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怀璧和程绥在贺兰念家住了五天,期间程回始终没有来见程绥。
这天上午,贺兰念送走他们从机场回来,赵幸北过来,跟愿意合作的葡萄园主们签了葡萄长期采购协议。
中午大家伙在镇上广场摆了宴席,一是庆祝合约签订,二来答谢贺兰念和赵幸北对促成合作的付出。
大家伙没怎么见过程回,也没有人知道程回才是这次合作的关键。
算起来,资金和资源基本是程回一个人搞定,在这个层面上,贺兰念和赵幸北只能算是执行人而已。
但程回却没有出现。
贺兰念犹豫许久,想问一下赵幸北有没有通知程回,最终又作罢。
以赵幸北做事的周全,肯定会事先通知程回,现在程回没有来,要不他不想来,要不就是被什么事绊住了,贺兰念觉得她再问也没多大意义。
宴席散场已经两点多,即便赵幸北看起来始终游刃有余,离开时脚步也有些虚浮,这还是贺兰念在中间拦着的结果。
一坐上车,赵幸北就仰头靠在后椅上闭上了眼,混混沌沌间,他总觉得忘记跟贺兰念说什么事了......
车外,贺兰念看着赵幸北的车渐行渐远,叹息一声,还是不知道程回的消息......贺兰念低头盯着自己的脚尖,明明是自己拒绝的,她为什么会有点难过呢?
根本就没有资格难过......
贺兰念在心里把自己骂了一顿,骂自己的虚伪,弱懦,没资格,惺惺作态!
好在,只是有点难过,一点而已......贺兰念吸了吸鼻子抬起头,转身离开。
酿酒葡萄能销到国外,鲜食葡萄的销售问题也解决了大半,事情开始朝好的方向发展了。
这天下午,贺兰念难得放松,她坐在大枣树下,看着羊明煦和惜儿在农场赶着动物玩闹。
门口,魏梁推开木栏门,他看了一圈极具家庭气息的农场,最后目光落在贺兰念身上,他上次见到贺兰念就觉得她内心有很多强大的东西的支撑着她,现在看到这个温馨温暖的家,他隐隐约约摸到答案。
贺兰念也看见了魏梁,看着他走到她身前,朝她微微颔首,态度严谨恭敬。
“贺兰小姐,又见面了。”魏梁道。
贺兰念记得魏梁,上次程英纵对她发出禁止与程回恋爱警告时,是魏梁带她过去的。
“你好。”贺兰念对魏梁无疑是戒备的,也知他无事不登门,只是不知这次是事关程回,还是葡萄园。
魏梁看着贺兰念的眼睛,那双眼睛透出平静和敏锐,他早就知道贺兰念是极聪慧的,上次谈话程英纵都没从她这里占到半点便宜。
魏梁不敢掉以轻心,每句话都细细斟酌。
他走到贺兰念对面坐下,温声开口:“想听听程回的过去吗?”
贺兰念眸光微动,没说话。
魏梁便自顾自道:“我二十五岁开始跟程总做事,那时候程回还没回程家,跟他母亲一起生活,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他母亲,他母亲是个歌手。”
“如果在你之前,程回在这个世界上还有在乎的人,那个人便只有他的母亲。”
贺兰念依旧不言。
“他母亲疯了。”魏梁顿了一下,“是因为忍受不了程英纵的薄情,和那些不断找上门的情人和私生子,渐渐精神崩溃的。”
“那时候程回在国外上学,回来看到母亲疯了,就把所有的错怪在程英纵头上。”魏梁声线平和,“所以,他们父子才成了现在这样剑拔弩张的样子。”
魏梁话锋一转,“程总当然是最看重程回的,不然也不会为了让他身份正当,娶他母亲做妻子。只是程回太固执了,他认定他父亲有错就不肯原谅。”
贺兰念听着,神色异常平静。
魏梁看着贺兰念平静到近乎冷漠的眼神,心里不由打了个鼓,一时猜不透贺兰念在想什么,但他还是硬着头皮说了下去。
“这次把程回喊回国,程总是想着修复两人关系,顺便让程回接手集团。”魏梁又顿了一下,“但是,程回一直想离开,抛下这里的一切,去国外生活。”
魏梁的视线紧紧锁在贺兰念脸上,企图从贺兰念脸上看出任何异样的情绪。
贺兰念脸上只是有点失神,再无其他。
“他说想跟你结婚,不是开玩笑的。”魏梁失笑,“之前是程总搞错了这一点,程回一直都是说到做到的。”
“所以,如果最后结局你跟程回结婚是不可改变的——,”魏梁看似坦诚道,“你就当程总想讨好程回吧,如果你愿意,程总现在希望你跟程回结婚。”
听到魏梁的话,贺兰念的表情有瞬间的空白。
就在魏梁以为贺兰念心有触动时,他看见贺兰念蓦地......笑了。
她的脸秾丽,原本笑起来该是极艳丽的,但这个笑里只有冷淡,夹杂一丝嘲讽的玩味。
魏梁眼中情绪沉下来,似已预感到这次谈话的失败。
果然,他听见贺兰念笑着说:“你说话还挺有意思。”
魏梁绝不认为这是一句夸奖的话:“......”
贺兰念脸上情绪淡下来,似乎薄凉开口:“第一,你说程英纵想讨好程回,所以想让我跟程回结婚,抱歉这句话在我这里不成立。第二,我跟程回不会结婚,所以不存在什么必定会结婚的结局。”
几乎没有停顿的,贺兰念道:“因为,我不喜欢他。”
顿了下,贺兰念再次开口:“你也应该知道我母亲是怎么死的,——是殉情。”
“你觉得我上次跟程英纵说的那些话只是顺应他吗?不是的。”贺兰念扯了下嘴角,“那是因为我是真的讨厌爱情这个字眼!你说程回无法原谅程英纵......我至今也无法原谅殉情而抛下我的母亲!”
贺兰念吸了一口气,“退一万步讲,就算母亲的爱情观影响了我,我也认为爱情是至高无上的,是可以让人抛弃一切去追求的,——但我,不喜欢程回啊......你让我怎么为他抛弃一切?”
魏梁:“............”
至此贺兰念三言两语堵死他所有的话,魏梁甚至没有把两人结婚的好处说出来,已经哑口无言。
他深刻意识到贺兰念内心的强大和不可撼动,她仿佛坚不可摧,魏梁感到棘手。
*
魏梁离开后,贺兰念呆坐在椅子上。
直到夜幕降临,贺兰念对面的椅子又坐下一个人。
贺兰念抬头,看见程净的笑脸。
程净声音甜美,好似带着真心喊:“姐姐~”
贺兰念眼中还带着来不及抽离的悲凉,程净看到,瞳孔微微缩了下。
“我是来向姐姐告别的。”程净说,“我要回去了。”
贺兰念看着程净的脸,其实程净跟程回长得一点都不像,程净的脸柔美清秀,程回则立体冷冽,态度更是大相径庭,程净总是笑着,笑里藏刀,程回总是冷着脸,目空一切。
但他们又是相同的,那是一种疯感,程净隐藏在他的皮囊之下,程回在他眼眸深处。
喉间干涩不已,贺兰念张了张口,有些艰涩发出声音,问程净:“你母亲是个什么样的人?”
“......”程净神色凝了下,很快恢复不在意的神色,他兴致缺缺开口,“是个不怎么样的人。没钱没势,没脑子没自我......”
他看着贺兰念,薄凉的扯了下嘴角,“所以,最后也没了命~”
贺兰念:“......”
“......程回呢?”贺兰念问,“程回的母亲呢?”
“一样啊~”程净支着下巴,眯着眼笑了下,“没钱没势——,”他顿住,似略去一些话,片刻才道:“所以才会被程英纵拿捏。”
见贺兰念还想问什么,程净打了个响指止住这个话题,笑看着贺兰念道:“如果姐姐肯留我吃晚饭的话,我会告诉姐姐一些秘密哦~”
贺兰念没说话,羊明煦和惜儿从农场外回来,羊明煦下意识问:“秘密?什么秘密?”
惜儿没见过程净,她勾着头看程净,学着贺兰念给她念《红楼梦》里贾宝玉的语气,声音稚嫩道:“这位哥哥我还不曾见过。”
程净非常上道,几乎立马配合道:“哟,这个妹妹我曾见过的~”他温柔的看着惜儿,这一瞬间,他身上没有乱七八糟的伪装和扭曲,看着近乎纯真。
惜儿咯咯笑开,她抱住程净的一条胳膊,把脸靠上去蹭了蹭,“哥哥好,我叫惜儿。”
程净揉了揉她的脑袋,“你好哇惜儿,我叫程净。”
对于惜儿惯会的讨巧卖乖,贺兰念和羊明煦早就习以为常,两人默声走开。
贺兰念去厨房做饭。
羊明煦去喂牛马羊。
晚饭快结束时,惜儿早已在院子跑了,贺兰念和羊明煦也都放下了筷子,只有程净还慢悠悠的,时不时夹口菜。
“程回昨天回京了。”程净似无意说出。
听到程净说到程回,羊明煦下意识看向贺兰念。
贺兰念表情空白过后,状似释然松了下,又慢慢怔住。
程净又夹了块红烧肉,看向贺兰念,“我想告诉姐姐的秘密是——”
他嘴里嚼着红烧肉,不知想到什么,咀嚼的动作慢慢停下来,话就这样悬住。
程净的脸少见出现一抹深思和凝重,他盯着贺兰念,神情近乎是紧张又忐忑,是想探知又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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