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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第七章

小说:

大役

作者:

沅南九思

分类:

穿越架空

冷弃没死,不过从策州送回来时,也只剩了一口气。

金使带着她回来时,巫蘅正在练刀。

见到冷弃时,她静静躺在床铺上,巫蘅坐在床边看向她,刀口穿胸而过,鲜血将胸前衣襟染红,血液干涸,布料有些发硬,伤口是处理过的,简易的包扎着,冷弃看着她,勉强弯出一个笑来,“我这不是,活着回来了嘛?”

“我挨刀那日就想着,我要是没回来...你是不是要气死...”

“巫蘅声音有些哑,多年不说话,让她的语速有些慢。

“别去。”冷弃抓着她的衣袖,声音在抖,“任务失败了。”

在这里,最不缺的就是死人,而每一次任务就是死士的试炼,而任务失败的人,向来被视作废子,生死由天。

“策州刺史的小儿子,很像我阿弟。”

说着,泪水自她眼角滚落下来,“我要动手时,那个小男孩闯了进来,我错过了时机,没能下手。”

冷弃没能全身而退,金使出手补救,当着她的面杀了刺史跟那个小男孩。

她受了伤,金使原本想杀了她,可她生得与俨朝人不同,未免节外生枝,金使才将她带了回来。

他知道她活不了,死在不鸣山,也好随便找个地方扔了,让山里的猛兽吃了倒是不留痕迹。

巫蘅没再说话,转身出去,没一会端着一碗草药汤出现。

夜里冷弃发起了高烧,巫蘅守在她床前,听着她迷迷糊糊说胡话,她喊,冷离。

巫蘅垂眸,想到冷弃经常说起她阿弟。

她说,你跟我阿弟很像,又冷又倔。

她还说,我阿弟其实就是嘴硬,一个小屁孩,爱哭还怕鬼。

也记得她来的第一个月入杀场,握着弓箭,一边哭一边射,她说她没杀过人,可她要活着,她阿弟才不会死。

巫蘅走出屋子,胸口有些闷。

冷弃需要大夫,这样的高烧不退,即便熬过去了,会把人烧成傻子。

她抿着唇,朝着训练使的屋舍走去。

冷弃救过她,她不想看着她死。

四个训练使,金使为首,火使为末,她敲开门时,四位训练使正在喝酒,见是她来,火使意外的挑了挑眉。

这四年,无论巫蘅过得多艰难,伤得多重,都不曾找过他们四位。

她默默的熬着,撑着,然后等缓过一口气时,再将挡在她面前的人除去。

当年的小丫头历经四年已经全然张开,无论是相貌还是身体,都长成了少女模样,更像一把锋芒毕露的刀。

“救冷弃。”

火使看着她,并未在意她言语中的不敬,握着酒壶,道:“不鸣山不救废物,你想救她...拿什么救,你身后的双刀吗?”

“告诉那人,巫蘅自请为刀刃。”

四使眼里的醉意一扫而空,像是没有听清,面面相觑,巫蘅背在身后的手握紧了刀柄又慢慢松开。

与众不同的天赋、过人的胆量,出类拔萃的果决,还有四年如一日的勤勉。

巫蘅,是训练营里的佼佼者。

力量不足,便用技巧补上,刀法深奥,便练千遍百遍,不喊苦,不叫累,以女子之身,硬生生的从那群虎豹豺狼里杀出了一条血路,她不过十四岁,所用不过四年。

半年前她从绝杀营里活着出来时,谢珏亲自来了不鸣山。

所有人都以为,巫蘅会被他带回阆都,自此得到重用时,却没想到谢珏并没有带走她,谢珏看着她,只说,“巫蘅,我等你求着让我用你的那一天。”

“那一日,或者是巫湛出现那一天,又或是你母亲撑不下去快死的时候,抑或是你自己熬不住的那一天,总会有那一天的,本王等着。”

就像熬鹰一样,主子在等巫蘅身上所有的反骨尽数磋磨干净的那一日,等她变得麻木、冷漠,不得不低头的时候。

原来那一日只需两年,只要冷弃一条命,就够了。

熬了三日,天蒙蒙亮时,冷弃缓了过来,裘老守了一夜,这会收了医箱,撑着困意离开。

巫蘅起身送他,然后提着刀上了训练场。

一切都好像与往日没什么不同,午歇时,她提着饭菜去看冷弃,冷弃还跟她嘴贫了几句,瞧着好了许多,转身出门时,她有一瞬停留,然后回眸,淡淡道:“记得喝药,太凉了会苦。”

冷弃不在意的应了声,嚷着让她晚上早些回来。

巫蘅没再回去。

不鸣山往北,入伶州、过噙州,跨过青云关,再入于凤州、荼州,一路朝西北而去,可抵阆都城。

噙州,图祥镇,快入夏时,满镇子的石榴开的火红,红艳艳的一片,明媚而鲜活。

过了子时,温度慢慢降了下来,可连日烈阳,连空气里的风都是温热的,屋顶的飞檐上倚着一个少年,怀里抱着剑,他阖着眸,清风拂起他束发的飘带,日月星辰都落在他头顶。

屋内,另一个年纪相仿的少年身着白衫,眉眼澄净,笔直的坐在书桌前,手里捧着古籍,桌案上放着北疆送来的线报,正对着他的小榻上,一位头发胡子花白的老人撑着下颌,不知是何时就已经睡了过去,鼾声震天。

不多时,一道身影跌跌撞撞闯进了院中,直奔书房而去,那人行为慌张,一路走过去,连着撞到了好几个花盆,鲜花泥土滚落一地,屋檐上的少年在他进院子时便倏然睁开了眼,看清楚那张面容后,不耐的打了个呵欠,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睡,心里却想着,明天定要好好教教见冬那小子规矩,毛毛躁躁的不成样子。

屋里,白衫少年搁了笔,定定看向踉跄跪在书案前的见冬,一旁的老人也醒了,揉着肩膀站起身来,胡子动了动,“见冬你怎么回事,吵吵闹闹的,扰我老爷子美梦。”

跪地的少年面容悲切,声音抖得不成样子:“世子...北疆大败,王爷生死难明。”

一句话,他说的断续,尾音已经哑了,谢兰潜看着他眼里的水光,心里有什么东西一点一点开始坍塌,屋外传来谢兰渊清亮的声音,“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抱剑的少年站在门口,抱剑的臂膀绷得紧紧的,目光直直看向见冬,有些不可置信,半梦非梦追问道:“我睡糊涂了,见冬你再说一遍。”

“北疆大败!”见冬带着哭腔喊了出来,颤颤巍巍从怀里摸出刚收到的线报,“王爷遇敌袭,下落不明,副将孙间山万箭穿心,尸体此刻还挂在漠北的余源城上示众。”

谢兰潜坐在桌前,身子绷得僵硬,脸上没什么神色,目光下意识看向半月前的那封线报,赫然写着父亲将匈奴逼回了大漠,北漠已有求和之意,大军不日将还。

“怎么会?”李冉仔细看过那封线报,抖着手放在了书案上,跌坐回小榻,浑浊的眸子里浮着水光。

少年的睫毛轻轻颤抖着,薄唇轻抿,琉璃般深隧的眼眸掀起涟漪,眸光淡的像是天光破晓时云端上的那抹光一样,清冷而淡漠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谢兰渊眼眶发涩,温热风吹在他脸上,剌人一般疼。

“兰渊备马,我们去漠北。”

少年有些哽咽,嗓子募地哑了,“哥,父亲他不会...”

“快去。”

谢兰渊转身跑了出去,见冬踉跄起身跟上,死寂般安静的院子轰然间便沸腾起来。

“兰潜...”李冉声音低沉,眼里闪过不忍,可他仍然开口道:“此刻的漠北就是被架在烈火上炙烤的油锅,你父将你送来我身边,是要你好好活着,是要你等待时机,待羽翼丰满时再回阆都。你的身上,有太多人的期望了...”

“老师。”少年声音冷淡,满眼寒光,谢兰潜今年十三岁,因病弱身姿瘦削修长,朗如清风明月,皎皎如山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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