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川抹去了嘴角的血迹,伸手按住晋离,亦是将他狠揍了一顿,对方怎么打他的,他便怎么打回去。
“你恨我,莫非我就不恨你,若不是为了你们,我母亲就不会被活活打死,被丢在永巷里无人收尸。”
当年他对此犹豫不决,偷偷溜进永巷找到病重的母亲,将事情原委告知她,母亲宁死不让他背叛晋家,不可做绝情绝义之人。
他心头有了主意,无奈给晋离下慢性毒,向先帝表示自己投靠的决心。
先帝与商太师手段太过阴险,伪造晋家与叛贼勾结的信笺,要他偷偷放入老师屋内。
他将此事告知了老师,让老师有所防备。
本以为能防患于未然,可事情还是无法挽回。
母亲私下劝阻一事被宫人告密于先帝,最后被下令活活打死。
不是什么病重抑郁身亡,是在他的面前,被杖毙而死,以警告他俯首听命,否则也将死无葬身之地。
他不能死,他要报仇,要给母亲讨公道。
忍辱负重多年,踩着刀子一步一步往上爬,最终手刃了先帝,夺下皇位。
若非他初登基,身世又招惹诸多非议,需要商太师在朝中支持,他早就将其除之而后快。
阴差阳错,商太师被容袖处理了,也为他平了心头的怒意。
“楚川、别打了、别打了。”
容袖拉住楚川,阻止他对晋离下死手,这二人同病相怜,皆是身不由己,何以如此互相伤害。
晋离抬袖抹去嘴角的血迹,殷红的血液染上他的白衣,这样一个清风兰雪的公子,此刻却像只流落街角的小猫。
那厢的楚川亦如风雪交加中无处躲避的野草,往日里那层霸道威严的伪装被扯得粉碎,此刻弱小又无助。
天不知何时已经暗了下来,屋里没有一点光亮。
三人靠在宫殿冰冷的墙壁上,于黑暗中互相依偎,努力寻找丝丝温暖。
容袖此刻才明白,为何他们非她不可。
那颗尘封的心被谁打开,此生便只认定一人,哪敢再去接触其他,能爱上她已经很不容易。
晋离蜷缩着身子,脑袋靠在容袖的肩头,本来心中有怨恨,得知真相后却倍感麻木,分不清对错。
楚川紧扣住容袖的手,脑袋枕在她膝上浅浅呼吸,寻找那一缕安心。
.
翌日。
今日朝堂上,楚川不在,晋离亦是不在,高堂上只有容袖独坐高位,一身华服荣贵,威严肃穆,睥睨百官。
散朝后,容袖在宫门外等候宋玉书。
再过些时日,她将永住在宫廷之中,不会再来回奔跑。
马车外的辛夷见宋玉书人出来了,便快步上前去将人请上了车厢。
安排完一切后,她便示意车夫驾马回府。
“殿下。”
宋玉书见容袖神情严肃,今日上朝态度也比往日严厉几分,颇有上位者的威严。
今日楚川与晋离都未上朝,他心头各种腹诽,没有准确的答案。
容袖正襟危坐于锦榻之上,眸光上下打量着宋玉书,若有所思。
“本宫头上的凤冠很重,你帮本宫取下。”
她语气很淡,宋玉书微怔,此前从未见过这样冷艳的容袖,哪怕是在待霜梅园那日她当场动怒,亦比不得此刻。
“是。”
他忽觉紧张,特别是容袖那双淡漠的眼神一直视着他,令他摸不准头脑。
宋玉书挪身坐到她身侧,与其并肩坐在榻上,抬手去帮她取下头上的凤冠。
他对女子的饰品一无所知,不知该从何下手,只能慢慢摸索。
车辆不时颠簸,他的身体不禁跟着晃动,胸膛撞上了容袖的肩膀,下意识地伸手去抓住身前的东西,正巧将女人抱入了怀中。
容袖在闭目养神,被他突然抱住,镇定自若地掀起眼帘,目视着前方,不喜不怒,没有任何反应,活像个没有情绪的瓷娃娃。
“殿下恕罪,臣无意冒犯。”
他慌忙收回手臂,挪开了身子,低垂着头不敢再去看容袖。
“继续。”容袖语气依旧清淡。
“呃...什么?”他文雅的面庞红的不正常,那份刻在骨子里的素养,总在她面前凌乱。
“宋少卿,发冠你还没取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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