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琰的声音渐渐低沉下去,虞枝枝羞窘得手足无措。
齐琰在和她在若无其事地谈论他们某一日睡觉的事情,这种事情还要一条一条来说吗?
虞枝枝有些想逃,但她强忍住这种想法,齐琰终于肯从了她,她可算是没有白费力气。
虽然,齐琰的要求又怪又多,要在她身上刺青,又要她配“那种药”。
虞枝枝在心里想了许多,她抬眼,惶惶撞见齐琰审慎的眼神,齐琰慢悠悠说道:“你若不愿意,还有反悔的机会。”
虞枝枝心头一紧,慌慌张张之下一把握住了齐琰的手。
齐琰的手是燥热的,这是虞枝枝的第一感觉,然后她发现他的手掌很大,这也许是男子和女子的不同,虞枝枝握不满他的手掌。
他的手指是修长的,虞枝枝有时候能看见他的手,白皙如玉一般。摸上去也很细腻,只是掌心有薄薄的一层茧子。虞枝枝不明白,在冷宫都养尊处优的五殿下为什么会手心有茧,他不用劳作,也不用习武,那日濯龙园的事虞枝枝就知道,齐琰射术很差劲。
虞枝枝在微微发愣,齐琰手掌的炎炎热意渐渐传到了她的指尖,她感到指腹有些酥酥麻麻。
齐琰的声音沉了下去:“果真后悔了?”
虞枝枝回神,没有一丝犹豫,她说道:“不会后悔,我喜欢和殿下待在一起,想来做那件事,也不会讨厌吧。”
虞枝枝感到齐琰袖上竹纹磨砺着她的手腕,她有些退缩,想要放开,刚刚动了动手指,她的手被齐琰紧握住了,齐琰的神色略有怔忪,虞枝枝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她只看见他眼中自己的倒影。
但是马上,他像是烫到一般甩开了虞枝枝的手。
空气有些干燥,熏笼里的火气让人浑身难受,今天不下雨也不下雪,没有冰凉的风让人冷静下来。
虞枝枝嘟囔:“今天有些热。”
齐琰动了动唇,半晌,他说:“嗯。”
虞枝枝不知道是怎么走出太康殿的,她觉得今日有些昏头,不知为何齐琰也同样有些昏头,没有叫住她嘲笑她,就这样放任她不顾礼仪地径直走了出去。
太康殿内,赵吉利看着齐琰心情很好地摆弄着他的细锥,心有戚戚,问道:“殿下,难道是有叛徒了?”
齐琰带着笑摇头:“不是。”
赵吉利又问道:“那是有宫人犯错?”
齐琰继续摇头:“也不是。”
赵吉利看着齐琰手中的细锥有些不解,这东西齐琰不常拿出来,他只在处置罪人的时候,才施展一下他古怪的爱好。
比如西南角里张贵妃的细作。
那些女人是从前张贵妃赐给齐琰的侍寝宫女,齐琰不曾碰过她们,赵吉利没有看见齐琰碰过任何女人。
至于娈童,那更是不可能的事。
齐琰见赵吉利不解,心情有些好地解释了一句:“这是给虞氏用的。”
赵吉利大惊失色:“虞氏?她犯了事吗?”
齐琰不满地觑他一眼,然后慢吞吞说道:“若说犯事,也算吧,我允了她一件事,那件事会损耗我的精血,的确该罚。”
不知为何,赵吉利老早就觉得齐琰和虞枝枝会发生点事,他一下子就领悟过来齐琰的另有所指,他略带担忧地看了一眼齐琰。
齐琰挑了眉毛,举起了手中的细锥。
赵吉利落荒而逃。
齐琰将细锥收好,他站了起来,慢慢悠悠走到西内西南角的院落。
守在这里的两个太监远远看见齐琰,像是白天看见了鬼,他们两人急忙躲在了残墙后。
他们看见齐琰站在院落外面,皱眉看着里头的人。
齐琰对身旁的赵吉利说道:“真疯的,请药师过来看病,假疯的,告诉他们不必了,我不会追究。这里饮食供应,一切比照正常宫人。”
他随手扔给赵吉利一个药瓶:“他们脸上的刺青,不怕痛的话,拿去洗掉。”
赵吉利惊讶,回过神来,说道:“殿下仁德。”
齐琰略怔,失笑道:“你说,蠢病会传染吗?”
赵吉利不解:“什么?”
蠢病会传染吧。
想着虞枝枝前来质问他时,脸上隐约的不忍和同情之意,齐琰第一回做了一次“善人”。
感觉一般,没有做恶人痛快。
齐琰摇摇头,踏着浸过雪水的松软的泥地,泥污沾了鞋,他浑然不知。
残墙后的两个太监目瞪口呆,一人小声问道:“见了鬼了,恶鬼转了性子?”
另一人说道:“虞氏果真说服了废太子。”
他们回想起虞枝枝的相貌,那般夭桃浓李的美人,若软着身子哀求他们,他们只怕也很难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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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偏殿里,虞枝枝翻动医书,翻到某一页的时候,她停了下来,指尖微微颤抖。
这一页写的是如何配制催动热潮的药。
虞枝枝拧眉,在仔细思索,齐琰要她备药,究竟是怕她伤到,还是怕她那夜放不开“如死鱼一般”。
虞枝枝又翻了几页,看着上面写的“消肿止血”,心颤了一颤。
不会那么惨烈吧?
她大逆不道地回想了一下齐琰的模样,齐琰生得高大,大手大脚,鼻梁也高,似乎有些说法是,那处也不会小……
虞枝枝小脸通红地合上了医书。
她的脸颊上有一股燥热之感,她感到浑身不对劲,只好放下了书,站了起来。
她缓缓走到铜镜前,用手指破开衣襟,看了一眼。她的肌肤已经恢复如初,滑腻似酥,粉白一片,她有些担忧,不知齐琰准备在她的胸口刺个什么东西。
会很痛吧。
虞枝枝端详了铜镜许久,忧愁地合上了衣裳。不一会儿,她听见有脚步声响起。
赵吉利在门外问道:“虞娘子在屋吗?”
虞枝枝应了一声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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