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拂乐仍愣愣站在原地,满心欢喜得打量着那把宝弓。
程屿礼见状回眸,腰间的蹀躞带解了一半:
“你还站在那里做什么?”
姜拂乐闻言抬头,见他外袍半退,露出里头雪白的里衣。
对上程屿礼的视线,姜拂乐一惊:
“你!你要做什么!”
程屿礼神色淡淡,眼皮半耷拉着:
“沐浴。”
见姜拂乐不动,他又开口:
“你还在这里傻站着干什么?想再看一次么?”
姜拂乐闻言,后退了一步:
“你……你休想让我侍奉你沐浴!”
程屿礼顿住了动作,嗤笑一声:
“你也休想!”
他边说着,晃晃悠悠地走了进去。
下人将里面的门阖上,垂首退了出去。
姜拂乐知晓自己误会了,讪讪摸了摸鼻子,被宫人带着去了偏殿。
晨曦透过雕花窗棂,洒在地板上。
姜拂乐折腾了一天,终于睡了个好觉,此刻被阳光刺得艰难睁开眼。
她推开门,宫女们手中捧着铜盆,轻手轻脚地穿梭在宫殿内。
见姜拂乐出来,宫女们屈膝行礼:
“三娘子醒了,何时用早膳?”
姜拂乐未答话,抬头往正殿的方向张望着,那里大门紧闭,不像是有人的样子。
她转头问那小宫女:
“程屿礼呢?”
“禀贵人,程小少爷一大早便出门了,您若是收拾好了,直接去围场,去贵女的席位静候便可。”
姜拂乐点了点头,心道这厮竟如此勤快。
她动作利索地换上了昨夜修改好的骑射服,又拿上了那把灵宝弓,便匆匆出门。
行宫和围场离得不远,不消一会儿,拂乐便远远瞧见赤橙蓝绿的一片。
“那是……”
“回三娘子,那便是各位贵女的席位了,程小少爷吩咐过,您若到了,去那里候着便可。”
姜拂乐走近,只见那里站着二三十个妙龄女子,各个娇艳如花,举手投足见尽显华贵之气,身着七彩华丽的骑射服,显然是提前几月便叫工匠精心缝制的。
她默默站到人群边缘,漫不经心地等着,感到腿间昨日磨破的地方,似乎还隐隐作痛。
她难耐地扯了扯裤子。
忽然听见前方一阵骚动,她抬眸。
围场四周,彩旗猎猎作响。
远处扬起一片尘土,两匹骏马疾驰而来。
马上之人,正是太子与程屿礼。
宋昭临端坐在枣红色的骏马上,身着龙纹月白锦袍,头戴金冠,面容冷峻,长眉斜飞入鬓。
而那程屿礼,身着一袭官绿锦缎猎装,袍脚用金线绣了云纹,头顶的银冠上,明珠圆润而硕大。
少年面容俊美,高挺的鼻梁下,唇角挂着玩世不恭的笑意,眼尾像是带了钩子,眸中透着股灵动与狡黠,□□的金骏更是威风凛凛。
二人并驾齐驱,须臾之间便吸引了众人的注意。
“拜见太子殿下,殿下千岁。”
“程小少爷万安。”
宋昭临神色平静,目光淡淡地扫视了一圈:
“诸位平身吧。”
程屿礼猛地一拉缰绳,那金骏原地转了个圈。
“拖太子殿下的福,今日竟这样热闹。”
方一靠近便瞧见了那花花绿绿的一群姑娘,他笑着,揶揄地看向宋昭临。
一旁的贵女们,打二人一入场便按耐不住了,此刻又开始叽叽喳喳地说起话来。
“太子殿下这般丰神俊逸的神仙人物,若是我们之中谁能当上太子妃,那可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一粉衣姑娘附和道:
“当不成太子妃,做个侧妃也是极好的。”
众人纷纷点头,又听一位紫衣姑娘插话道:
“要我说,若是入不了东宫,那程家小少爷也是极好的。”
那粉衣姑娘轻笑了一声:
“那位可是个纨绔,你当真想嫁?”
另一人开口道:
“可那位却是长了副实打实漂亮的皮囊,程家又是朝中权贵,即便是纨绔那又如何?”
众人不语,似乎颇为认同她的话。
拂乐在后面默默听着,抬眸,远远朝马背上的程屿礼望去。
那人正与一旁的太子说笑着,笑容肆意张扬,眉眼间浮动着少年独有的轻狂。
她不可否认,那些贵女说的话不假,程屿礼那厮的确生了一副好皮囊。
耳边是嘈杂的谈笑声。
拂乐融不进去,脑子有些乱,视线仍盯在程屿礼的方向,思绪却早已不知飞到了哪去。
忽然间,一阵风刮来,程屿礼高高束起的马尾被吹得有些乱。
他侧首,欲要将乌发撇到后面去。
方一扭头,便对上姜拂乐直勾勾的视线。
“他们看过来了!”
姜拂乐思绪还在乱飞,听见这一句话,瞬间回了神,目光也清明起来。
拂乐发现马背上的少年正凝视着自己,二人目光交织,看不清对方眼中的情绪。
程屿礼被盯的有些不自在,收回了视线,眉角微挑:
“我今日很奇怪吗?盯着本少爷瞧什么?”
宋昭临在刚才两人对视时,便注意到了姜拂乐。
“是你叫姜三娘子上围场的?”
程屿礼漫不经心答道:
“是啊。”
“灵宝弓也是为她借的?”
“没错。”
他边说着,摩挲着手中的马鞭:
“姜拂乐夸下海口,说要夺下魁首,亲自向陛下请旨,她自己的婚事,她要自己做主。”
宋昭临点点头,偏头看向程屿礼:
“那你呢?”
程屿礼眸中闪着光:
“我堂堂程府嫡长子,自然不能叫一个姑娘家比了下去,她要夺魁首,本少爷也要。”
湛蓝天空澄澈如镜,树叶缝隙间,斑驳的光影闪烁跳跃。
一旁的贵女中,有一妙龄少女被众人捧在中间,双眸灵动,明艳动人。
那少女目光始终停在程屿礼二人的身上,捕捉到二人的视线频频向她的方向扫过来,却并不停留在她身上。
她疑惑,回首,只见人群后方,站着一个有些眼生的女子。
她一眼便认出少女身上穿着的兰苕色骑装,似乎不像是宫外的绣娘的手艺,手里握着的灵宝弓,更是先帝柔嘉皇贵妃的爱物。
她记得,灵宝弓如今不是在太子哥哥宫里吗?
她眼珠一转,灵光乍现,眸中透出一股狡黠来。
莫不是太子哥哥已与这姑娘私定终身!
可是这女子,她从未见过。
这样想着,她款步上前,对着拂乐露出了个俏皮的笑容。
“不知姑娘是哪家的小姐,从前未曾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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