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阑珊低下头,神情沮丧懊恼:“怎么全是花……”
“我分不出来啊……”
早知道趁着在蓬莱山的那段时间多看点关于花花草草的书籍了。
虞镜雪微微低头,闭着眼,纤长的羽睫根部很直,顶端微翘,像蛊惑人心的妖精,郁阑珊明知道他眼睛受伤了,看不见,却还是产生了一种正在被注视的感觉。
心跳莫名加快。
“分不出来吗?”虞镜雪温柔又包容地问。
“嗯……”郁阑珊像是被蛊惑了一样,眼睛一瞬不眨地盯着虞镜雪,脑子里竟然只剩下了他好好看这一个念头,连回应都显得没那么走心了。
虞镜雪指尖还在滴血,声音却很平静柔和:“那你将符纸递给我,我来分辨。”
“你看不见,怎么分?”郁阑珊见着他手臂上的那一抹红,瞬间清醒,一边撕下自己身上顺滑的锦绣绸缎一边疑惑问道,“能摸出来吗?”
虞镜雪手臂悬在空中方便他动作,鲜血淋漓,但他竟一声不吭,只颔首:“可以。”
“好厉害。”郁阑珊熟练地给他的伤口打了个好看的结,确认血止住了之后才慢慢放开,感叹一句,转身便准备去拿符纸。
“这些符纸你都认识吗?都能摸出来?”郁阑珊递了一张符纸给他。
虞镜雪刚想用那只鲜血淋漓的,被包扎好的右臂去接,却忽然被郁阑珊轻拍了一下肩膀。
郁阑珊皱眉道:“不要用这只手,用另一只,那只伤得轻。”
虞镜雪顺从地换了一只手,接过,指尖染着半干的血,轻轻摩挲符纸:“符纸很多,具体有哪些……我也不甚清楚,都是我母亲留的,当年她随意扔在了一起,我只能认出来密室专门的那一种。”
“这个不是。”虞镜雪把符纸又递给他。
郁阑珊接过,顺便给他一张新的。
“噢,这是你母亲的地方啊。”郁阑珊无意中和他闲聊。
“嗯,她也是修士,是个散修,喜欢画符……我其实很久没有来过这了。这个也不是。”
“噢……”
什么样的女子会生出虞镜雪这样芝兰玉树的人?
郁阑珊很好奇,刚想问问,转瞬又想起虞镜雪同自己一样,年幼丧母,对方甚至比他还惨一些,至少自己还有舅舅,虞镜雪什么人都没了。
郁阑珊顿了顿,没再问,也没再说其他的话,只是闷头向他递符纸。虞镜雪神色平静,似乎并不介意和别人谈论他已逝的母亲。
郁阑珊递了几十张,都不是,他叹了口气,顿感人生艰难,把手伸向下一张,可这张貌似和之前温和无害的有些不同。
郁阑珊刚碰上符纸,指尖忽然传来尖锐的痛感,他忍不住嘶了一声,立刻收回手。
食指被割开一道口子,血从伤口渗出,和原本从虞镜雪身上染到的血混在一起。
“怎么了?”虞镜雪听见他痛呼,偏头问。
“……没事,被割了一下,不严重。咱们继续吧,这张不是。”伤口很小,还赶不及他从前在蓬莱山练剑是所伤的万分之一,郁阑珊没太在意,随手把血迹抹到衣服上。
虞镜雪伸手去碰,却触到一阵温热湿润,他问,“你流血了?”
郁阑珊不以为然:“没事,真不严重,很小的一道口子。”
虞镜雪蹙眉,缓缓放开他:“小心些。”
郁阑珊应声,越过刚才那张符纸,重新选了一张递给他。
有了前车之鉴,郁阑珊这次便格外小心翼翼,先用指尖试探,确认安全后才将它一整个拿起来,递给虞镜雪。
虞镜雪:“不是。”
又递一张。
“不是。”
再递一张。
“不是。”
一连递了几十张,到最后虞镜雪干脆就只摇摇头。
郁阑珊叹了口气,心道这也太过麻烦,偏偏也没有别的办法,转身又抽了一张。
这张符纸还挺独特,上边的花一株并蒂。
郁阑珊多看了两眼,觉得还挺好看。
他没什么防备地将其递给虞镜雪。
可就是此时,异变横生。
两人指尖落在同一张符纸上的瞬间,符纸骤然发热,烧得郁阑珊手上的鲜血滚烫。
郁阑珊皱眉,狠狠甩开那张奇怪的符纸。
墨色浓雾席卷而来,郁阑珊有种不好的预感,偏过头,虞镜雪已经被黑雾包裹,看不清他的脸。
郁阑珊抓紧了虞镜雪的手,提醒对方小心。
另一只手做法,但火苗刚燃在指尖便被黑雾扑灭。
灵力也没用。
郁阑珊心道不好,暗自懊悔自己作为修士不该这么轻易放松警惕。
不止是染上血液的地方发热,就连两人紧握的手心,甚至郁阑珊的额间都在诡异发热。
意识越来越混乱,眼皮沉重,郁阑珊咬唇,想让自己保持清醒。
混乱中,他强撑着想去唤虞镜雪,可嘴唇翕动,任凭他怎样挣扎都发不出声音。
浓墨似的黑暗如潮水般袭来,郁阑珊眼皮越来越沉重,好像置身于深渊,这里空洞,孤寂,有股幽幽的寒凉,给人以被禁锢的绝望。
郁阑珊一直在挣扎,可是挣扎终是徒劳,意识逐渐下沉,陷入深渊。
恍惚中,一阵微弱白光骤然亮起,郁阑珊感觉很累,抬不起眼皮,他隐隐约约听见一个空灵而威严的声音,似男似女,像是梦中人的呢喃,听不真切,像是在念某种神秘的判词:
“并蒂双生,同根同源。”
“荣枯与共,生死相连。”
“血融骨血,魂灵相牵。”
“天地为鉴,鬼神见约。”
“共生契——成!”
“契成——”
“成”字落下的瞬间,额间滚烫归于平息。
像是做了一场梦,随着黑雾的散去,郁阑珊意识逐渐苏醒,他猛然睁眼,胸口处疼得快要炸开,像是有人强行往他身体里塞进了什么东西。
这种撕心裂肺的痛感仅仅维持了两秒,郁阑珊偏过头去看虞镜雪,却发现他比自己还要惨,白衣染血,清瘦的身姿随着咳嗽不断颤抖,脸色比刚才还要苍白,被手挡着的唇间隐隐有血色。
本就令人惊艳的容颜更为昳丽,像极了一块破碎的美玉。
这人本就体弱,郁阑珊心脏吓停一瞬,赶紧过去扶着他:“没事吧?”
虞镜雪摇摇头,身子在郁阑珊掌心下微微颤抖,还在轻轻地咳,虚弱又可怜。
“无碍。”
都快死了你还无碍呢!逞什么强呀!
这话在郁阑珊听来一点可信度都没有。
郁阑珊挺急的,四周望了望,一时之间也不知道怎们办才好,只好两步跨过去报过来一大堆符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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