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刚下了一场雨,枝头一簇簇鹅黄色的小花可爱喜人,还未到深秋,湿漉漉的空气中便已掺杂了些许桂香。
岑月站在檐下静静看着瓦片上汇聚而下的水滴,心头不禁缠绕上一抹愁绪。
这徐家岭离临都就剩不到一月的路程,留给她的时间越来越短,届时若完不成任务,只能被系统抹杀掉。
可薛阑对自己防备心这么重,她怎么下手?
上次他身体抱恙倒是个好机会,只可惜她下错了药,生生把这个机会浪费了。
电光火石间,她忽然想起在西陵时极乐坊的如烟姑娘说的话。
“不管是多冷漠的男人,只要沾了情爱,都是如此。”
“有的还要死要活,恨不得连心都捧到你跟前。”
岑月破罐子破摔的想,要不她勾搭一下薛阑?问他愿不愿意为自己去死?
这个想法还未成型便被她扼杀在了摇篮中,岑月暗自骂道,薛阑怎么可能喜欢她,就算喜欢她,也不可能傻到为她去死,好吗?!
“吃饭了。”
一道熟悉的声音将岑月拉回现实。
薛阑站在旁边垂眸看着檐下出神的人,他今日穿了身竹青色衣裳,瞳仁黑亮,如水中映月,身上彷佛也萦绕着湿漉漉的桂花香,那香味若有若无,勾的人心尖一颤。
岑月回过头,盯着失神片刻,继而感到心脏加速跳了起来。
满院桂香,花瓣纷纷洒洒的落在青阶之上,昨夜的雨滴沿着长满苍苔的屋檐瓦片落在地面的一滩水洼上,连带着她的心也泛起一圈涟漪。
薛阑微愣:“我脸上有东西?”
岑月只感觉脸上热了一片,她慌乱的扯了个借口:“桂花。”
她伸出葱白的手指,上前替他拿掉:“你肩上落了桂花。”
薛阑忽然道:“你头上也有。”
岑月:“桂花吗?”
“嗯。”他微微勾起唇角,“不用摘,你戴着挺好看的。”
岑月蓦然红了脸,表情颇为羞涩,要知道从薛阑口里听到一句好话,简直比登天还难。
直至二人进了屋,狐玉纳闷的朝她说道:“咦,你往头上顶个树叶子做什么?”
岑月眼底的笑意顿时凝住:“啊?”
她狐疑的往头上一摸,果真有片树叶,呵呵,她就知道薛阑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又在戏弄人。
往日叽叽喳喳的饭桌上今天却安静的很,狐玉正狼吞虎咽的啃着鸡腿,岑月低头默默在心里诽谤薛阑,江映柳和薛阑正认真吃着饭,一旁的谢重川欲言又止,想搭话江映柳却又不知说些什么。
岑月递给他一个“还没和好?”的眼神。
谢重川无奈一笑。
没想到平日伶牙俐齿,聪敏过人的男主在哄姑娘这方面也是一窍不通。
“江姐姐”岑月道,“你觉得今天的菜味道好吗?”
江映柳淡淡道:“嗯,不错。”
岑月笑得眉眼弯弯。竖起大拇指夸赞:“这是谢大哥一大早起来为你做的。”
“哎!谢大哥虽出身名门,人却一点架子也没有,不仅温柔体贴,还有一手的好厨艺。天底下这样的好男人不多了!”
就连徐叔也啧啧称赞:“小谢确实不错。”
谢重川被她夸的脸颊微红,看也不敢看对面的江映柳。
薛阑听着她话语间几乎溢满的崇拜赞赏,方才还酝酿在眼底的笑意顿时一扫而空,他放下碗筷,冷冷想道,一大早又在这夸人,没完了是吧。还让不让人吃饭。
江映柳则颇为意外的看了谢重川一眼,不冷不热的道了声谢。
谢重川立马道:“你若是觉得合胃口,我明儿还做。”
江映柳客气又疏离道:“不麻烦了。”
谢重川笑声嘀咕,这怎么能是麻烦呢。
用过饭后,岑月等人便出门去调查近来村民惨死一事。
一上午几人都没有什么头绪,谢重川便领着大家去村头的酒馆歇息。
中间有桌人正围在一块喝酒,几人都喝的都脸红脖子粗的,嗓门大到角落里都能听的清清楚楚。
“那后山的死人坑里真埋着那么多金银珠宝?”
“骗你干嘛?村西头的王二狗,他之前进山就捡了块金子,人转头就拿着这金子娶老婆了。”
“他那钱是这么来的?”有一人惊愕道,“看来这谣言也并非是假的,听的我都有些心动,若非现在时期特殊,我立马就进后山挖金子去。”
“你抢了那些士兵的陪葬品,不怕他们半夜来找你啊。”
“怕什么?都过去多久了,人都变成骷髅黄土了,有什么好怕的?”
谢重川津津有味的听着,道:“想不到这徐家岭还有这么多奇闻趣事,若非我们有要事在身,在这喝喝酒,听听故事,不失为美事一件。”
狐玉抛起一个花生米,用嘴接住:“你们说舒子行到底藏哪了?这徐家岭快被我们翻遍了,也没找到人。”
“难不成魂魄附在别人身上了?”
薛阑把玩着手中茶杯,道:“说不准,那舒子行之前在此生活这么久,常年和村里人打交道,对他们的脾气秉性应该清楚的很。如若他刻意伪装,应当很难被发现。”
狐玉:“如若这样,那真无异于大海捞针了。”
岑月:“既然这么多人都进过后山,他肯定挑一个自己最为熟悉之人。”
谢重川道:“最为熟悉之人,之前听村长说这舒子行曾有一个药童,与他同吃同住,关系亲密,但那药童早在舒子行出事前就已离去,多年来不知所踪。”
狐玉:“说不定早被他杀掉了呢。”
谢重川放下茶盏,眼里一点轻快笑意:“说来我们还没去舒子行的家看过,若他真的逃出来,难免不会重回故地,过去看看说不定会发现什么线索。”
*
舒子行的家就在徐家岭东侧,这个位置本就有些偏僻,舒子行死后更是鲜少有人涉足,久而久之,这里便成了一块杂草丛生的荒地。
几间草屋已被火烧的支离破碎,摇摇欲坠,看上去有随时倒塌的风险,屋内一片焦黑,到处都是灰烬残骸,已经看不出这房间原本的样貌。
舒子行生前应是喜爱侍弄花草,房屋前的空地上种满了各种奇花异草,有一部分幸运的躲过了烈火侵噬,如今生长的肆意盎然。
狐玉吊儿郎当道:“看来没戏了,这都烧成灰了,什么也看不出来。不如我们收拾收拾回家吃饭吧!”
岑月:“不行,这才出来多久?”
谢重川仔细勘察着周围,不肯放过一点蛛丝马迹,而薛阑盯着一株花草,神情若有所思。
“这有人来过。”他忽然道。
薛阑:“这些花草长势如此好,周围干干净净,一根杂草都没有,肯定是有人拔掉了。”
众人环视一圈,果然如他所说,除了花草周围的空地,遍地杂草横生。
除了舒子行或与其亲密之人,不会有人这般空闲还跑来照顾这些花草吧?
回去的路上,谢重川看到树下有几个正在晒太阳的老人,便上前打听。
他指着舒子行家的位置,问道:“老人家,请问这几日可有人往这个方向去了?”
那个方向唯有舒子行一户人家,平常村民轻易不敢踏足,若是有人过去,该是十分引人注目才对。
老人们踌躇几秒,道:“没有啊,我们天天在这晒太阳,没见有人过去。”
“是啊,那里闹鬼,谁敢过去呢?”
谢重川狐疑道:“闹鬼?”
其中一个白发老头点头,他们仿佛很忌讳提起舒子行似的:“以前有人晚上路过那谁的屋子,听到里面有人在哭,以为那谁回来呢,当天晚上就吓病了。”
有人在哭?
是舒子行一朝出逃,再见故居难掩激动,心有不甘?还是那个下落不明的药童回来看到如此惨状,心系旧主,不禁悲痛出声?
谢重川思索片刻,道:“这样吧你们先回去。今晚我在这守着。那人既然一直在偷偷照顾草药,难免不会再回来。”
狐玉誓要抓到那个划破自己脸的背后黑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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