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昊扬挡住了他的去路。
“怎么？”裴羽不是没有发现他的脸色，“又有什么事得罪了卫老板？”
卫昊扬看了一眼手里的名片，“谁？”
裴羽把名片拿回来，“一位老朋友，怎么？”
“我注意到了这位老朋友是怎么看你的。”卫昊扬似乎早有答案，他的神色不善。
他本来应该在工作，应该处理这些天积压的文件，可他却站在这里，质问一张名片。
荒唐。
压低的声音藏着某种未知的情绪，而裴羽选择忽略。
他想从他身后绕过去，卫昊扬却寸步不让，空姐看到两个大男人站在这里，上前委婉提醒，卫昊扬索性反手一推，把裴羽推回洗手间里，后脚也跟了进去。
裴羽眼看着门被锁上，诧异地挑眉，“你搞什么？”
卫昊扬没有回答，只是用深沉难辨的目光看着他，裴羽抱着手臂靠在洗手台上，也不说话，镜子里的光亮映照着两个人相对的侧脸，全是幽幽的冷光。
他管不了卫昊扬的态度，直接伸手去开他背后的门，手腕却被抓住，他被拖到卫昊扬的身前。
他捏着他的肩，像要捏碎他，还有叫人看不懂情绪的眼神，裴羽和他对视着，谁也不说话。
他们都知道，有什么变了，有什么搞错了，又或者……从一开始就从来没有对过。
“从下飞机开始，你就是我卫昊扬的亲弟弟。”终于，沙哑的声音终结了沉默。
裴羽感到可笑，这不就是他们的合约吗，“不然呢？”
他看着他，“不然还能是什么？”
从意外发生的夜晚，到货架下的“错误”，看来卫昊扬都没有忘。
对裴羽来说，卫昊扬是个异类，这个男人的行事总是出人意料，他显得那么挑剔和难以取悦，却允许了他失控下的靠近，他看起来总是理智的，却又在帮派的地盘上，在那样的情况下对他发出那种堪称疯狂的邀请。
但无论如何，那些脱轨的片段，最终都会回到正轨。
“不用你提醒，你和我本来就不会有其他关系。”裴羽的手臂抵着门，“我们谈过这个话题，只不过是寻求刺激，不是吗？”
“最好是这样。”卫昊扬意味深长。
他还没放开他的手，裴羽顺势靠近，“放心吧，谁也不会知道我们之间的插曲，而且你不是直男吗，怕什么？”
“你不也是？号称对男人不感兴趣。”卫昊扬在说完这句话之后把手挪到了他的腰上，漫不经心地摸过去。
被他摸到的部位再次发热，腰际的热度隔着衬衣传递到了卫昊扬的掌心里，他仿佛是察觉到了，像是确认一样，用膝盖碰了碰他的关键部位。
“再说一次，你真的对男人不感兴趣？”他低语着，勾动嘴角，像在嘲弄他。
“闭嘴，这只能证明我是身体机能健全的正常男人。”裴羽气笑了。
他冷笑着贴在他的耳边，“每次都是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你以为你是谁？卫昊扬，你可以放心，就算我想睡男人也不会来找你……我们不过是互相帮助过，你不要太自以为是！”
“所以呢，你打算去找你的老朋友试试？”卫昊扬摸到裴羽放回口袋的名片。
“喂！”裴羽想夺回来，这一次却没能成功，这个男人竟然直接把名片撕碎扔进了垃圾箱。
“你不要太过分！”裴羽抓起卫昊扬的衣领把他撞在门上，“我们只是合作，我签的不是卖身契！”
“确实，很抱歉，可是已经被我撕碎了，你又能怎么样？”卫昊扬回以冷笑，这惹怒了裴羽。
他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不怎么样，我亲爱的大哥，反正你说的是下飞机之后我们就是兄弟关系，是吧？”
“那飞机上呢？”他微微侧着脸，目光注视着卫昊扬薄薄的嘴唇，“飞机上我们算什么？”
他忽然吻了上去，卫昊扬明显一怔，而裴羽品尝到了微冷又柔软的触感，这个男人的嘴唇竟然也是柔软的，他诧异着，又恶劣地伸出舌尖舔舐对方。
哪怕他们曾经在彼此的手中释放过自己，也从来没有过任何类似亲吻的亲密举动。
卫昊扬会作何反应？裴羽辗转这个吻。
很快他被另一个男人的嘴唇吸住了舌尖，一切都发生得太快。
卫昊扬捧住了他的脸，一只手托在他的后颈让他无处可退，紧接着他的舌尖被搅弄，唇齿被侵犯，呼吸被掠夺。
就像一点火星燃起了大火，一发不可收拾。
卫昊扬狠狠攫取着他的唇舌和所有的反应，在裴羽挣扎的时候钳制住了他的手臂，犹如一个猎手在等待了很久之后，终于咬住了自己的猎物，并且绝不肯松口。
只是一个吻，就让人后脊发麻，身体的反应诚实又迅速，裴羽发现对方也一样，在沉沦和喊停之间不断拉扯，他听见卫昊扬同样急促的呼吸，他的手紧紧掐着他的臀，然后往另一个方向移动。
“你在摸哪里……”
裴羽喘息着用膝盖顶过去，被卫昊扬用手臂招架住，随即拽着他把他摁在门上。
位置互换，厚实的门板发出沉闷的撞击声，随即外面响起空姐敲门的声音，可门里的人充耳不闻。
“是你先招惹我的。”低哑陈述着，也是谴责，卫昊扬把裴羽按在门上，咬着他的耳朵，又吻上他的喉结。
裴羽被激起了好胜心，于是抓着卫昊扬的头发更热烈地吻了过去，就像一场角逐，想要分出一个胜负。
呼吸越来越急促，这个充满胜负欲的吻开始变味，变得逐渐激烈，卫昊扬的手掌那么烫，就算隔着西裤的面料，裴羽也觉得自己的一部分在燃烧。
有什么失去了控制。
失去理智的身体不断靠近，这一切太荒唐，太堕落，可谁也没有停下。
直到在不知道由谁口中发出的喘息里，裴羽目光一顿，忽然狠狠咬上了卫昊扬的嘴唇。
卫昊扬闷哼一声吸着气退开，眼底还熏染着欲望的红。
裴羽喘着气往后靠在门上，舌尖舔着嘴角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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