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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第九章

小说:

大役

作者:

沅南九思

分类:

穿越架空

谢珏偏头,昳丽的眉眼微斜,满是嘲弄与玩味。

“所荐何人?”

“臣举荐,车骑将军宋陵南领帅漠北,信亲王谢瑄为副帅,为我朝退敌。”

话落,满朝皆静。

谢珏静静看着殿上众人,唇角笑意未减半分,淡淡的吐出一个“哦”字,似乎颇为满意这个答案,“定国公不愧是,慧眼识才。”

“车骑将军宋陵南,素有功绩,十一年前驻守漠北,从无败绩,匈奴人闻风而逃,从不敢犯,至于信亲王,在年少时也曾屡上战场,立下赫赫功绩,如今看来,二人倒是合适不过,至于恭亲王世子自请的折子,本王觉得当允。”

众臣皆愣,不敢贸然应声,车骑将军宋陵南,信亲王谢瑄,恭亲王世子谢兰潜......

太傅韩忠缓缓抬眸,丝毫不避讳的看向高位之上的谢珏,浑浊的眼眸里,敌意与防备清晰可见。

谢珏回望过来,缓缓起身,走下玉阶,“太傅以为呢?”

车骑将军宋陵南,先皇后亲弟,信亲王谢瑄行四,乃先皇后第二子,彼时先皇后、先太子双双身故,宋陵南未经诏而私自领兵回京,扶起了长跪宫门前的信亲王,持先帝所赐丹书铁券上问天家,明兆帝大怒,将人贬罚,驻守漠南多年,信亲王遣往封地,已有十年不曾奉诏入阆都。

韩忠捏着袖摆的手指咯吱作响,谢珏站在他面前,握着一把名为忠义的钢刀,用漠北数十万百姓的命,逼着他就范。

“王爷,老臣以为不妥。”

“宋陵南,早就不是以前那个能让敌军闻风丧胆的大将军了,他今年五十有八,病痛加身,每逢阴雨,上马都艰难......”

“老师。”谢珏打断他的话,唇边的笑意不浅反深,“若这也是,父皇的意思呢?”

韩忠怔了怔,喉中哽咽。

昌华殿中,烟雾缭绕。

“谨之,谁在殿外?”

孙谨之垂首,道:“回禀陛下,太傅韩忠,有要事上禀。”

“朕不是说了不见。”

“回陛下,韩大人不肯走,当下还在殿前跪着呢。”

“外头太阳正毒,奴怕韩大人那副身子骨吃不消。”

“你倒是会心疼人。”明兆帝阖着眼,微微仰头,面上浮着极其轻松的欢愉之色,听了这话才慢慢睁开眼来,眼睛里尚余几分未散尽的迷蒙,“你送凌云道长回去。”

待孙谨之转身时,明兆帝又道:“让他进来。”

孙谨之应诺,领着屏风后的人快步退了出去。

明兆帝已有许久不曾见过韩忠了,他瞧着他鬓边的白发,心中不免感慨。

像是好友许久不见一般,他缓缓抬手,指了一旁的金丝楠木矮凳,“坐。”

韩忠跪着没起身,脊背绷得直直的,微微垂首,“臣不敢。”

明兆帝没再勉强,看着他,忽唤了声,“韩忠。”

“你还记得上一次,你这副姿态跪在朕面前时,是什么时候?”

“永成九年夏,你求朕,饶宋陵南一命。”

韩忠道:“臣今日来,亦为宋陵南,也为恭亲王世子。”

明兆帝记得那个孩子,少年持重,不贪玩乐,性子不像阿琼,反倒有几分阿琢小时候的气度。

他闭上眼,指尖摁在额间,疲惫道:“兰潜,也是个好孩子。”

沉默了一阵片刻,明兆帝道:“若朕,非要他们上战场呢?”

韩忠伏身请罪,“臣,仍要求。”

明兆帝看向韩忠,“朕有十三子,皇长子谢琢,永成九年夏自焚身亡,一捧白骨,二子谢珏,右眼生而天盲,性子孤僻,九子谢瓖,遇刺重伤没熬过去,那一年,他十七岁,今六子谢琼战...”

“非朕心狠,是宋陵南必须上战场。”

明兆帝掩唇急咳起来,御前伺候的小宦官奉上绢帕、参茶后便垂首快步退了出去,韩忠缓缓抬眼,“将军战沙场......可陛下明知那是一条死路,也非逼他去不可吗?”

“仲书!”明兆帝提声压住韩忠的声音,半响之后,低声道:“朕,会派余弦去。”

“至于兰潜,父债子偿,漠北百姓,需要一个交代。”

“陛下......”

“朕意已决,太傅不必多言。”

韩忠退下时,明兆帝再度喊住了他,他躬身等了片刻,却未有半语传来,良久,听得一声低叹,只道:“过几日,你去鉴于山时,帮朕,带壶酒去。”

阆都鉴于山,谢琢埋骨地。

出了昌华殿,韩忠眨了眨眼,看向宫檐之外的天空,像是又回到当年与那少年并肩行于宫道之上,少年赤诚,言辞恳切。

先太子谢琢,君子如玉,如切如琢。

十年了,那个少年的模样在这十年的平静岁月里,从未有半分黯淡,韩忠为太子太傅,也曾深信,那个少年会是俨朝下一代的明君,他倾尽所有心血教导着他。

教他见世、见民、问心。

而谢琢不负韩忠所盼,长成了臣子所期许的东宫,民众所愿的太子。

自谢琢身故,在无数个黑夜里,他都在不断诘问自己,如果不曾将他教的那般好,他是不是也能活到如今年岁,也能有儿有女,也能平庸且碌碌的活下去。

即便是于心有愧,即便满身脏污,却也能活下去。

漠北主帅最后以常威将军余弦入宫面圣定音,未等到天亮,余弦领虎贲军拔营漠北。

谢珏站在城头上,目送那黑压压一片铁甲银盔出了阆都城,才从永定门出了宫,孙谨之不知何时跟了上去,唤了谢珏一声,“邰亲王。”

谢珏回过头,见是他,客气回了句,“掌印大人,别来无恙。”

两人并肩而立,看着他不大明朗的脸色,孙谨之挑了挑眉,“看来这个结果不是王爷想要的,先皇后一脉,与当今皇后一脉,可是水火难容的死敌,王爷这般走而挺险要将宋家攀扯进来,当真不怕宋家立了功,在阆都站住了脚。”

谢珏轻喝了一声,“本王有何俱,如今能为我朝抵御外敌,才是顶重要的,难道不是吗,掌印大人?”

孙谨之轻笑出声,点了点头,“自然,有王爷这般大义之人,想来陛下也是安心的。”

“咱家还有要务在身,先行一步。”

谢珏瞧着孙谨之远去的背影,慢慢停下脚步,叶信迎上去,“主公,韩忠去过昌华殿。”

“陛下自入病以来,头疾疼痛难忍,甚少见外臣,便是连您,也甚少见,不知怎得,偏逢这次便肯见韩忠......”

谢珏勾唇,看着孙谨之离开的方向,“看门的狗亲自开的门,哪能拦得住。”

“一个太监,也敢插手盐矿,看来还是孙掌印不够忙,面圣的那位凌云道长,去找出来,杀了。”

“是,那渊北那边......”

谢珏轻道:“既是陛下亲封的,本王又有何异议,不过那余弦能在渊北活多久,陛下与本王说了都不算。”

“你说,若是渊北再输,连余弦都死了,本王的父皇,在走投无路时,会不会找上自己曾经最得力、最忠心的大将军呢?”

谢珏翻身上马,“不鸣山的人,到了吗?”

叶信驱马跟上,“到了,已按主子的吩咐,将人送到风雨楼。”

“韩朔呢?”

“在风雨楼。”

谢珏唇边笑意更盛,“去瞧瞧。”

无论哪朝哪代,赌坊娼妓,永远都是赚钱的。

越是繁华富庶的地方,越是如此。

论纸醉金迷,整个俨朝,非阆都莫属,天子脚下,富贵繁荣。

有人悬刀,连夜奔赴战场,直面生便有人长卧温柔乡,软香温玉,纵情声色。

妖娆的舞娘旋转的极快,腰肢柔软,缀满宝石的裙裳飞舞起来,伴着奏乐,舞步轻妙飞扬,燃烧的烛火伴着缭绕的熏香,映照着整个风雨楼中都有一种朦胧的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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