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知遇脑袋贴在沈回舟胸前,听到他因为过于激动而急促的心跳。
她向他作保,“下次有什么紧急情况我都联系你,你别生气了。”
沈回舟叹气:“我是担心你。”
“我知道。”
她示好,温柔的不行,搂着沈回舟的腰,手落在他背上,还轻轻拍了拍。
沈回舟没了脾气,“抱歉,我刚刚情绪太激动,声音可能有点大,但绝对不是在吼你。”
“我知道,你是太担心了才控制不住情绪。”阮知遇深知他从医院到警局一路忍着担心,又为了行车安全忍着情绪,有多难熬。
沉默片刻后,阮知遇松开他,“其实当时我也很慌。被掐着快要死去的时候,我心里很平静,想着就这样结束也挺好。”
感受到沈回舟慌张的回抱住自己,落在后腰的手也紧了力度,猜到他是担心,阮知遇没挣扎。
而是继续说:“可一想到你们,我就有些舍不得了。所以我反抗了。你是没看到,蒋阜的腿还被我踢瘸了。”
沈回舟轻轻嗯了声,只是抱着她的力度未减分毫。
阮知遇:“好了,等会儿柚子看见了。”
沈柚在房间洗澡,刚脱了衣服,就听到沈回舟声音很大像在发火。
她吓得一激灵,心突突跳,拿纸团塞住耳朵,物理隔绝他的怒火。
这次洗澡沈柚刻意洗得时间长了点,等外面没了动静,才从浴缸里出来。
她蹑手蹑脚走出卧室,探头向玄关张望,玄关空空。于是她又往前走,扒着墙壁往客厅看。
看到沈回舟和阮知遇安静坐在沙发上,气氛并不怎么紧张,才松了口气。
很好,估计是已经撒了火了,她应该是安全的了。
这样想很不厚道,沈柚去了厨房,切了水果,摆盘,端来客厅。
沈回舟掀起眼帘落在摆盘精致、连皮都剥好的橙子上,“今晚的事别想我帮你隐瞒。”
沈柚越过沈回舟把盘子递给阮知遇,回头对沈回舟说:“我就没指望你帮我瞒着咱爸妈。”
阮知遇接过盘子放在茶几上。
衣服上除了灰尘,还有被抖落的烟灰,以及摔倒时带翻的红酒也洒在她衣服上,将她衣服染了色。
阮知遇后知后觉发现,赶紧看向沈回舟。
却见他的米白外套也染了点颜色,不过不明显。
沈柚也看到了,困惑,“沈回舟,你喝酒了?怎么衣服上还有酒味?”
她低头靠近了看,“啧,还是红酒。你不是一杯倒吗?怎么跟没喝过酒似的这么清醒。”
阮知遇:“......”
出于心虚,她噌地站起来,“我先去洗洗。”
衣服脏得不行,身上的酒味还重,她刚刚居然就这样抱了沈回舟。
实在不妥。
阮知遇后悔的咬了下舌头。
她离开后,沈回舟也去了浴室。
客厅只剩沈柚,一个人抱着水果吃。
-
等沈回舟洗完澡换上睡衣收拾好后来到客厅,茶几的果盘中已空空如也。
吃完橙子还嫌不够,沈柚又去拿了榴莲,考虑到沈回舟不喜欢这个味道,便悻悻地放回去了,改洗了圣女果。
因此,茶几上很多个空果盘,全是沈柚的战绩。
不用看也知道。
沈回舟轻哼一声坐回沙发上,“怕不是给你自己洗的吧?”
沈柚嘿嘿一笑,“你想吃吗?想吃我给你洗。”
要搁平时,她是决计没这么殷勤的。
沈回舟摆摆手,俯身拿起一旁的相机包,将相机从可爱的吐司相机包中取出来。
几乎是看到的第一眼,沈回舟就确认了,是他送出去的相机。
相机里的照片风景居多。
他从前往后一张一张翻。
蓝天白云清一色的蓝色系,漫天晚霞,橘子味的天空……单是天空就有几十张。
公园长椅、湖边、老人与小孩,惬意闲适。
掉落湖面随水流漂行的海棠花,唯美梦幻。
每一张照片都极有生命力,单是看着相机里的照片,就仿佛能追随她的足迹,去看她曾看过的风景。
沈回舟心情开始激动,因为这些照片,心口有种说不出的感觉,颇为微妙。
他唇角难以克制的上扬。
直到看见某张照片时,他笑容僵住,再也笑不出来。
听到阮知遇的脚步声,沈回舟回头喊她。
在人来到客厅坐下后,沈回舟才问:“这是……”
他问不出口。
阮知遇低垂着眼睑看过去,她平静地回答:“我妈妈的遗照。”
沈柚原本在刷视频,无意中听到她的话,呼吸陡然滞住,呆呆地偏头望向阮知遇。
此时,客厅安静到极致。
沈回舟和沈柚都不敢问下去,可阮知遇并没有露出什么悲恸的表情。
阮知遇只是一如既往的冷静,冷静到给人一种近乎冷血的感觉。
“那天,我妈突然想要拍张照片,说要留下最美的遗照。明知道没什么人会来吊唁她,还大张旗鼓的要化妆拍照。是不是挺有意思?”
“我怨恨她,却也可怜她。其实,她年轻的时候不是这样,至少不是现在这样,都是她自己选的。”
亲眼见证一朵玫瑰从盛放明艳到枯萎凋零,阮知遇用了二十多年的时间。
却没想过直到最后,阮婷也没悔过。
后悔是最没用的东西,都是她自己选的。
阮知遇盯着照片上笑容温柔的女人,也跟着弯了下唇,笑意未达眼底,显得牵强。
在一片沉默中,她又道:“你们之前跟蒋阜见过,他还没有那么疯狂,至少还会和我们维持表面上的和平。之所以能维持平衡,是因为他需要我们。”
需要阮婷的照顾,他们要继续当一个吸血的水蛭。
大四那年寒假,阮知遇接到阮婷电话后赶回扬城。
那时她才知道阮婷在月前去做过一次手术了。
但肿瘤是恶性,需要二次手术。
二次手术蒋正因和蒋阜不同意,于是阮婷把阮知遇叫回来了。
经过协商,蒋正因拿出手术费,而阮知遇在医院照料阮婷。
之后需要放疗化疗,同时还有后续风险。
医生给出放疗方案,阮婷也剃了头发,收拾东西住院。
阮婷银行卡上的数字剧减,到最后竟连放疗费用都交不上了。
因为没钱,她想要出院,不想再治疗了。
阮知遇见状,要给蒋正因打电话。
手机却被阮婷夺走。
阮知遇:“我要告诉蒋正因,他是你丈夫,他有义务为你出钱。”
阮婷:“我……我还有钱,不需要找他。”
她畏缩,眼睛不敢直视阮知遇。
阮知遇一眼就看出来了不对,她板下脸,“就不到一百块?够干什么?连你一天的住院费都不够!”
阮知遇手撑着病床要去抢回手机,但因为阮婷还打着吊针,手上有封闭针,她动作保守,特别小心,连手机都没摸到。
见抢不到,她索性放弃,“行,我去找人借手机给他打。”
阮婷叫住要离开病房的她,“知知,我……我们还不是法律上的夫妻。”
“什么意思?你们没领结婚证?这么大的事你瞒着我?”
“你当时年纪太小了,我跟你说你也不懂。而且,我要是告诉你了,你就更不愿意认他了。”
“你俩结婚证都没领,你还指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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