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姎随意一瞥，余光不小心瞥见了什么。
她目光一顿，仔细瞧去，发现自己果然没有看错。
息无衣领外边缘的皮肤微微泛红，那红一直往下延伸至衣服内藏着的深处。
扶姎抬眸再看息无那张显得格外冷淡的脸就品出了些别的意味。
她嘴角勾起来，眉眼间溢出几分不怀好意，口中却关切地问：
“眼下，可是很难受？”
不等他说话，扶姎又像一只狡猾的狐狸骗取猎物那样诱惑道，
“我可以帮你。”
息无胸间一面鼓噪，一面平静。
他没有失去理智，连眼神都是清醒冷静的。
他问扶姎：“你打算如何帮我？”
扶姎顺手抽走了他捏在手里的刀，息无并没有抗拒，很顺从地松了手。
握着尖刀，扶姎轻声说：
“自然是让你好受一些。”
说罢扶姎在息无的目光下，将刀抵在了他的脖子上。
森白的刀刃冰冷锋利，挑逗着扶姎某根敏感的神经。
她血液上涌，双眼湛湛，看起来兴致勃勃。
刀尖滑过凸起的喉结，一路向下在他的皮肤上了留下一道白痕，在泛红的皮肤上十分明显。
扶姎手腕稍一用力，短刀便挑开了息无的衣领，衣裳大敞，露出了大面积的肌肤。
息无生得着实好，从容貌道身材无一处不完美。
此刻原本如玉的肌肤染了红，半遮半掩下竟也衬得他的脸多了几分欲色。
扶姎嘴上说着帮他，可其举动和表情却分明心怀叵测。
息无冷眼旁观了片刻，开口说道：
“杀了我。”
扶姎弯腰伸手，用纤细的手指拿开黏在他额上的一缕发丝，低低笑了一下，
“你流汗了。”
“很难熬吗？”
息无的额间多了一层薄汗，青筋缓缓爬上泛红的脖子，鼓噪难息。
他耳朵嗡鸣，脑中像是有一把铁锤在不停地敲击。
天道的压制和魔气一并在灵台上折磨着他，令他全身血脉倒逆，灵力乱蹿。
偏偏这个时候，息无脑中无比的清醒。
只是对外界的反应迟钝了些。
扶姎的声音因而慢了一拍才传进耳朵里。
他双眼毫无感情地看着扶姎，冷冰冰的像一块千年寒冰：
“杀了我，否则，再杀你一次。”
扶姎的情绪不像昨晚那样容易挑动，完全不把这威胁放在眼里。
她气定神闲道：
“你急什么？”
说完，她像是想起什么一样，凑近息无语语气里带着天真，低声说道：
“听说男人脱了衣服，就会变得没有耐心，性急得很。”
她一边说，眼睛一边往下一瞥，可惜他的腰下平静地没有任何变化。
扶姎失望地看向息无，然后拉开了两人间的距离。
扶姎从来都没有怀疑过自己的美貌。
没有人能抵挡她，男人女人都不能。
只要她愿意，任何人都会心甘情愿成为她手中的玩物。
扶姎栽过最大的跟头，就是眼前这人。
但那是一百年前，她刚刚能化身成人，还是个懵懂的小丫头。
而如今，她不是了。
比起息无的急，扶姎很有耐心。
她慢条斯理地先把息无的衣裳一件一件脱下，只保留了一条裤子勉强算全了他剑尊的体面。
扶姎打量着眼前宽肩窄腰，肌肉勃发全身充满爆发力的躯体，眼里满是欣赏。
她真心诚意地赞叹道：“真漂亮。”
息无眉目精致面庞俊雅，赤着上身，黑发如瀑般披散在身后，像一尊精雕细琢的玉人，让人止不住地想细细亵玩。
反复看透了扶姎眼神背后的含义，他开口问道：
“你很喜欢？”
扶姎坦诚地承认道：“是。”
息无：“杀了我，这具躯壳归你。”
扶姎诧异：“你说什么？”
息无没有再重复刚才的话，他只掀起眼皮定定地看着扶姎。
扶姎确定刚才自己没有听错，才缓缓道：
“你人都死了，我要皮囊有什么用？”
息无：“留下来方便取血，你若有其他用处，也可。”
扶姎：“可是你都死了。”
息无：“有一种特殊的手段能让制成的傀儡体内血气与生前保持一致，同活人无异。”
扶姎：“傀儡？”
息无：“我可以教你。”
这话说得新鲜极了，扶姎还是第一次听见有人教仇人怎么手把手对付自己的。
况且息无明知道她的心思，还让她留下他的身体制成傀儡。
扶姎忍不住用手帕帮他擦了擦额头上的薄汗。
她素来喜欢桃花，若是挨得近些也能闻到她身上一层薄薄的桃花香，连手帕上都沾染了那样的味道。
那一缕薄香窜入鼻间，令息无恍惚了一下。
“你就这么想死？可是息无，我还舍不得你去死。”
屋内安静了一瞬，半晌，息无才缓缓开口：
“你现在不杀我，等我入魔，扶姎你必死无疑。”
“所以扶姎，我不能入魔。”
他声音里似乎透露出了些情绪，这让他看起来不再那么冷酷。
又仿若变回了平日里那个性子平和疏淡的人。
而扶姎这下也终于明白，为何息无上次心魔发作时会把自己伤成那个模样了。
求生的本能和求死之心一样决绝，所以才会让他下手那么狠。
但是……
“息无，这个理由不能说服我，我不能答应你。”
说罢，扶姎忽然将手中的刀重新抵在息无的身体上，
“我也不需要活死人一般的傀儡。”
话音落下，刀尖割破了息无的皮肤，鲜血渗了出来。
扶姎用刀在他身上留下了一道一指长的伤口，伤口不长却足够的深。
她温柔地说：“傀儡是不会流血的。”
息无的脸上没有任何波动，那道伤口于而言似乎太轻了。
“傀儡也不会感觉到痛。”
扶姎一边说着，一边下刀，为他添上一道道伤口。
确定扶姎不会答应他的提议后，息无开始闭口不言。
“你生气了吗，还是我弄痛你了？”
几句话的功夫，息无身上的伤口横七竖八地多了好几道，猩红的血顺着泛红的皮肤淌下，很是骇人。
可惜息无好像真的没有痛觉一般，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屋里的血腥味越发浓重，还伴随着淡淡的异香飘进了扶姎的鼻间。
她突然就想起了昨夜尝过的那滋味。
扶姎两根手指按在息无的伤口上，轻轻往下滑动，白皙的手指立马染上血色。
她垂眸凝视着手指上的血，然后送进口中。
香甜的血液在嘴里化开。
扶姎含着手指，品味着那股滋味。
但是很快她便失望的发现，息无的血远没有昨夜令人愉悦和上瘾。
扶姎用帕子擦干净手指上残留的血迹。
目光重新回到息无脸上。
思索片刻，她抽取了一丝自己的神魂之力，然后再干净利落地一刀划下。
顷刻间，神魂之力便顺着伤口强行挤入息无的血脉之中。
息无眸光一颤，伤口附近的皮肤瞬间绷紧。
他的身体给了她某种回应。
扶姎倏地抬眼，狐狸眼中流露出兴奋之色：
“你喜欢？”
息无否认：“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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