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刻钟是多久,姜穗秋不得而知,她想免掉近在咫尺的死。
但陆鸣意这老妖怪想方设法地要扒她皮,可若是真随他去了这众人瞧不见的地方,可就真是要死得神不知鬼不觉了。
像是不知何时被顶了皮的那位妙音娘子,死得悄无声息雁过无痕。
姜穗秋打了个寒颤,筷子死死地点住碗中那块绵软的豆腐,不敢叫人看出异样来。
“父亲和母亲相继去世,恐我一时去了见到旧物会受不住,师兄容我歇几日可好?”
她垂着脸文绉绉地说着求生的托词,可陆鸣意全然不顾甚至于有些咄咄逼人道:“没几日了,小姐。”
“后日便是师父的头七,该下葬了,莫不是小姐希望他夫妻到了底下也不能相守吗?”
很显然,陆鸣意的伪装已然碎裂,姜穗秋觉出他似乎很着急。
陆鸣意再顾不上行事谨慎,失掉了一直以来的自负,连字里行间这种无关紧要的口头之利都不愿让步。
姜穗秋笑着抬眼,她看着陆鸣意。
到底是什么,威胁到他了。
“师兄言重了,我怎会那般想?”姜穗秋叹了口气。
“也罢,就应师兄说的。”
台下似极捧场杂技的看客般高声欢呼,陆鸣意眼看达到目的,适时地伴那呼声鼓起掌来。
姜穗秋却融不进去这番情景,她压根没心思看,停箸再吃不进东西。
日落西山,太阳掉一寸下一尺都能令姜穗秋惶恐不得安。
终于。
擂台擢选,胜负已分。
姜穗秋念着无名,心声相诉一番。
时间,地点,人物。
报警三要素极其明确,她隔会儿便道一次,生怕无名耽搁。
无名没有回应,可台下却不如往常般宣胜散场而是发出了从未有过的激烈。
莫不是无名?
姜穗秋低眼看去,然并非她心中所想的那样,可也值得松口气了。
这第三日的八胜擢选中,有人直挑陆鸣意。
拔魁之人!
姜穗秋掩面大喜,过后松气蹙眉却似叹气,道:“师兄,小心。”
先应下这话的是旁座的聂枫,他拍案而起怒瞪着双眼直骂:“许或!”
墨子迹坐着抬头瞧了瞧聂枫,又看了眼台下那剑指高台的少年,笑道:“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聂兄的得意门徒果然厉害,攀高枝都知道要攀这最高的姜府。”
聂枫再不中立,拂袖甩墨子迹一脸阴沉道:“陆鸣意!”
“小侄愿赌服输,聂师伯也该是如此。”陆鸣意起身往台下飞去,脚尖落地唤剑迎战。
认主的灵剑比寻常锻剑要更凌厉,一招一式带着伤害力十足的灵力。
剑式翻飞间二人以剑引力,陆鸣意幻雷之术在台上朝许或劈去,剑又招招不留情。
可许或只落下风片刻回身避闪至陆鸣意背后,在人未及反应之时剑插于地将那霹雳作响的雷电聚于一点,他念咒唤水凝冰作刺,欲趁其不备拿下这一局。
谁料陆鸣意回神极快提剑直入许或喉间,但被其水化冰盾而挡。
姜穗秋瞧到这以为这二人实力相当,却不想下一刻陆鸣意直接结束了战局。
只见他被盾弹回,翻手之间狂风大作。擂台上强大的灵力宛如千斤重压,许或似是没想到般失力,被控住的雷电脱身集于他一人之身即将倾泻而下时,陆鸣意拂袖将其散去。
“领教了。”
姜穗秋目瞪口呆,原以为能多拖一会,没曾想这许或竟这么不顶用。
飞身上台的陆鸣意以术扩声按下吵闹的人群,他宣道:“红枫灵山,聂枫之徒许或,虽拔魁失败,但勇气可嘉,实力强劲。”
“获,视如一等弟子入我姜府修习三年,今日八胜擢选至此结束,望明日修士以此为样,奋力一战!”
姜穗秋耳力极佳,在此言出后热闹得要揭下屋檐的吵声下,听见了聂枫捏碎酒杯的声音。
她不敢看过去,眼神在台下扫着无名的身影,可陆鸣意先挡住了姜穗秋的视线。
才握过剑的手上还带着血,姜穗秋看着陆鸣意伸出的手掌抬头。
陆鸣意说:“小姐,散场了。”
……
天还未完全暗下,轻风拂树将欲掉不落的花打到地上。
二人踩过慢步而行,姜敛安住的地方离清心殿不远,没走多久就到了。
姜穗秋和狼入虎口没什么区别,她逃脱不开只能极力地在心中暗唤无名。
步踏门槛,姜穗秋看向先前推了门就紧紧盯着她的陆鸣意道:“师兄,我们先从何处……”
门忽的关上,极响的发出声音打断了姜穗秋的话。
“不用找了。”
下意识往后退一步的姜穗秋,背顶上闭紧的门登时闭上了眼。
“相看照料十余载,你该是为父的好女儿才是,怎么嫁一趟冥府回来就转了性?”
姜穗秋似没料到陆鸣意会直接爆身份,她已然没了装腔作势的底气转身试图开门。
门意外地能被打开,姜穗秋以为这将会是一场追逐战。可身后之人并没有追上来的打算。目之所至皆无明灯照拂,陆鸣意猫抓老鼠般溜着她。
她后知后觉地想起,这是修仙的世界,这老妖怪根本不需要费力就能追上逃命的自己。
姜穗秋提着裙子倒吸了一口凉气,她耳听八方眼观六路,生怕摔了几秒误了自己性命
心道实在有够不公平时,她听见了来自第九方的声音。
“我会为你隐去身形气息,姜娘子当小心躲好,等我。”
无名传音结束地刹那,陆鸣意突兀地出现在眼前。姜穗秋跑得极快躲闪不及,将将撞上之时姜穗秋只觉眼前一暗。
可她没有闭眼。
陆鸣意早已将整座姜府都布下了天罗地网,不论今天是姜穗秋还是处处阻扰他的无名少年都无处遁形。
可随即陆鸣意闭眼探寻,竟发觉姜穗秋竟如同人间蒸发。
“移形换影。”
他喃喃出声,随即在院中慢慢踱步。
陆鸣意声音似往常般温和地传入姜穗秋耳中:“父亲的好女儿,你在哪儿呢?”
“冥府那个人告诉了你什么?长生不衰的秘密吗?父亲也可以帮你,你不是一直想换张像赤狐那般艳丽的皮吗?”
是锐利的指甲划过墙壁的响声,任何陆鸣意觉得能藏人的掩体都不得善终,被粉碎成了粉。
“只要你肯出来,告诉父亲在冥府的那几日都发生了什么!”
他阴恻恻地笑起来,声音不稳,时而是少年的明亮,时而带上了姜敛安那略带沙哑的低沉。
“父亲就替你寻一张更漂亮的皮。”
姜穗秋不知自己身在何处,她猛的捂住自己的嘴巴。
千料万想,都没能猜到。
原主早就死了,她穿过来顶替的那位本就是那穿着人皮的妖怪!
怪不得这老妖怪从头到尾都没信过她,敢情自己从回府就漏洞百出。
陆鸣意从院中踱步进了内屋,姜穗秋只觉他离得越来越近。
她屏息凝神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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