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媳妇,”
党建国用毛巾仔细擦干李春花的脚,把她扶到炕上坐好,自己坐在她身边,耐心解释道:
“我现在啊,没有直属领导。
组织上给我的正式身份,就是二长老的‘特别顾问’。
你说,我提着东西去二长老家‘走动’?”
党建国摇摇头,露出一丝苦笑道:
“我还没那个胆子,也没那个必要。
至于其他领导……”
他顿了顿,语气变得有些微妙,说道:
“你男人我现在,大小也算个‘人物’了。
南洋的粮食、外汇、还有……
嗯,很多人和事儿,都得经过我的手。
我现在要是提着东西,去哪个领导家串门,前脚刚进门,后脚怕是就有人要开小会研究:
‘党建国同志这是想靠拢谁啊?’
‘他代表哪个山头啊?’
‘这资源是不是要往那边倾斜啊?’……
会有一大堆麻烦等着我呢!”
李春花有些似懂非懂,党建国看着她但仍有些担忧的眼神,半开玩笑地说:
“说白了,你男人现在就是个‘香饽饽’,也是个‘烫手山芋’。
哪个小山头要是能跟我走得近点,或许就能多分点资源。
所以啊,我不走动,保持点距离,反而对大家都好。
说不定啊,我自己现在就是个小山头了?”
李春花虽然对**博弈一知半解,但“香饽饽”、“烫手山芋”、“山头”这些词,还是让她明白了丈夫处境的微妙和复杂。
她松了口气,又想起一事,说到:
“那……张婶子家,还有刘飞家,我还能去吗?
张婶子人可好了,隔三差五就打电话来,说想大宝二宝了,让我带孩子们去玩。
我不去吧,怕拂了人家面子,去吧,又怕……”
党建国肯定地拍拍她的手背,说道:
“去!当然能去!
张婶子那是真心喜欢孩子,也是真心照顾你。
种部长是管大事的,咱们小辈之间的来往,没那么敏感。
刘飞更是老熟人了,他现在调去西北,家里更需要走动。
你想去就去,跟她们聊聊天,解解闷,挺好的。
就是……”
他想起种部长家的情况,特意叮嘱道:
“别忘了,每次去,多少带点实在东西。
比如,带点咱们自己蒸的馒头,或者挂面,家里的火腿,罐头,实在不行带点咸菜疙瘩也行。
别空着手,也别带太贵重扎眼的。
张婶子要是推辞,你就说是给孩子们带的零嘴儿,或者说是老家捎来的土产,尝个鲜。”
李春花听着丈夫细心的叮嘱,心里暖暖的,之前的担忧一扫而空,脸上重新绽开笑容,欢快的说道:
“嗯!我记下了!
张婶子每次都说
‘春花啊,你下次再带粮食我就不让你来了’,
可没几天就又给我打电话
‘春花啊,我想我的乖孙孙了,你们啥时候来啊’。”
春花学着张婶子那带着点官腔又透着亲热的语气,惟妙惟肖,忽然想到什么,说道:
“对了,力姐也有了,估计没几个月就生了,到时候张婶子家里就有小娃娃,可有的忙活了!”
党建国听着妻子絮絮叨叨地说着这些家长里短,感受着这最平凡却最珍贵的烟火气,连日奔波的疲惫,仿佛都在这温暖的炕头上、在妻子轻柔的话语中慢慢消融。
窗外,是1962年深秋寒冷的四九城夜空。
窗内,煤炉的火光跳跃着,映照着妻子安详满足的侧脸,微微起伏的孕肚。
长途飞行的困倦如同潮水般涌来,他含糊地“嗯嗯”应着妻子的话,眼皮越来越重,不知不觉间,头轻轻靠在妻子的肩上,沉沉睡去。均匀的呼吸声在安静的房间里响起。
李春花侧过头,看着丈夫沉睡中依旧带着倦意的脸庞,灯光在他脸上投下柔和的阴影。
她伸出手,轻柔地将他额前几缕散乱的头发拨开,指尖触碰到的皮肤带着凉意。
她拉过炕梢叠放整齐的厚棉被,小心翼翼地盖在他身上,又仔细掖好被角。
李春花打了个哈欠,将头也轻轻靠在丈夫的肩上,感受着他身体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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