陷入无尽黑暗之中。
恐惧逐渐蔓延开来,一直蹲在角落的胖子两人终于忍不住了,带着哭腔对徐放道:“徐哥...徐哥你就说了吧,难不成要害得大家都死在这?”
徐放一字一句几乎是从牙关里蹦出来的:“你他娘的给我闭嘴.....”
岑月仍旧不死心的找着香味来源,到底在哪呢?
角落里乞丐眼神阴冷的注视着一幕,他沉沉的扯了下嘴角,藤条如猛蛇出击,尖刺宛如吐出的蛇信子,猝不及防向徐放袭去。
江映柳眼疾手快的用鞭子击退。
徐放惊魂未定,恶狠狠朝棺材里的男人看了一眼,咬牙道:“是,是我杀的他!”
这话瞬间引起轩然大波,人人面露惊愕:“你...你怎么会......”
只见徐放深吸一口气,方才脸上的慌乱无措一扫而空,他大义凛然道:“舒子行喂养毒虫,害村里人染上了疫病,甚至还把大家的尸体搞成那般骇人模样,我们是他的小白鼠吗?”
“我这么做,不过是为了为民除害罢了!”
有人难以置信道:“他不是自己被毒虫咬了吗?原来是你干的。”
“是。”
事到如今,徐放也没有什么不敢承认的了。
一老人言语中尽是不满:“这么说是你惹来的祸事?”
“这是什么话?”徐放阴阳怪气道,“四叔,当年我可记得舒子行倒地后,你们人人都往他身上放了毒虫,还打他泄愤!”
被称作四叔的老人咳了一声:“他那是罪有应得。”
徐放冷笑一声,倏尔冲江映柳喊道:“道长,我这都是为民除害,你可不能不管我。”
“简直是.....”一声低语传到众人耳中,带着压抑不住的怒气,“一派胡言。”
刹那间,一道藤条当头劈了下来,将徐放抽的头晕脑胀,一下倒在了地上。
乞丐额角青筋暴起,他几乎失去了理智,顾不得掩饰,径直从人群中跨步而出。
众人看他手中飞出的藤曼,纷纷大惊失色,后退远离。
乞丐勾起一个充满杀意的笑:“我竟不知你何时成了英雄。”
徐放闻言顿时大惊失色,他惊骇的盯着面前的乞丐:“你是舒子行?”
半晌,他头脑清醒了些,又摇了摇头,呢喃道:“不,你不是.....”
舒子行是人,面前这个分明是个怪物,即便舒子行真变作厉鬼,也狠辣不到这种份上!
果然,乞丐阴森道:“我当然不是。”
岑月和谢重川对视了一眼,彼此心中都隐约有了一个猜测,能为舒子行做到这般份上的,难道是......
他两对视的小动作落在薛阑眼中,少年不悦的皱了皱眉。
此时,不知谁带着哭声说了一句:“那你是谁?为何要装神弄鬼的吓唬我们,我们和你无冤无仇?”
“我是谁?”
乞丐狞笑着重复了一句,下一秒他撕裂了身上这层皮囊,人皮掉在地上,内里逐渐显出一个身形。
那是个眉目锋利,极为耐看的瘦挺少年。
即便过了一年,仍有人眼尖的认了出来。
“是他!舒子行的药童!”
“那个被他捡回来的乞丐!长青!”
人群中有一尖嘴男子愤愤道:“好啊,这舒子行养虎为患,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不仅自己作恶多端,身边一个小小的药童都坏到了骨子里!你隐瞒身份,潜伏在我们徐家岭到底想干什么?!”
男子许是忘记了眼前的少年并非人类,只顾逞一时口舌,全然没料到惹怒他会有什么下场。
话音刚落的瞬间,蛰伏已久的尖刺藤曼径直穿透男子的身体,血腥味随即在院内蔓延开来,其余闻到血气的藤曼都如饥似渴的凑了上来,它们疯狂吮吸这人体养分。
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眨眼间,男子便被蚕食殆尽,化作一滩血水。
其余人见状纷纷噤声不言,谁也不敢再多说一句话。
江映柳再也忍不住,挺身而出,呵斥道:“够了,你究竟想干什么?”
长青越过她,将犀利凶恶的目光落在徐放身上,下一秒,徐放便被藤曼缠住双腿,拖至他面前。
他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徐放:“我要你把当年疫病泛滥的真相当着这些人的面,事无巨细的讲出来。”
少年语气阴森,像淬了一口血一样:“包括你是如何陷害舒子行,害他惨死的过程。”
徐放两股战战,一边向江映柳投去求救的目光,一边颤颤巍巍道:“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长青似乎早救预料他会这般,幽幽道:“我果真没杀错人,教养出你这样德行的儿子,还不如死了算了。”
徐放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脸色倏尔变得十分难看,果然下一秒他便听到那充满歹毒恶意的语气:“他可是因你而死啊。”
徐放瞳孔骤缩:“为...为什么...?”
长青冷冷道:“教子无方,当然该杀!”
他俯下身愉悦的欣赏着徐放痛苦的神态:“你说他怎么好意思替你去舒子行墓前赎罪的啊?明知道你犯下过错,却还想将错就错的包庇你。既然他想赎罪,那我自然是要满足。”
这话如当头一棒,砸的徐放分不清东南西北。
“怎么可能?”徐放额角冒汗,笃定了对方在骗他,“他怎么会知道?”
长青笑而不语。
一瞬间,徐放想到了什么,眼神凶恶的朝蹲在角落的胖子二人看去。
“是你们?!”
胖子二人欲哭无泪,弱弱辩解:“是村长那天在屋外听到了,找到我们非要问个明白,我们要是不说,他就要把我赌博的事说出去。”
另一人附和:“我老婆说我要是再碰那玩意就要与我和离,她要是知道,一切都完了,我真的没办法啊!”
徐放气的牙痒痒,如果他的眼神能化为利刃,那两人估计已经被他剜成了肉片。
“哎呀我想起来了。”有人窃窃私语道,“村子出事的前一晚,我好像见过他。他确实提了一袋子纸钱,往后山去了。”
“这么说,徐放真的做了对不起舒子行的事?”
岑月几乎可以想到,一位知晓孩子犯下过错的老人,恰又在此时发现儿子下落不明,心中惴惴不安,他不敢声张,又怕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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