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袖抿了抿唇,仔细帮他上好药。
“我扶你起来穿衣?”
“不敢劳烦殿下,臣可以自己来。”
他说着,便强忍着伤痛撑起,痛到紧锁眉头。
容袖不禁摇摇头,这人当真时刻都在意这些繁文缛节,丝毫不敢失礼。
男人拿起脱置一旁的中衣抖开,颤巍巍地穿上。
容袖实在看不下去,着手帮他将衣服穿好,熟练地系上衣带,这些动作倒是越发上手了,不太明白身边的人为何总因她而受伤,心头一阵愧疚。
顺手拿起他的蓝色长袍抖开,衣衫晃动间,似有东西飘落在了地面上。
是方白色的丝帕,由上等绸缎织造而成,其丝线细腻光滑,宛如天边流云。
容袖忽觉这丝帕有几分眼熟,好奇地弯腰拾起,仔细端详一番,果真见丝帕的一角绣着个漂亮的袖字,正是她本人的手艺。
宋玉书顿时心跳如鼓镭,呼吸微滞,手指慢慢卷缩握紧,面色又红又白,不敢抬头去看容袖。
“这不是我丢的那方丝帕么?怎么会?”
这方帕子,是去年丢的,如果没记错的话便是那场赏梅宴,当日楚川受伤,她没寻到丝帕给他包扎,想着是丢在了林子里,为何会在宋玉书身上?
宋玉书似乎忘却了身上的伤痛,猛地跃下了木榻,双膝跪到容袖的跟前,头虽低着,后背却挺直。
“微臣亵渎了殿下,罪不可恕,请殿下降罪。”他语气坚定,看不出丝毫惊恐,只有细微的紧张。
他倒是大方承认,令容袖有些不知所措:“你是怎么得到的?”
“去年在待霜梅园,殿下舞剑的那株梅花下拾得,臣本欲归还,却未能寻到机会,之后.…..”
之后种种原由,也就不想再归还,明白自己没有机会,便纵容自己留下这方丝帕,当作念想,然,心思终归隐藏不住。
容袖愕住,不知该说些什么,将手里的衣裳披在他身上:“起来,别跪着。”
他起身,忍着后背的剧痛将衣裳穿好,立在容袖身前,沉默不语。
两人一站一坐,相顾无言,面上平静,内心却波涛汹涌。
容袖想破了脑袋,也是想不到宋玉书竟藏着这份心思,他向来知礼谨慎,从未越界,刚正不阿,现下要她如何处置。
“微臣自知犯下大错,甘愿受罚。”这件事情压在他心里,时常提醒他有违君子之风,而今被揭穿,倒觉浑身轻松。
“责罚?”她疑惑,喜欢她就是犯大错,这是什么道理?
宋玉书后退了一步,再次屈膝下跪:“玉书身为朝廷命官,理当光明磊落,却...丝藏殿下手帕不肯归还,亵渎殿下清誉,该罚。”
容袖顿时觉得又羞又怒,这种事情,他何必揪着不放,糊弄过去便是,挑明了如何去收场。
“什么手帕,本宫没看到,赶紧起来,你身上有伤,一直跪着作甚?”
“殿下.…..”
“够了。”
容袖站起身,面对着他,眼里带着一丝怒气,这人哪都好,也挑不出错处,就是太过正直,给台阶也不知道顺着下。
宋玉书怔愣在原地,紧抿着薄唇望着身前的女人,心下燃起一股冲动劲。
“殿下,臣.…..倾慕于你,在夜郎的这段时间,我无时无刻不期盼与你再见,殿下是云中月,玉书不过凡尘泥,自知不配,也不敢肖想,今日将爱意宣之于口,只为给殿下一个合理的解释。”
这些话压在他心中多年,恨不得见个人就广而告之,可他不敢,也做不到,哪怕是对着她,都不敢显露半分,今日阴差阳错,道明心思,也算了却心底的遗憾。
“你……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不敢相信,这是正直磊落的宋玉书能说出来的话。
“玉书知晓,不敢糊弄殿下。”
他拾起木榻上那方洁白似雪的丝帕,将其折叠好,双手递到容袖跟前。
“是时候归还不属于我的东西了,此生玉书就做了这么一件心虚之事,还请,殿下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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