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若西南风(公主×世家公子)》全本免费阅读 ggdowns.cc
卫轩朝,卫妃长兄。
南方平叛时,曾为胞妹独自取犀牛角,飒爽英姿使得众江东世家女钦慕,只可惜不近女色。
车窗内孙鹿缇暗窥之,见他手抚一串南洋红珊瑚,似大殿上孙骁所拨。
听完荀子慕回话,卫轩朝派人将容和公主请出马车。孙鹿缇脖缠纱布,如弱柳般由木槿搀扶而下。
褚洛卿瞩她一眼,似猜出什,眼底晦暗,可只垂眸安分。
适才,卫轩朝未看清孙鹿缇样貌,近处细睹,眉宇间忽滑过一丝惊愕。
孙鹿缇不卑不亢问:“本宫被掳,表兄来救,大人不庆幸,还盼本宫遇险?”
卫轩朝怔愣,神思仿若飘到别处。褚洛卿视卫轩朝神色微变,眸间沉凝。
两年前,褚家曾欲与卫家大郎结亲。卫轩朝曾自诩风流,大醉整月,无一日可见客,婚事终罢。
彼时平阳皆议,褚洛卿的长姐褚洛昉美若天仙,犹敌不过卫轩朝不近女色的决意。
后褚洛卿细查,才知卫轩朝并非真的不近女色。
“大人哑口无言了?”孙鹿缇走近一步,俏问。孙骁先杀太子后灭褚家,自是极度心虚,其功臣更是如此。只要不越雷池,她便能以此为契机,争取一丝回旋余地。
“殿下的伤可还好?”卫轩朝躬身切问,“臣家有上好药材,可献给殿下。”
荀家父子,见高高在上的卫大人忽然对着今不如昔的容和公主献殷勤,万分不解。
褚洛卿嘴角讽笑微浮,眉眼却更冷。随即,又一层晦暗覆上面容。殿下倾城之美,何人不羡不慕?
不过卫轩朝亦是心性坚定,多年不沾风月事。
十五岁入太学,褚洛卿与卫轩朝初相识。后一同入宫面圣,公主亦在。
卫轩朝恣性,一见公主连礼都未行,即道:“殿下甚似家妹。”
卫轩朝拒褚家婚后,褚洛卿的人暗查悉,卫轩朝与妹甚亲,其妹卫琅琅入宫为妃,他曾抱着她的床头痛哭数日。
见孙鹿缇不搭话,卫轩朝命人去府中取药,又令护卫护送公主回去。
眼看孙鹿缇就要被撇清。荀廷尉忿睇其子,朝廷早知韦义与胡人作乱,今夜本是孙骁设局,公主杀褚洛卿未了,荀子慕就急匆匆跑来阻止。
公主杀褚洛卿成,可立公主罪,一箭双雕。公主未杀成,她与褚家的关系就始终是个谜。而这个谜底,荀家不该牵涉其中。
卫轩朝心知肚明,遂将此事禀报皇帝,只是未谈公主侍女撞见荀侍郎一事。
褚洛卿虽立功,却不讨赏,仍愿日日脱簪待罪,洒扫南城门,为罪臣褚家积累功德。
皇帝虽训斥容和公主,却念太子死于褚家之手,怜公主悲愤,只罚她禁足于公主府中,抄写经书。
禁足期间,孙鹿缇听闻玉山公主府内鸡飞狗跳。
驸马邬俅,对孙娥带回的两个面首十分不满。与之前招纳的世家公子相比,夏祈与商祷容貌俊美甚于邬俅,还全无世家的傲慢,谦逊自矜,彬彬有礼。
可没过几日,孙娥命他们与邬俅比琴,竟输了。孙娥恼怒,不想邬俅隐瞒琴艺至今!
过去,孙娥命令他弹琴与她,他怎都不肯。如今,邬俅竟摆起架子,掀她公主的台面!
夏祈与商祷劝慰孙娥,许是驸马心妒,回心转意了呢。
可孙娥却是心虚不信的。当日在南平,她心悦邬俅,霸道要嫁,可邬俅已与别家有婚约。南平王孙骁搬出皇室威严,逼迫女子一家放手。
邬俅记恨已久。后来孙骁得位,邬家得诸多好处,邬俅虽不再冷漠无情,却也是冷冷淡淡。
闲来无事,勾画梦中故人。孙娥撞破,嫉恨不已,发誓要让邬俅颜面尽失。
可今倒是邬俅令玉山公主颜面尽失。
气恼之下,只有无奈。孙娥张罗面首事一月有余,顿时身心俱疲。还好夏祈与商祷悉心侍奉左右。
孙娥高兴,赏袍服玉带、珍珠翡翠和稀书笔墨等。偶尔闲暇,他们为她点评禹朝名士,聊以解闷。
禹朝时人,最喜品评。
当日褚洛卿至南城门,终日拾帚扫街,满面尘土。
孙骁赦免褚洛卿只以丹书铁券为由,未述其杀侄一事。故百姓仍以褚二为从前洁白如玉之人,时有围观。
几小儿嬉笑撞之,褚洛卿俯身拾起他们掉落的竹蜻蜓,默然归还。
路人评其性情淡然,不显愠色,心性坚韧,受家事所累实属可惜。
此事遥传,连华楼里玩樗蒱的邬俅也听说。他顿时不快,脸阴阴沉沉连输几轮。
孙娥听说这事,想以为他在为邬家事忧心。因褚家与邬家实是姻亲。
翌日,南城门附近议论又起。
路人再道——此人行事狠辣,与之交往,如与虎谋皮。当远之避之,否则悔之晚矣。
此话传到宫里,孙骁愠怒。派人,查到邬俅头上。邬俅秘密入宫,请罪数次后,孙娥又代邬俅再三请罪。
邬俅一身丧气,买醉酒楼。回玉山公主府,途经小径,听仆从议论:
“公主殿下太过冲动,怎能将这事告知陛下……”
邬俅闻之,大怒,气冲冲闯入孙娥的寝室。只见孙娥扶床洒娇泪,夏祈与商祷均在一旁宽慰,听她抱怨邬俅薄情寡义,不领她的情。
“你二人速速离去!”邬俅怒喝道。
夏祈与商祷相视一眼,商祷遂回言:“大人,公主有命,我等不敢擅离。”
孙娥哭得疲累,说不出话,红着眼怒瞪他良久,终道:“他们可人,你无情!你出去!”
邬俅闻之,怒气稍敛,思来是自己有错,缓道:“你何故将此事告于陛下?我不过以琴艺胜了你的这两个仆从,你身为禹朝公主,竟如此心胸狭隘!你岂不愚钝?我可是你夫君!”
夏祈与商祷闻之垂眸,又先后上前,一边给孙娥递茶,一边替她擦汗。
“本宫何时知道?又何来泄露?你又轻信哪个小人胡言?”孙娥心碎,“你惯会怀疑我!可这次分明是你心胸狭隘。若你不为,何人可查?”
邬俅被戳到痛处,抿唇不言。
孙娥抓住其心虚,逼问:“那褚二不是你表弟吗?你闲得慌,去传那些话?你可知父皇现在……”她顿住,忽而恢复清醒,什么“杀侄”云云不可乱说出口。
邬俅转身欲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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