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
这是一颗空心星核。
听起来有点像一颗空心菜。
不过其中的能量已经被抽干净了,基本上只剩下外面的空壳,没有什么太大的杀伤力,所以刚好给桑博捡来用了。要问桑博是从何处捡来的,嘘~这可是假面愚者的秘密。
桑博捧着晶莹剔透的星核在酒馆中来回行走,展示给众位酒客看。他一挥手便有欢呼,他一举手便有笑声,他一歪头便有鼾声。
“我老桑博的朋友们,唱起来吧!”
花火蹦蹦跳跳地跟在他旁边,做着鬼脸:“哈哈哈哈哈,桑博,这次我花火够意思吧。你老是想干票大的,结果没有别的愚者愿意帮你!还得我来出马。”
桑博叹息着打断了她的话:“亲爱的花火大人呐,我让你找些人来,可没让你送一尊大佛给我呀!「家族」的人,可太辣手了。”
花火笑眯眯地眯起眼睛:“嘿嘿,这才叫有乐子呢。看在你诚恳请求的面子上,我才勉为其难地违背了一下我的欢愉原则,不然我一锤子捶来的就不是那两个性格比较平和的鸡翅膀男孩了。”
“饶了我吧,姐妹。”桑博苦笑,“我确实不如你们欢愉,万事还得仰赖你们呐。”
“真无聊,不和你吵吵吵吵了。”花火耸耸肩,戴上她的面具,裙摆舞动,“你的戏你自己演,反正观众已经具备,那么我该——”
“赶紧逃命去了!”
她似一道光悠悠地破开人群冲了出去,穿过醉醺醺的青蛙歌唱家,尝试用编码理解酒之香气的智械和正在嚎啕哀哭的修士们——就像美丽的烟花快要绽放的时候……
她突然被一股强硬的力量拉住了袖子的边角,啊啊,烟火哑火了,跑不出去了。
“站住。”
冷冰冰的,没味没趣的。
“喂喂喂……真是不够绅士的行为!”
她故作懊恼地跺了跺脚,叉起腰,冲着逮住她的星期日说道。
不知是酒馆热腾腾的气氛使然,还是工作日的激将法奏效了,星期日放开了一点对自己形象的坚持,干脆伸手一把抓住了花火的衣袖——最直接有效的方法,往往最简单。
星期日隐隐透着愤怒的气息,音节咬得很重:“愚者,你要给我一个交代。你破坏我们的飞船,以至于我们被困在此处,你若不交出解决方法,我不会允你离去。”
“别这么颐指气使的嘛!又不是在匹诺康尼!”花火想把她的衣袖从星期日手中扯回来,但星期日居然怎么也不肯松手。
她向桑博挤眉弄眼地求助,桑博没看见。
于是她只好使出了一招「移花接木」:“呃……呃,我来帮忙还个人情的,要找去找老桑博!他才是编排这幕好戏的幕后黑手!我不过是个爱开玩笑的NPC~”
“别油嘴滑舌的,愚者,你的伎俩蒙骗不到任何人。”星期日的愤怒值更加上涨,他一时抛弃了对体面和礼貌的追求。
工作日在旁边暗暗偷笑,趁乱点了杯清甜鸡尾酒,悠闲地倚靠着吧台正在品味,结果立刻为人抓包了。
见星期日纠缠她不放,花火抬起手指,哈哈一笑,再次使出一招「祸水东引」:
“哎呦呦,摘掉了桂冠的金丝雀这么无能,连身上的财宝都保不住了吗?你那漂亮的耳垂上少了一只坠子,可不匀称。”
星期日微蹙眉头,侧目看向此时怡然自得的工作日,他无辜地抿了抿嘴,放下酒杯。花火说的倒是不错,他左耳处的金坠子确实不见了,明明之前出发的时候还在的。
「祸水东引」的招数确实有点高明,星期日一个不注意松了手,花火随即沾沾自喜地脱开身,一溜烟消失在酒馆门外,还顺带往空中撒了一把花瓣做告别礼物。
工作日抬手接了一片花,刚好对上星期日质问的眼神。
啊,不。
应该说是关切的探问。
“你的耳坠去哪里了?”星期日似乎关心自己的仪表整洁远远胜过了关心损坏的飞船,“……等等,你为什么在喝酒?”
为了保证清醒的头脑和理智的思维,以及身为家族主事人的职责,他从不碰酒这种会让人迷醉的东西。
他曾自诩为人间之日,自然与醉酒的狂欢势同水火。
所以工作日才喝一口酒,脸颊就敏感地红了起来,他还不至于现在醉倒,开口说出的话却像是醉得昏头昏脑的了:“毕竟你那么讨厌我,让你再讨厌一些又有何妨?”
“我……”
此时此刻,星期日不知为何既无法承认自己讨厌他,又不愿意否认这一点,真的像只小鸟一样噎住了。
“话说回来,你怎么放跑了她?”
工作日把花瓣扔进杯子里,柔软的植物部组漂浮在五光十色液体上:“她还洋洋得意地以为自己的计谋得逞了呢。”
“从我和她的短暂沟通之中已经可以得出结论,事态很明了。”星期日恢复了些许以往的操控全局的态势,“她并非始作俑者,继续纠缠没有意义,不若将力气花到能有突破口的地方。”
星期日的视线从刚刚开始一直钉在工作日右耳的空缺处。他想起了工作日第一次出现时的场景。
工作日压根不听星期日唠叨,手腕一转,对蓝发男子招呼道:“酒保,来杯威士忌……啧,给我旁边这位拘谨的伙伴再来杯伏特加吧,超级烈度的。”
桑博反手将星核收进了裤兜,笑吟吟地走过来,甩起雪克杯,如小丑戏法那般,接着递上了「桑博的特调」。
桑博说:“两位贵客,这杯算是我桑博请了,替花火她赔个不是,请笑纳。咱酒馆讲究的是一个开怀畅饮,畅所欲言。”
工作日在星期日眼前晃了晃酒杯。
“尝尝吧。”
星期日没接,反而对桑博说道:“这位桑博先生,在匹诺康尼就曾一展手段,如今引导我们至此,到底有何企图?”
“您的眼睛可真尖!”桑博推诿道,“可把您们请来这事,我也是被蒙在鼓里的啊。花火她呀,做事素来没有分寸,我实在管不了,想来您比我更清楚她的作风。”
轻口薄舌的狂徒。
离了匹诺康尼的梦乡,简直遍地是怪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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