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利民的声音带着走投无路的绝望。
这场由权力斗争,引发的盲目扩产,最终酿成了,产能严重过剩的苦果,而承担这苦果和压力的,正是他这个坐在火山口上的,民工总局负责人。
党建国静静地听着电话那头,王利民带着哭腔的诉苦和甩锅,脸上没有任何波澜。
窗外的厂房内,焊枪迸射出的蓝色弧光,映亮了他深邃的眼眸,那里面没有同情,只有一片洞悉一切的冷冽,和淡淡的嘲讽。
他太清楚这背后的逻辑了。
当那些人挥舞着“技术扩散”的大旗,将民工厂视作眼中钉、肉中刺,迫不及待地将其分拆瓦解时,何曾想过会有今天?
他们只想着夺走他党建国的筹码,却从未认真考虑过如何经营好这份庞大的产业,如**系那脆弱的全球市场平衡。
专利?在他们眼中,或许只是可以随意分发、无需成本的纸片;
渠道?不过是依附于产品本身的存在;
市场规律?更是可以为了“大局”而随意扭曲的东西。
如今,苦果酿成,百万台积压的电视机如同沉重的枷锁,锁住了资金链,压垮了经营预期,也成了悬在王利民等人头顶的利剑。
他们这才想起他这个“始作俑者”,这个被他们亲手排挤出局的“老哥”,希望他能伸出援手,收拾这烂摊子?
党建国的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冰冷的桌面,发出笃笃的轻响。
电话那头,王利民的呼吸声清晰可闻,充满了紧张的期待。
党建国的声音,终于再次响起,平静得像深潭的水,听不出喜怒:
“老王啊,你比我大,可不能这样喊老哥。
你说贯彻我的思路?
呵,我的思路,是在可控的前提下,以技术为纽带,带动整体产业升级,同时牢牢掌握核心竞争力和市场主导权。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把下金蛋的母鸡杀了,把蛋分给一群连鸡都不会养的人,然后指望他们,还能源源不断地下金蛋!”
党建国气笑了,真的有点无语,劳资扩散哪些技术,那是做过评估的,
不像是你们这群人,未来政绩,那是啥都敢干的家伙,手机生产线,盾构机,特高压技术,稀土技术都敢扩散……额,串台了……是核心技术都敢扩散,不过现在还不是翻脸的时候,还是敷衍下吧。
他的语气陡然转冷,每一个字都像冰锥,说道:
“至于仓库里那上百万台……
那是你们‘贯彻思路’的成果,是你们地方大干快上的成绩,是你们某些领导英明决策的勋章!
跟我党建国,有什么关系?
我一个小小的南洋商人,能有什么办法?”
王利民急了,声音带着哭腔,忙说道:
“老哥!话不能这么说啊!
“现在是一损俱损!那么多厂子停工,那么多工人没饭吃,国家的外汇任务……”
党建国打断他,发出一声短促的冷笑,说道:
“一损俱损?
王利民,当初拆民工厂、搞技术大撒把的时候,他们想过‘一损俱损’吗?
他们想的是怎么让我‘出局’!
现在局面失控了,想起‘一损俱损’了?
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情?”
站在党建国的角度来说,民工总局是党建国历史功绩的象征,但是站在几位支持分拆的长老眼里,这是削弱党建国影响力的方法。
反正有民工总局在,自己的团队也占不到太多便宜,分拆之后,自己的团体能拿到更多的资源和技术,何乐而不为呢?
至于民工总局以后,还能不能赚外汇,不重要,重要的是隐隐被当做对手的党建国,以后没有了立足的根本,直接就出局了!
所以党建国现在,在外面折腾,娶了陈秀梅,娶了苏珊,他们反而更加高兴,只要你党建国不回来折腾,你在外面肯定是安全的。
这是一种无言的默契。
当然了,党建国如果不满,进行反击,也是他们预料之中的事儿!
电话那头,只剩下王利民粗重的喘息声,他无言以对。
短暂的沉默后,党建国的声音缓和了一些,但那份疏离感却更加清晰:
“不过嘛,老王,看在你我相识一场,也看在那百万台电视机,电镀壳子里面,多少还有一点点,我当年心血的份上……”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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