党建国心里顿时一万头羊驼奔腾而过！
果然！情报口！
这两位婶子，一个是主管领导夫人，一个是资深的情报战线前辈！
自己在香港那点动静，在她们眼里恐怕跟透明人差不多！
他暗自庆幸，自己最核心的几手牌，藏得够深，行事也足够谨慎，否则今天怕是要交代在这里了！
他只能干笑着掩饰内心的波澜，悄声说道：
“原来是这样……婶子们神通广大，佩服！佩服！”
张婶子看着党建国那副心有余悸，又强装镇定的样子，眼中闪过一丝心疼，语气也软了下来，带着由衷的赞许说道：
“不过说真的，就他在香港折腾的，真是把我都吓到了。
就凭你在香港白手起家折腾出的那些产业，
一分钱没花国家的，硬生生创下那么大一份家业，
给国内运回来那么多救命的粮食，赚了那么多宝贵的外汇……
这份功劳和能力，婶子打心眼里佩服！也替你高兴！”
超婶子也点点头，脸上的严肃化开，露出了真心的赞许和感慨，说道：
“建国是有功的，有大功劳的。
这一点，谁也不能否认。”
她话锋一转，目光直视党建国，说道：
“不过，功劳归功劳，欠债归欠债。
听说……你在外面，欠的债也不少？
上亿美元了吧？”
提到债务，党建国反而坦然了，耸了耸肩，脸上露出一副“虱子多了不痒”的表情：
“可不是嘛！
现在粗粗算算，外债怎么也得两个亿美元出头了。
光看着表面风光赚钱了，没看到那研发投入、设备引进、工厂建设、船队组建，哪一样不是吞金兽？
今年可能还要继续借钱，在南洋再开几个厂子。
特别是化肥厂，这两年南洋的地肥力已经开始下降了。”
没办法，热带雨水多，温度高，腐殖质很快就会被细菌彻底消化，雨水冲刷下，肥力流失也比较严重，需要补充
真的是花钱如流水啊！”
他这倒不是完全哭穷，是实情，特别是工业投资，前期花费是真大！
超婶子闻言，脸上露出一丝苦笑，那笑容里，带着深深的无奈，说道：
“两个亿……美金啊。”
她轻轻重复了一遍这个天文数字，语气沉重，感慨道：
“就算是你领导，现在批个项目，
超过十万美金的外汇支出，都得在办公会上反复斟酌，思量再三，慎之又慎。
到了你这里，好像几百万、上千万美金，眼睛都不眨一下就投出去了？
这气魄……啧啧。”
她看着党建国，眼神复杂，既有欣赏，也有难以理解的困惑。
党建国听出了超婶子话语中，隐含的对比和一丝不易察觉的……酸涩？
他放下手中的苹果，坐直了身体，神情也变得认真起来，斟酌着说道：
“超婶子，这不一样，真的不一样。
我这边花的钱，甭管是借的还是赚的，本质上是我个人（或者说南洋公司）承担风险。
项目成了，皆大欢喜；
项目砸了，亏本了，那是我党建国眼光不行，能力不够，我认栽，砸锅卖铁也得想办法还债。
决策错了，后果我自己扛。”
顿了顿，语气带着对领导处境的深刻理解，辩解道：
“可领导不一样。
他手里批出去的每一分外汇，都是全国人民勒紧裤腰带省下来的宝贵资源！
是国家的钱！人民的血汗钱！
他代表的是国家和人民的利益在做决策。
一个项目批下去，成功了固然好，可万一失败了，损失的不只是钱，更是国家的信任和发展的机遇！
这份责任，这份压力，比我个人承担的风险要重千倍万倍！
他怎么能不慎之又慎？
怎么能不反复斟酌？
这恰恰是领导对国家和人民高度负责的表现啊！”
党建国的这番话，发自肺腑，也清晰地点明了公私之别、责任轻重。
超婶子静静地听着，眼中闪过一丝动容。
她没想到党建国年纪轻轻，看问题竟能如此透彻，对领导肩上的重担有如此深刻的理解和体谅。
她沉默了，客厅里只剩下沉默。
良久，超婶子才缓缓开口，声音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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