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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落英缤纷

小说:

春与千树长

作者:

一张琴

分类:

现代言情

幽暗的树林静默无比,没有一只飞鸟经过。而这些柏树虽无灵识,但似乎被保护得很好。

借着落日最后一抹灰蓝色的光,柏林深处隐约有人影晃动,应是在把守着结界,有换班轮值的人从另一边来了。

“藏青色。”应若低喃。这衣着和田庄里的侍卫是一样的颜色。

应若隐好身形,接近结界。一声“无念”,正门处看守的侍卫瞳孔放大一瞬,人还立在那儿,却对周遭一切都无所察觉了。

应若持剑在身前,绿色剑光瞬间划过,结界便出现了一道裂痕,应若轻巧地潜身而入,指尖轻点便恢复了结界。静悄悄的,无一丝痕迹。

结界内,石碑林立。这里,是章家的墓地。

月上枝头,客栈里,那两名侍卫还在尽职尽责地盯着,过了一会儿,屋内烛光熄灭了。二人见无人出入,便也放下心来。

应若房间里,却并不见她的身影。灯烛已燃尽,案台上还立着一个女子身形的皮影,皮影后面长短不一的提线垂在地上,每根提线后面都有一截燃烧殆尽的蜡烛。

田庄里,章英正与几人采茶,说是别有雅趣。花染便也附和着:“月下采茶,心境清明!”说话间,她不着痕迹地帮应时避开章英,应时感激地朝花染略一点头。

花染亲热地挽上章英的手臂,“章姐姐,你的生意赚了很多钱吧,我好羡慕,也好佩服你。以后啊,要是谁能娶到姐姐,那可是极大的福气!”

花染脸上笑容真切动人,心里却是在念着:“罪过,罪过。应若姐,希望你那边顺利,快回来吧,我要坚持不住了。”

章英倒是对花染的夸赞颇为受用,便也十分自然地打听起了应时和应若的事情,“他们、不是恋人吧?”

“当然不是。”花染一挑眉,笃定地回答。心里暗自腹诽,“还不是因为应时哥还没表白!”

“不过,章姐姐这般聪慧美丽的女子,又懂得商贾之道,喜欢他什么呢?”花染状似关心地问道。

章英的神情变得有些奇异莫测,“其实,我小时候同应时有婚约,是他母亲与我母亲约定的。只是他母亲早逝,我父母也在几年前亡故,这事情也就不了了之了。

但我这些年来,一直都认定,他是我的夫君。我知他不再做皇子,行踪不定。而如今我们相遇,这就是天定的缘分,我一定要牢牢把握住。”她说着,握紧了双手,就像她要抓住的人一样。

花染被这故事惊住了,没成想,还牵扯到了婚约上,她灵机一动,道:“原来如此,但是章姐姐,切不可操之过急,要若即若离,才能让男人死心塌地。”

章英细细体味这句话,觉得颇有道理,“我记下了,还是你技高一筹,难怪墨悦对你如此情根深种。”

墨悦一直在另一侧帮花染提着采茶的竹篓,并不插话,闻言只是恰到好处地笑着。

而应时和杜嘉毅在她们后面不远处,也是听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应时的神情先是疑惑而后归于平静,杜嘉毅却是微微皱起了眉头。

各怀心事地采好茶,章英将自己所采的茶叶递至应时面前,“这是我采的茶,若不嫌弃,尽管品鉴。”她余光掠过杜嘉毅,若有所思。

“多谢。”应时淡淡接过,心中却暗暗道,“我嫌弃,不嫌弃的另有其人。”

一阵风吹过,树影婆娑,枝叶沙沙作响。

在墓地中,应若找到了三块墓碑。章英的父母、还有姐姐章落。应若用“探灵”之术感知了一下,讶异抬眸。

章落的棺中,竟是空的。

她忆起路上和人闲谈时打听到的。十几年前,一场疫病席卷东隅,幸有一位道长云游至此,替城中之人医治。病情好转后,那道长言之凿凿,说章府双生子一正一邪,姐姐章落留在东隅易生心魔,嗔怨生祸,唯有把她送走,才能保东隅城安宁。

虽然那时姐妹俩尚在襁褓之中,但城中之人大多宁信其有,皆言章家身为商贾之首,也当为民所想,一时间谣言四起。不久后,传出消息,章落得了急症,药石无医,病逝了。

“想来,是另有隐情了。”应若思忖间,抬步向墓地后方的柏木林走去。忽听耳边一阵疾风,她下意识一剑挥去,却是应时。

他身姿清俊,微弯着眼眸,眼中倒映泠然月光。应若收剑,凝眸环顾四周,“你怎么来的?”

“猜猜看。”应时语气中暗含着一丝得意,眉眼之间笑意温煦。

“忽然而至,须得有引。是牵丝之术,可探行踪?”应若上下检查自己的衣摆,也好奇起来,“所牵之物在哪?”

目光落在腰间的玉佩上,应若指尖拂过玉佩,抬眼盯住应时,揶揄道:“竟是玉佩,深谋远虑啊。”

“你是想说我处心积虑吧?”应时觑着她的神色。

“是你说的,我可没说。”应若不置可否。

“你知道我的真心,玉佩是作保护之用,并非有意窥探。章英之事,我想同你解释,却又不知该如何解释。我问心无愧。”应时抬手,隔着应若的衣袖拉过她的手,覆于自己心口处。

应若猝不及防间向前踉跄了半步,拉近的距离,交错的呼吸,应若耳根泛起一丝薄红。她没再抬眸,只平视盯着眼前,那是应时的手,是她手背上隔不住的温热来源。也是她掌心下,隔不住的心跳声。

应若听着渐渐加快的心跳,不知是他的,还是她自己的,抑或都有。

“知道了,说正事。”应若抽回手,尽量自然地理了理衣袖,继而转身向前走了。应时也轻轻呼出一口气,平复了下心跳,同她并肩。

“你能看出章英的本相吗?她的气息有些奇怪,半人半妖气息混杂。”她正色道。

应时若有所思,想起了从前师父同他讲过的事情,“从前听我师父说,有人为了增强灵力,以妖血灌注于身体,或是在生死攸关的时刻,求一线生机。”

“竟有这种事?”应若震惊,眉心皱起,同应时说起了章落之事。

应时也说起一桩事,“章家的院落我大致看过,正房原先住的是章家父母,东西两个厢房皆是布设的女子样式,应当是两个女儿的。章英带我们经过的是西厢房,但实际上,她住的却是东厢房。”

“章家只有两个女儿,理应是长女住在东厢房。”二人目光交汇,异口同声道:“她是章落?”

“那真正的章英在哪?”应若刚问出口,便被眼前所见止住了话音。墓地尽头,一棵一棵的柏木环绕着的,是一口楠木棺,棺盖上刻着两个字-章英。

“得罪了。”应时见此情形,持剑而立,灵气激荡而出,沉重的棺柩随之徐徐打开,一个女子安睡的容颜渐渐显露了出来。

应若探了下她的生息,“还好,还活着。”

“像是共生寄灵一类的法术。”应时弯下身查看。

“她是木系妖族,可直接问灵过往,一起看看吧。”应若抬手,起落间,墨绿色的妖力闪过,章英识海中的画面一一浮现在二人眼前。

章英最后的记忆是在一遍又一遍地念着,“我是章英,还是章落?”

那时,章家对外宣称章落病故,但实际上,章落生病是真的,药石无医也是真的,最后救她一命的,是章英的血。

章家这一对女儿,章落是人族血脉,章英是妖族血脉,是一人一妖的双生。

彼时,尚在襁褓之中的章英,像是感应到了姐姐的痛苦,主动划破手指放在她嘴边,而章落咽下了滴落在口中的妖血后,竟然奇迹般地渐渐好起来了。

章父章母于心不忍,将姐妹俩一起养大,同样关爱,悉心教导,只是不允许章落外出露面。

姐妹二人性格迥异,妹妹章英活泼,喜好商道,擅长剑术,而姐姐章落安静,无意商道,喜爱花草,奇闻秘术。一家人,在一起,笑口常开。

那年,章氏成了商贸行首,章英得以同父母一起入宫觐见。恰好章母同应时的母妃是旧识,一面之缘,两家约定婚事,少女心事从此开始。

可谁知,一场大火,烧毁了所有。

那是一场阴谋,意图将他们尽数灭口。

章母带章英出宫时,不小心撞见了杀人沉塘的现场,来不及思索,就赶紧离开了。杀人的,是应时的母妃,看着她们远去的背影,她的嘴角勾出一个嘲讽的弧度。

“可惜了。”

当天夜里,章家落脚的驿馆走水。大火蔓延,浓烟四起。被烧断的横梁、木头裹不断砸落,火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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