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对面的人暂停跟他打嘴仗:“好了我不跟你说了,我现在过来送我给你奶奶买的东西,十分钟到,你不准走,给我开门。”
梁秋收点火起步,打转方向盘,车开出园区的黑色雕花大门,驶向公路。
这是她第一次来天居楼,不知道是导航不给力,还是路段实在难找,她穿过好几条街仍觉得在其中打转胡绕。
幸好进入一宽巷口,地砖换成了古城韵味的青石板,她远远看见一灰青色的古典建筑,仿四合院的设计,黑色大门敞开,里面明亮的灯火和在外的路灯连成一片。
梁秋收猜测这就是杨如潋家。
路口宽大,可供好几辆车并行,梁秋收将车开进去,停在侧墙下,从后备箱提了东西进去。
门开着,却没有人来招呼。
庭院进去是两道拱门,再往里,左右两侧是圆形檐柱,仿佛雕梁画柱,延伸至其余房间。
梁秋收给谈俱打了个电话,手机铃声从西侧传来,很快挂断。她循声穿过两道拱门,朝西侧的廊檐走过去。
不多时,梁秋收听见转角后的脚步声,随后地面出现一截修长的影子,在澄黄光线下越来越近。
梁秋收悄无声息后退半步,侧过身后背靠墙,在他即将转角时突然出现:“哈!”
他半点反应也没有,满脸写着“你可以再无聊一点呢”,甚至提前预知般地往后退了半步,以避免和她有身体接触。
谁无聊还不一定呢,梁秋收“切”了声从转角走出来,才意识到她的鞋跟是通风报信的叛徒。
他穿一件宽松的黑色工装马甲,扣子敞开,里面是件白色无袖背心,衬托出紧致窄腰,露出大臂流畅的的肌肉线条,结实,硬朗。
梁秋收很少见他穿得如此休闲,全身定制衬衣西裤好像已经成了他的标配。
可就是这么居家的衣服,配上他的脸,以及灯辉下熠亮桀骜的眼睛,仍显得野性十足,仿佛他跃上机车在狂风中疾驰才算得上应景。
她目光落在他衣服上好久,再抬眼时一句假假的“哇哦”起势到一半,谈俱伸出一根食指竖在嘴前,比了个嘘。
梁秋收意识到自己声音有些大,后半个尾音卡在喉间,再开口时稍微压低了些:“奶奶睡了?”
谈俱点头。
梁秋收跟着他去了西边凉亭,夜风徐徐,梁秋收闻到一丝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沐浴露和酒的混合气味,在干燥的晚风里平添了一股清凉。
凉亭正中间一方形长桌,桌上除了酒之外摆一花瓶,瓶里插三支开得正盛的粉荷,配卷边荷叶和新鲜油绿的莲蓬。
梁秋收把东西放在桌上,道:“替我转交给奶奶。”
她这才看见桌上有好几瓶酒,梁秋收拿起一瓶想看看度数,白色瓶身上写着字,她只看出来是印欧语系,但具体是西班牙语、法语还是德语等,梁秋收就不清楚了。
她干脆坐下来拧开瓶盖,凑近闻到一股醇香带着奶的味道,问:“我只喜欢喝甜酒,这个辣吗?”
谈俱此刻就很想研究一下梁秋收这个新奇的物种。
她好像永远都觉得世界是围着她转的,比如有酒摆在她面前,就是别儿要请她喝;车停在她面前,就是要捎她一截送她回家。并且她还要吹毛求疵,比如我只喜欢喝甜酒,再比如我要坐副驾。
管对方有没有这个意思。
半天没等到他回答,梁秋收已经自顾自拿过高玻璃杯给自己倒了一杯。
她握住杯身,送到唇边准备尝尝是什么味道时,谈俱却忽地抬手,大拇指和食指扣住杯子底部,在她半懵怔半允许的眼神下夺了过去,自己喝了一口。
又在她即将发作时推过去另外一瓶,抬抬下巴拿眼神示意让她喝这个。
梁秋收闻了闻他递来的这瓶,明显感觉出酒味要淡很多。
他全程没说一句话,跟个哑巴一样,梁秋收最受不了这种有嘴不说话的氛围,她拿手指骨节敲敲桌面,发号施令:“说话啊,把胶水当唇膏涂了?”
“我以为你会喜欢烈酒。”谈俱说。
“为什么?”
“感觉。”
“那你感觉错了,我最讨厌高度数酒。”梁秋收把酒倒出来却又觉得兴致缺缺,干脆也推到谈俱手边,示意让他解决,“还讨厌辣的酸的苦的和过于甜的,只喜欢吃讨好型食物。”
她这时候看见他摆在桌面上的手机,昏暗光线下看得不是很清楚,她指一指,似乎又冒出一个歪点子或者想开启什么骚扰人的话题,却说得轻飘飘的,仿佛理所应当:"把你手机我看看。"
谈俱属实是对她的迷惑请求沉思了片刻中。
他抄起手臂,身体靠在椅背上,以一种怀疑的目光看着梁秋收,整个人从头到脚散发着“我真的真的请问呢”的气息。
梁秋收“哎呀”一声:“我又不看你隐私,我只是看看你手机壳。”
她直接勾手拿过来,在凉亭四角的灯光下翻转手机,发现他果然用的是官方的透明手机壳。
她看不下去,单手托着下巴:“我给你做个手机壳吧,我前几天刚学会的。”
又补充:“给你做个粉色的,猛男专用色,怎么样?”
谈俱不是个寡言的人,但此刻就很想有个人来告诉她一下,他有时候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接她的话。
梁秋收把自己手机拿出来,翻转后放在桌面,指给他看:“给你做的时候我把这个小兔子换成小熊,好不好?”
谈俱眼皮都没掀:“你几岁了?”
“二十五,马上二十六了。”
梁秋收见他无语就觉得高兴,她清丽丽地笑了声,逗够了才想起回到正题,指指桌上的东西:“给你奶奶买的,记得帮我转交,顺便帮我告诉你奶奶,要是她没生气,就以她继续约我线上打麻将作为暗号。”
还暗号,谈俱没忍住笑了一声,好奇发问:“你什么时候跟我奶奶关系这么好了?”
梁秋收托起下巴:“我有A、B两个答案,你想听哪个版本?”
“都不想听。”谈俱别过眼。
虽然拒绝和唱反调是谈俱一贯的作风,但梁秋收同样也是:“可我都想你听。”
“答案A是,只要我想,我可以跟每个人关系都变得很好。”
谈俱“嗯哼”一声,大概意思是有待商榷。
“B是,反正以后都要认识,不如提前搞好关系。”
又来了又来了,谈俱发觉自己还是没完成脱敏训练,他打断她:“梁秋收。”
谈俱自认为自己语气够严肃,但她像完全没反应过来一样,睫毛轻掀,伴随着很轻的一声:“啊?”
谈俱:“......你脑子里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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