窈娘起身本想下床,可见沈谦蹲在床尾的位置,若是自己将被褥掀开,光着脚从他身前过定然是不妥。
可……沈谦如今垂眸蹙眉,额头上已隐隐有了一层薄汗。
窈娘暗骂自己竟然在心里亵渎神明般的三老爷,也许他只是身子不舒服,便赶忙起了身。
沈谦再睁开眼时就见一双雪白纤细的玉足与自己近在咫尺之间,女子见他睁眼双脚往身子一勾,眼里却带着关切看着他,声音低若蚊虫问道:“三老爷,可还好?”
明明神色皆是惧怕,可偏偏还出言问自己可好。
“快走。”沈谦沉声道,他只觉得浑身骨骼都紧绷着不敢丝毫放松,他不敢再看那双雪白,慌忙地闭上眼睛。
窈娘忙起身穿好鞋子,理了理衣裳才瞥见沈谦死死嵌在木床上的手指,那双抚摸琴弦的指腹如今毫无血色,本来挺拔直立的身子如今狼狈地趴在木榻上。
她心里一软忍不住上前扶起沈谦道:“三老爷快起来。”
他的手臂触碰到她胸前的柔软时,几乎所有的克制在此刻都已溃败,沈谦双拳收紧,眸色沉黑。
窈娘只觉得怀中的人有片刻的松懈,仅仅只是须臾之间,他又是紧绷的就像方才是自己的幻觉。
他被身旁的女子扶到了床上躺着,直觉满室都是栀子香,心里的炙热已等不及要化成一江春水。
朦朦胧胧之中,他睁开眼看着女子的模样,如此近与暧昧的距离,可对他而言却是太远。
偏偏窈娘看着他对自己似乎是有话要讲的模样,忙靠近他问道:“三老爷可是有话要说。”
沈谦只觉得自己的经脉都要错乱了,满脑子都想将她揉碎在自己的怀里,可最后一丝的理智让他扯了一丝无力的笑安慰窈娘道:“我没事,你快走吧。”
见窈娘见门关上,屋子里仍残余着她身上的清香,躺在这张她方才躺下过的地方。
沈谦心里的痛不比身上的痛少,为何偏偏是她,为何她是自己侄子的妾室。
这痛觉幻化成了情欲,充斥着种种不甘心,他脸上浮了一层红,那抹难以言说的氤氲混着栀子的香,整个人似乎都沉溺在了水雾之中。
窈娘怕他出什么岔子不敢走远,等过了许久听到那声闷哼才后知后觉明白过来。
她离开了那间厢房就再也未曾见过沈谦,看着两个婆子的神色定然也是不知道今日之事的,她这才缓了口气。
这一下午窈娘的脸色都带着一丝红,直到坐在马车上阵阵吹来的冷风裹挟着寒意才让她得了清醒。
她愧疚于自己心里有的那丝羞意,是对光风霁月的亵渎。
沈谦完了事后将房间收拾妥帖,又将窗棂打开散去了一室说不明的味道这才离去,所幸公孙贺下的药只要发泄就能得到缓解,倒不至于损伤他的身体。
他此时也只以为,自己今后只要提高警惕就不会再中媚药。
之后几日都未曾见到沈谦,佛堂里每日也只有她一人,府医来给她换药时说起才知道郑氏这是多年的疾病了,今年自入秋以来天就比往年冷,她身子弱自然是难抗风寒。
沈循的家书是在立冬时到的,他去了峦平收拾妥当后就给沈府来了信报平安,沈老夫人高兴,将众人叫到了松鹤院来读信,连她与青小娘都被请了去。
许是有几日未曾见到窈娘,又当着长辈的面,青小娘倒是规规矩矩地与她问了安。
窈娘见她这般忙回了礼,倒是看不出二人前些日子的不和来。
王氏沉着脸扫了窈娘一眼倒是没说什么,这样的场合里她自然是不会屈尊降贵的和一个妾室说什么话。
除了还在病中的郑氏,其余人已渐渐到齐,沈谦一走进来时窈娘的脑海里就只有一个词“朗月清风”。
沈谦刚进门就见到了窈娘,只是他的目光只轻轻从她身上扫过,并未有片刻的停留。沈老夫人见他来了才笑道:“你侄儿的家书到了,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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