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结束,已是深夜。
党建国拖着疲惫至极的身体回到家里。
陈秀梅并未休息,她靠在起居室的沙发上,腹部高高隆起。
柔和的灯光勾勒出她温婉而坚毅的侧脸。
看到党建国回来,她想起身,却被党建国快步上前轻轻按住。
“别动。”
他的声音带着嘶哑,却在触碰到妻子温热的手时,透出深深的眷恋。
党建国小心翼翼地坐在她身边,宽厚的手掌覆上那圆润的腹部,感受着里面小生命有力的胎动。
一种难以言喻的柔情和愧疚瞬间涌上心头。
这几个月,他像个高速旋转的陀螺,奔波于香港、婆罗洲、伊里安岛之间,为那个宏大的蓝图殚精竭虑,却极少有时间陪伴身怀六甲的妻子。
“小家伙又踢你了?”
党建国的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与会议室里那个挥斥方遒、杀伐决断的领袖判若两人。
陈秀梅微笑着,将他的手按在腹部一个刚刚鼓起小包的位置,说道:
“嗯,可有力气了,像他爸爸一样,是个不安分的小家伙。”
她抬头,看着丈夫眼下的青黑和眉宇间挥之不去的凝重,心疼地抚上他的脸颊,说道:
“规划……定下来了?很难吧?”
“嗯,定下来了。难,难于上青天。”
党建国将头轻轻靠在妻子肩上,汲取着这份难得的宁静与慰藉,坚定的说道:
“但必须做。
秀梅,我们是在给我们的孩子,还有将来千千万万南洋的孩子们,抢一个不一样的未来。
一个不用仰人鼻息,不用看列强脸色的未来。”
陈秀梅轻轻环住他,没有说话,只是用无声的拥抱传递着理解与支持。
她知道丈夫肩上的担子有多重,知道他描绘的那个未来有多诱人又有多艰难。
接下来的日子,党建国进入了更加疯狂的工作状态。
白天,他与专家团队反复打磨规划的细节,实地考察规划中的大学校区选址、重工业基地预选地;
深夜,则在灯下审阅堆积如山的报告:
人口增长曲线、移民安置进度、基础建设蓝图、秘密项目的简报
(比如伊里安岛铀矿的初期开采数据、
王教授团队简陋实验室里进行的核反应堆基础理论研究手稿、
代号“青云”的第一代探空火箭在荒僻海岸秘密发射的模糊照片和寥寥数语的分析报告——“一级分离正常,遥测信号至高度87公里处消失,初步验证了固体燃料推进和基本控制系统”)。
党建国感觉自己现在就像个精密机器上的核心齿轮,驱动着整个南洋分部庞大而复杂的体系高速运转。
其实熊猫集团南洋这边的管理架构,在陈秀梅的主持下分工还是十分清晰的,熊猫集团南洋分部,已经如同一台逐渐磨合顺畅的巨型机器。
现在不过是将触角全面深入资源开发、基建、教育、移民安置、秘密科研等各个领域。
陈秀梅展现了惊人的统筹协调能力,将千头万绪梳理得井井有条。
相比之下,苏珊在香港主导的商业帝国,虽然同样庞大且利润惊人,但在这种涉及复杂社会治理,和长远战略构建的宏大叙事面前,其管理风格显得更侧重商业效率和资本运作的精巧。
每周,党建国都会给四九城的李春花打一个电话。
与苏珊的通话则几乎每日不断,内容围绕熊猫集团全球业务的扩张、资金调度、与港英贵族圈的微妙周旋,以及……那个疯狂而庞大的青衣岛填海造陆计划的最新进展(“批文遇到些阻力,劳伦斯那老狐狸胃口更大了,但还在可控范围内”)。
每一次通话结束,党建国都感到一种精神被撕裂般的疲惫,却又不得不迅速切换频道,投入下一个战场。
1963年的春天在忙碌中流逝。
南洋的人口结构图景也在悄然发生着剧变。
随着1962年底内地灾情的显著缓解,那股曾如生命线般涌向南洋的内地移民潮,流量骤然下降,从每月动辄数十万,锐减至每月约五万左右。
这股人潮的构成也悄然改变,从纯粹求生的灾民,逐渐增加了更多寻求发展机会的,以及部分部队里退伍的,特别是有些被削平的山头。
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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