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赵幸北派来的酒厂的人没能到葡萄园收葡萄。
赵幸北的手机关机,贺兰念联系不上他。
她的手指悬在通讯录程回的名字上面,最终也没有摁下。
现在成熟的酿酒葡萄倒不是大多数,主要是鲜食葡萄。
但赵幸北那边的酒厂收的都是酿酒葡萄,所以目前的主要问题还是没有解决。
直播销量可以解决一部分,但还是得找到采购商才行。
贺兰念翻开直播平台的后台,试图找之前有合作意愿的,但她问了好几家,都因为葡萄酒协会发出的警告,不敢过来收。
贺兰念只能把价格再往下压,也只换来两家说考虑一下。
下午时,贺兰念找到一个新的买家,她站在葡萄园外围徘徊,拿着手机跟那人苦苦沟通,一道清朗的男声从她身后传来。
“贺兰念——”
贺兰念扭头看见周砚。
虽然上次闹得有点不愉快,但再次看见周砚,贺兰念心里挺平静的,大概也因为她现在实在没有精力跟周砚计较。
贺兰念先挂断了电话,抬手对周砚打了个招呼。
周砚有点尴尬,他回去后想到那晚跟贺兰念说的话,挺后悔的,他把自己失去理智的行为归因于贺兰念对程回表现出的不一样。
想到贺兰念有可能喜欢程回,他就控制不住的嫉妒程回!
周砚恨不得程回永远消失在贺兰念面前!
不过现在好了,程英纵不会再让程回帮贺兰念卖葡萄,也不会再让程回接触贺兰念。
听到这个消息,周砚狠狠吐了心口积压已久的浊气。
“贺兰念,我来帮你卖葡萄吧。”周砚温声说,“不止你家的葡萄,如果你需要,其他葡萄园的葡萄我都可以帮忙。”
“至于你家的葡萄,如果你已经找好买家,也没有关系。”周砚道,“买卖不在,同学情谊还在嘛。”
贺兰念没说话,她看周砚一眼,心里想了一下他态度突然转变的原因。
大概看出贺兰念的怀疑,周砚又道:“我爸上次确实说只要你们家的葡萄,但这两天我一直在葡萄园走,发现很多成熟的葡萄都还挂在枝上,也跟果农聊了聊,知道现在销售困难。”
“我把情况跟我爸说,刚好我爸认识几个厂子老板。”周砚笑了一下,真诚道,“反正都是赚钱嘛,上个合同没签成,这次就当另一桩生意了。”
“什么厂?”贺兰念问。
“什么?”周砚猛不丁没懂贺兰念的意思。
贺兰念又问:“你爸认识的厂子老板,都是开的什么厂?”
“哦这个啊,”周砚回想一下,道,“酒厂也有,饮料厂也有,规模都不小。”
周砚猛地想起什么,“还有,这些工厂不受葡萄酒协会的影响,收购价还按市场价来。”
贺兰念沉默。
“你家怎么从中赚钱?”贺兰念问。
周砚笑了下,“好几家厂子都是我家的,你说我们能不能赚钱?”
“......那就好。”
既然是做生意,双方就都要得到好处,如果周砚单方面帮她,贺兰念反而会有心理压力。
“那个......”想到上次对贺兰念说得那些过分的话,周砚嗫嚅道,“我上次太无理了,对不起。”
“......没关系。”贺兰念当时就没放在心里,再回想,她好像都忘记周砚说了些什么,只记得她知道程回的身份时,那瞬间无法承受的巨大冲击力。
周砚见贺兰念又发呆,他直觉贺兰念又想到了程回,想到这个可能,周砚眉峰隆起,心底再次生出怒意。
“你知道我当时为什么失控吗?”周砚顿了一下,“我嫉妒程回!明明——”
“周砚!”贺兰念猛地打断周砚,她看向周砚的眼神几近带着犀利的警告,阻止了他接下来的话。
“程回是我的合作伙伴。”贺兰念道,“你也是。”
“我没有时间谈论别的什么感情,所以希望你也不要再提。你们有任何恩怨,请私下解决,不用在我面前说。”
周砚看着贺兰念冷丽的脸,半天开口:“好,我知道了。”
“那我今天联系一下工厂老板,尽量明天让他们过来看看。”周砚问,“你觉得这样行吗?”
“好。”贺兰念缓声道,“谢谢。”
“不用跟我客气。”周砚笑了两声,“我们是同学嘛。”
贺兰念:“......”
*
接近傍晚,赵幸北发来消息,说他从国外赶回来,飞机刚落地西北,让贺兰念发个定位给他。
贺兰念发完定位不到一个小时,一辆黑色商务车停到她家门口,车窗降下来,露出赵幸北的侧脸,他手里拿着平板,平板的光打在他脸上,显得有丝凝重。
意识到到了地方,赵幸北立马扭头看向贺兰念,一刻不停道:“先上车,我先去葡萄园看一下。”
贺兰念上了车后,赵幸北放下平板,跟贺兰念解释:“这几天我一直在国外,主要跟程回联系的那几家酒厂酒庄签合同。”
“你放心,合同基本都签下来了。”赵幸北摘下眼镜揉了揉酸涩的眼睛,“明天我让酒厂的人继续摘葡萄,不用理会协会那帮老家伙。”
“不过,我刚才来的路上看到葡萄架上还有不少葡萄。”按理说采摘了两天的酿酒葡萄不该有那么多,赵幸北问道,“怎么回事?”
“那些是鲜食葡萄。”贺兰念道。
赵幸北“哦”了声,疑道:“今年鲜食葡萄的销售也困难?”
见贺兰念点头,赵幸北陷入沉思。
“你打算怎么解决?”赵幸北问。
“平时有直播,也找了些采购商。”贺兰念想了想,道出,“协会发出的警告影响比较大,不过今天周砚过来说可以联系几家加工厂。”
“周砚?周国兴的二儿子?”想到什么,赵幸北脸上出现一抹狡猾的笑,“周国兴跟程英纵都想要你家的葡萄园和葡萄,你现在跟程家闹僵,周国兴自然不会放过这个讨好你的机会。”
贺兰念不置可否,今天周砚找来的时候,她其实有想到这一点。
“你怎么回复周砚的?”赵幸北好奇问。
“没有拒绝。”贺兰念道,“明天周砚带工厂的老板过来。”
“聪明!”赵幸北赞赏的看了贺兰念一眼。
“现在程家和周家两方博弈,这种送上门的好处就要立马抓住!”赵幸北笑着道,“明天我跟你一起见见他们,说不定还能找到更好的合作方式。”
车子很快到葡萄园,赵幸北转了一圈,拍了视频和照片,又问了贺兰念些关于葡萄的专业问题后,把贺兰念送回家。
离开前,赵幸北降下车窗,“对了,你见过程回了吗?”
贺兰念身体僵了一下,“......昨晚见了。”
赵幸北沉不动声色盯着贺兰念的神色,问:“他怎么样?”
“......看起来还好。”
贺兰念想起程回打电话时虚弱的声音,补充,“感觉有点不对劲,但我没有看出来,程回表现的很正常。”
赵幸北沉吟片刻。“好我知道了,我一会儿过去找他。”
车窗缓缓升上去。
车外,贺兰念站在那里,欲言又止,她看着渐行渐远的车尾,终究什么也没说。
心情又莫名低落下去。
贺兰念觉得抬脚走路都有点费劲,整个人轻飘飘又沉甸甸的。她关上农场的木栏门,走到大枣树下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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