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容夫人容貌秀丽至极,眉如远山,眼似秋水,如明珠生晕,美玉荧光,眼神清冷,如高高在上、普度众生的神佛。
顾比荣冷冷皱眉,有些不悦,却没计较苗娘扯下他的面纱,只是捡起覆在脸上绑好。
他不想被苗娘认出来。
却没想到苗娘眼都看直了,不争气地咽了咽口水,把方才的话茬子都忘了,也不拉着容夫人问她自己究竟“好在哪”了。
只是羡慕又是感慨道:“容夫人,你真美啊。”
顾比荣微微挑眉,有些意外她没认出他来。
不过他美吗?他一向不在意自己的容貌,但宫中宴席时,确实总有许多官家小姐会凑上来和他说两句话,然后红着脸塞个荷包帕子跑开。
那些荷包帕子则会被他冷冷地送到皇后手里,让她处置······
他思绪一瞬间飘远,又很快收回。
苗娘见容夫人面色冷淡,只当她不信,连忙认真大声补了两句:“真的!你真的很美!你是我这辈子见过最美的人了!你这样的美人当我爹爹的小妾,真是亏大了!”
“你可是要比城东花楼里的花魁还要美呢!若是你去了城东花楼挂牌子,怕是谁都比不过你!”
苗娘生怕容夫人不信,扯着嗓子连声夸她,用自己能想到的最好、最夸张的赞美之词都用了上来。
廊下正竖着耳朵等着太子召见的何将军猛地听到苗娘的夸赞声,面色一僵,恨不得冲进去把逆女的嘴堵上。
顾比荣脸上冷得难看,对于苗娘把他比作花魁一事颇为不悦,:“你方才说你没上过女学?”
怎么啦?苗娘有些不好意思地点点头,她虽然也想去,但就以她的处境,哪里配去上学呢?
府里也就何玉莲会去,不过她不够勤勉,两三日才去一次,每次回来都皱着张脸叫苦连天,让老太太好生心疼。
“你大了,往日无人管教才叫你这般——少条失教,不通伦理,我会与将军说的,等你伤好了,就去上学。”顾比荣皱着眉起身,忍不住又冷冷念了一句。
“日后不要把任何女子与青楼花魁比较,这不是夸人,是骂人。”
苗娘讪讪地捂住嘴,她生母在她六岁时就犯了事自尽去了,然后她就被扔进破院里自生自灭,幼时还有奶娘照顾,略长大两岁奶娘就被赶出府去。
这些年确实无人教导她,她脸上不由带了些羞,可转而又开心起来。
原来容夫人虽然为人冷淡,却十分大方,不仅不计较推她入池的事,还愿意送自己去上学呢!
只是她又想到还在门外的父亲,眼底黯了黯。
容夫人对她这样好,估计是因为初入府中,不清楚其中关系,看她可怜就顺手照料她了。
可万一父亲告诉容夫人她生母所做之事,容夫人还会对她这样好吗?
她会不会也和那些爱在背后嚼舌的丫鬟婆子一样,认为她是罪人之女,天生不详?
这样想着,苗娘又有些着急起来,她贪恋容夫人给予她的这罕见的庇护,不想失去,可容夫人已冷冷起身抽袖离开,作势往门外走去。
苗娘想不到用什么法子能阻止容夫人接触父亲,也知道让一个宠妾永远远离夫主不太可能,只能用些蠢方法,尽自己可能让容夫人知道她身世的时间晚一点,再晚一点。
或着让她对自己再心疼一点。
从前她在府中处境尴尬,月银都没有,是以常常自己琢磨着绣帕子、香囊溜出府去买,误打误撞下结识了花楼的花魁婉烟,婉烟姑娘见她潦倒,教了她一招苦肉计和一些楚楚可怜、招人疼爱的卖惨话术。
她悄悄背过右手去,用力掀起背后的纱布抓了一下,然后痛呼出声:“夫人,我背上好痛!”
苗娘很少做这种算计人的事,心虚极了,是以手下的力气用了十成十,刚微微结痂的伤口都被她扣破,流出血来。疼得她眼前一黑。
顾比荣向外走的动作一滞,有些意外地转过身来,连忙又坐到床前查看。
看到血迹渗透纱布,他有些奇怪地冷冷皱眉:“怎会这样?”
苗娘趴着昏迷的这三日,日日都抵在他身上不松手,是以每日侍女换药的时候,尽管他别过目光不去看,但人就在她怀里,余光还是能隐隐约约瞧得到。
她身上的伤该好一些才对,怎么眼下血又止不住了?
“我叫人来。”他直起身子,想叫人去请黄太医黄院判,却不想又被苗娘死死拽住袖子。
“别、别走!”苗娘低着头,声音有些颤抖,“容夫人,你、你多陪陪我好吗?我好痛,好害怕。”
她瘦削的肩微微颤抖着,裹着纱布、轻搭衣袍的上身随着动作露出光洁的肩头,苍白细腻。
顾比荣别过眼,忍不住伸手将她衣口又往上拉了拉。
她这模样和昏迷时颇为相似,楚楚可怜的,离不开人,像只奶狗般小声轻嘤,让他束手束脚。
“我不走。”顾比荣在苗娘头顶轻抚,冷着脸唤守门的丫鬟去请大夫。
苗娘只觉得头皮被容夫人一下下摸着,温柔的想让她掉眼泪,是容夫人袖中的冷香醉人。
可想到门口的父亲还没走,她抬起头,面露乞求和担忧,旁敲侧击道:“可是夫人,父亲还在等你呢,你要不还是去吧?父亲脾气急躁,好恶分明,你不去的话他一定会发火的。”
她一面毫不留情地抹黑何匠成在容夫人面前的形象,一面又怕容夫人真的离开去见父亲,连忙又补了一句。
“可是我好痛啊!夫人,我是不是要死了?她们都说,我这样的罪人之女,天生不详,活着也是丢人,不如早死了算了······我是不是该听她们的话去死?何苦在这府上惹父亲生气,惹老太太生气······”
“夫人,容夫人,我好痛,求您疼疼我······”
花楼婉烟姑娘教给她的这招装可怜的话术,苗娘学得还不太熟练,是以有些颠三倒四的,却被顾比荣听到心里面,一向冷硬的心微微动摇。
苗娘这些自轻自贱的话他听了心里不是滋味,还起了几分不悦。
“不许说这样的话!”顾比荣用绯红的帕子轻轻擦拭苗娘眼角的泪,皱着眉冷声,“人无法选择自己的出生,你生母犯下错事是不假,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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